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深海無路之裂變
- 狐貍杰西卡
- 4879字
- 2020-02-01 20:20:28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醒了爬在桌上睡著的嚴正。嚴正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起了身,鬧鈴指向6點30分。洗了澡,吃了早餐,7點50分,嚴正快步走向辦公室。
“天才,早飯吃了沒有,我給你們帶了早點,等一會他們來了別忘了讓他們吃?”嚴正把早點放在了桌子上。
小陳:“老大,剛才天澤打電話說他和大劉直接去交警隊了,林哥已經去馮致遠的公司了。”
嚴正點了點頭,把早點放在了微波爐里,走進了自已的辦公室。
青州市交警大隊。
李天澤:“李隊長您好,我是S市刑警大隊的李天澤。”
李隊長邊握手邊說“您好。”
李天澤:“李隊,我們想了解一下今年6月26日下午,在漢陽路發生的一起交通事故,受害人叫陳強。”
李隊:“我們也在調查這件事。”
李隊:“這個車子是剛買的車子,掛的是臨牌,車撞到人后就跑了,我們正在追蹤車和車主的信息。”
天澤:“李隊,這個案件可能涉及一起刑事案件,能不能把相關的案卷復印一份給我們。”
李隊:“可以,我讓人整理一下。”
天澤:“就謝謝李隊。”
“嚴隊”天澤推開嚴正的辦公室門,“交警隊的資料調到了,肇事車輛是輛新車,沒有車牌號,交警隊還沒有找到車子和車主。”
嚴正:“有沒有監控?”
“天才,正在看。”
小陳指著電腦屏幕說:“老大,你看,車到這里就不見了,這里沒有攝像頭。”
肇事車輛在撞倒人后經過兩條中心街后,又穿過幾個街區后消失在了城郊,因為城郊正在修建,沒有安裝攝像頭。
“嚴隊”天澤指著屏幕說“你看,這個