“米飯好了嗎！”
謝春風從樓上下來，以一種絕對姿勢隔在兩人之間。
溫燁提著甜瓜剛站起來，就看到陸建國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這瓜……不要了？”
謝春看著溫燁，伸手把她身上的衣裳往下拽，眉頭擰成咸菜疙瘩，“這人有問題，以后離他遠點。”
提著瓜的溫燁“……”
感覺你也很有問題啊，少年。
溫燁正在那挑雞蛋準備配著西紅柿來個湯，謝春風已經開始盛飯。
他端了飯上桌，然后坐下一聲不吭開吃。
溫燁一直覺得他吃飯細嚼慢咽，可是這次特快，吃完了也沒說啥，放了筷子就走。
拎著半個西紅柿打算切了的某人，把西紅柿塞自己嘴里，“這都什么情況？”
桌上，溫燁的飯已經乘好了，無論是鹵味拼盤，還是小菜，統統只有一邊動過。
這明顯不對勁啊。
溫燁給謝春風打了個電話，機械女聲提醒溫燁，對方正在通話中。
溫燁發了條訊息過去，問對方怎么了？
然后把電視開了繼續吃飯，一集王子變青蛙沒看完，那就有好幾波客人忙了一整天，過來買點鹵味回去做飯。
等著忙活的差不多，外頭天都黑了，溫燁一邊坐下吃冷飯，一邊看謝春風給她回的訊息：晚點到。
溫燁沒鬧明白這晚點是多晚，她就記得打開電視的時候王子變青蛙還是第一集，放到現在男主都它喵的失憶了。
鮮嫩的跟截小黃瓜的陳喬恩，剛剛大紅大紫的明道，再加上“哎呦不要這樣子啦，”的臺灣腔，看上去很有意思。
謝春風回來的時候，黃金檔的王子變青蛙已經放完了，溫燁換了個臺繼續刷薰衣草戀人。
其間沒事干的她，還就著電視聲，寫了一堆老師布置的作業。
以前總覺得老師在逼著學生寫作業，如今重來，用比較理智的眼光來看，確實是新題拓寬思路，舊題穩固基礎。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做起來照樣狠的牙癢癢。
作文寫就寫了，抄課文幾個意思啊，練字嗎！
時間滴滴答，就在溫燁猶豫要不要去關門落鎖時，謝春風來了。
“你怎么不鎖門？”
溫燁“？”
“你不是說要來，我鎖了再開開？”
謝春風語氣平緩了些，“你在等我？”
溫燁，“……不是你讓我等你？”
謝春風抿了抿嘴，“我沒這么說。”
溫燁想把手機咂他臉上。
晚點到！
不是等嗎！
不是嗎！
“你手里拿什么？”
溫燁瞅見對方手里捏著一個文件袋。
“你大晚上不睡覺，不會給我偷題去了吧，沒想到啊，你竟然是這樣的謝春風。”
溫燁滿嘴仁義道德，拆文件袋的手，卻比誰都快，可是從文件袋里拿出的不是試卷，而是個人檔案。
檔案人員：陸建國。
溫燁只看了幾張就察覺到不對了，好家伙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
悶聲不響全是狠人啊。
“這一個個跟我媽有仇啊，這貨色也能放出來？”
“證據不足。”
謝春風說，“而且陸建國的媽還去了受害人家里鬧，揚言對方要是讓陸建國坐牢，就讓人一輩子不得安寧。
這事挺久了，后來那戶人家也搬了家，所以很多人對這方面的事都不清楚。”
“你這得費了很大勁才弄到的吧。”
“……一點點。”
謝春風邀功似的看著溫燁，可惜對方還沉浸在毀三觀的事實里，完全沒注意到他。
溫燁心有余悸，后面的檔案袋里，受害人還只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小姑娘。
猥、褻、yiu、女。
這陸建國玩的挺開啊。
謝春風沒說話，他還查到一些其他的沒放在里面，比如說是陸建國就是因為母親太強勢，所以只對小孩子感興趣。
又比如說，當初是陸建國主動找到毛嬸子來說這媒的。
從一開始陸建國的目標就不是王梅。
溫燁堵的不行，一會是替王梅后怕，一會是替受害人不值。
她瞅見陸建國拿來的黃桃。拿到廚房剁的稀巴碎。
混蛋，本來還打算煮黃桃罐頭，不吃了！
“你很生氣？”
“你不氣？”
“很氣。”
“所以我打了電話。”謝春風說，“給當年的受害者。”
溫燁拎著刀出來了，“那人打算重新起訴他了？”
謝春風搖頭，“時間太長，那人已經結婚了，不過她倒給我說了個別的秘密，陸建國的媽，每天晚上都跟陸建國……在一起。”
“我去。”
溫燁是真惡心到了，她開了冰箱把腦袋插里面緩了緩，瞧見里面的牛肉，又拽出來啃了幾口塞回去。
溫燁吧嗒吧嗒的咬著牛肉，感覺心情好了一點。
“難道就沒什么辦法，讓這人消失滾蛋嗎，這天底下那沒有小孩啊，就是讓這人搬走，都是個定時炸彈。”
“有。”
謝春風淡淡說，“監獄。”
那一刻他眼瞳漆黑，像立于深淵，隨時準備一躍而下。
溫燁慌的捧住了他的頭，手指撐著他的眼皮，迫使他看向自己。
“想什么那，天塌了有警察叔叔頂著，這么陰沉沉的，你也想關進去啊。這是法治社會，懂不懂！”
謝春風看了看墻上的鐘表馬上就快十點了可是王梅還沒有回來。
“你媽哪？”
“我媽今天去我姥姥家住，明天回來。”
溫燁看看表，醒悟過來，“你該回去了吧，我送你。”
謝春風擋下了她拿手電的手，“你媽不在，陸建國知不知道。”
溫燁一愣，她當時……好像說了。
謝春風拿著手電去鎖門，然后從樓上拿著手電一寸一寸的檢查下來，確定確實安全，這才關了電視，躺在溫燁家的沙發上。
“我今晚在樓下睡，晚上有事叫我。”
看著從小型沙發上伸出來無處安放的腿，溫燁有點想笑，“有這么嚴重嗎，他喜歡的是小姑娘，我都老阿姨了……”
燈發出的光亮，落進謝春風深不見底的眼睛里，他看著溫燁，鬼一樣的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以為我今天為什么站在那里。”
溫燁笑不出來了，好半天她才罵了句“艸”！
她丫的今年才十四哪！
正對口。
一輩子死單身，剛穿過來多久啊，就被人惦記上了，她是不是得燒柱香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