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我們下一步怎么辦？”林峰小心的躲閃著小區的行人。

“我們看似掌據了很多的東西，但是碰到一個反偵查能力高點的對手，基本上就會被別人完虐，”嚴正只有在林峰面前才會展示自已的無奈，深深的嘆了口氣說：“現場沒有目擊證人，沒有指紋、腳印、知情的同謀都死了，留給我們東西本來就不多。”

“你指的是馮致遠的100萬？”

嚴正點了點頭說：“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到那100萬，那么大的東西一定是被他藏在一個我們沒有想到的地方。老林，回去準備一下，我們該和林染見和面了。”

“老嚴，你說他會不會把錢化整為零？”

“不知道，我已經讓天才去查與林染有關的所有地方，希望這次可以有所收獲。”

林峰點了點頭，看著前方的路不知道想什么。

晚飯后嚴正想和林峰商量一下審訊林染的事情，找遍了整個刑偵大隊都沒見到人，打手機也關機。正好看到小余兒經過就問：“小余兒，老林去哪了？”

“你們倆從外面回來以后，林峰就和小沈一想出去了，晚飯也沒回來吃。”

“出去了？開車出去了？”

“對，開的是林哥自已的車。”

嚴正心里有一絲不好的感覺，“天才，調取一下監控，看看林峰開車去了什么地方？”

“怎么老大，出什么事了。”天才邊問邊打開了跟蹤系統，過了一會說：“老大，林哥的車在服裝批發市場附近。”

嚴正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嘴上卻說：“對，老林早上說要給他媽媽到批發市場買什么東西，我給忙忘了。”說完就出了辦公室。

嚴正也不知在公安局的大門口等了多長時間，直到林峰的車進了院子才發現自已已經站了四個小時了。

“林峰，你干什么去了！”

“沒干什么，帶小沈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找點線索。”

“找線索？找線索找到鄧佳佳超市里去了？”

“你都知道了？”

“你們沒有搜查證。你知不知這樣是違法的？”

“你不是說100萬可能是確定林染犯罪的關鍵嗎，林染的家我們去過了，目前也沒發現林染有別的去處，只有超市，超市里本來東西就多，要起藏點什么東西太容易了。”

“有沒有被林染的父母發現？”

“我問了大劉，他說每個星期二和星期五林染的父母都回家，我和小沈看到他們離開后才進去的。不過，我倆找個遍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正常，他肯定會想如果出事了，他父母家和超市是第一個被查的地方，他不會笨到把東西放在超市里。”

“我在想說不定他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嚴正瞪了一眼林峰：“你以為拍電視劇，還有今天的事情只有我們三個知道，不能讓第四人知道，明不明白！”

兩人點了點頭后一起進了辦公室。

第二天早上，嚴正正在食堂吃早飯，林峰過來告訴他，天澤來電話了，說林染已經出門了。

十點，林染準時出現在了青州市公安局大門口。青州市公安局是近兩年新蓋的，外面看非常的氣派而莊嚴，大樓分主樓和左右兩側副樓，信息中心在一樓，法醫、痕檢在右側，審訊室在主樓的左側。林染抬頭看了看掛在主樓上的警徽，嘴角輕微一笑走了進去。嚴正和林峰一直站在樓上仔細觀察著樓下的林染直到他消失。

陽光干凈--這是嚴正對林染的第一印象，白襯衫、牛仔褲、銀邊眼鏡讓林染整個人文質彬彬，只是那偶爾看向自已的眼神告訴他，林染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簡單。

嚴正：“你好，我是刑偵大隊隊長嚴正，這是我們林峰隊長。”

“你好，不知道兩位找我有什么事？”

林峰：“盧然診所的盧然你認識嗎？”

“認識，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林峰：“劉蔚然你認識嗎？”

“劉蔚然？不認識。”

林峰：“盧然診所死掉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叫劉蔚然？”林染點了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林峰：“說說劉蔚然的情況。”

“我和盧老板認識后他經常抱怨，說現在的大制藥廠和醫院互相勾結抬高藥價，害得像他這樣的小診所難以維持，老百姓還要多花冤枉錢。我就利用自已的關系給他介紹了幾個小制藥廠進低價藥，其實這此小制藥廠生產的藥和致遠藥業生產的藥從配方到成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小制藥廠付不起高額的廣告費，沒有宣傳就沒有名氣，現在大多數人買藥是只看名氣的。時間久了我發現盧然進了低價藥后并沒有高價賣出，只是加了一點價就買給來看病的人，我覺得他人不錯，就開始陸續給他介紹不同的制藥廠。那天我約了他下午去見一個制藥商，等了一個多小時人都沒出現，我想可能被什么事給耽誤了，就去了他的診所。我去的時候診所的門是關著的，我敲了幾聲后準備離開時聽到室里有響聲，我以為盧然出事了，就開始使勁的敲門。”林染喝了一口水后接著說：“大概過了十分鐘他才開的門，我剛進門就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我沖進診所的簡易手術室，看見手術臺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姑娘，手術臺上、地上到外是沾著血的紗布。盧然結結巴巴的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他說那個姑娘是來做人流的，不知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造成了大出血。他死死的拽著我的胳膊，不停的說如果他做牢了，老婆孩子就完了，盧然問我怎么辦？我說有二條路可以走，一是讓他到公安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另一條說是把尸體埋了，能躲一時是一時，最后他選擇了第二條，我倆趁著天黑把尸體埋在了他老家的后山上。”

林峰：“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是觸犯法律的？”

林染平靜的笑了笑：“知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盧然跪在地上求我，我真不能見死不救，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嚴正：“其實可以讓盧然自首的？”

“盧然沒有醫師資格，后果我們都清楚。”

林峰和嚴正對視一眼后，拿出吳莉莉未整容的照片說：“這個女孩認識嗎？”

林染看了一眼：“認識，安康姐高中同學。”

“這個人認識嗎？”林染拿出了吳莉莉整容后的照片。

“認識，整容之后的吳莉莉。”

“你和吳莉莉很熟？”

“也不是很熟，安康姐和她比較要好，高中的時候碰到過幾次。”

“安康離開平陽后，你和吳莉莉有沒有聯系？”

“沒有，安康姐走后，整個高中我都沒碰到過她，吳莉莉在學校本來就是個透明的人。”

“透明人？”

“可能是外貌的原因，吳莉莉在學校里受到不少人的排擠和欺負，老師、班干部也不愿意幫她，必盡在我們那樣的小地方，學習成績才是最重要的，好的學生是可以為所欲為的，為了減少被欺負，吳莉莉會不停的降低自已的存在感，時間久了，大家都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你是怎么認出整容后的吳莉莉？”

“安康姐走后我們就一直沒有見過，大學畢業我到致遠藥業上班后，有一次去書店找業務書，突然有個女孩喊我的名字，女孩說她是吳莉莉，安康的好朋友，我當時以為是同名同姓。幾天后，我在街上碰到安康姐和吳莉莉在逛街，我才知道她去韓國整容了。”

“吳莉莉死了。”林峰說完這句話后仔細的觀察著林染。

林染點了點頭說：“我聽安康姐說了，真得很可惜，聽安康姐說她整容技術在業內是很高的。”

林峰：“7月6日晚上8點到10點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甘蘭開一個研討會。有什么問題嗎？”

林峰：“住在什么地方？”

“甘蘭酒店8203。”

“我很好奇，7月份的天氣并不冷，為什么要捂得這么嚴實？”林峰調出了甘蘭酒店的監控。

林染平靜的看完監控后淡淡一笑：“那兩天我有點感冒，酒店的冷氣又開的太低，我怕萬一發燒了影響工作。”

林峰：“為什么提前一天到甘蘭？”

“為了見一個朋友。”

“見到了？”

“沒見到，朋友出差了。”說完寫下了朋友的名字，很自然的交給了林峰：“你們可以去查。”

“6月27日晚上你在那里？”

“我在單位值班，前幾天馮老板死的時候已經有警察調查過了。”

“你明知上班時不能喝酒，為什么還要給黃浩然帶酒？”

“這是我的錯，我經常給黃哥帶酒，值夜班是件很辛苦的事，27日之前黃哥幫我代過兩次的班，我為了感謝黃哥，就帶了點吃的喝點，心想兩人吃點喝點就把這長夜給熬過去了，沒想到那天喝的有點多給睡著了，事后怕單位處分，就和黃哥統一的說法。”

嚴正：“陳紹輝認識嗎？”

“認識，比我高一屆的高中學長。”在林染平靜的表情里，嚴正看到了他眼底閃過的陰冷。

嚴正：“你對陳紹輝的死有什么看法？”

“罪有應得吧，老天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嚴正：“陳紹輝的死亡地點離他的家有好幾公里，他半夜三更的跑到那里去，你不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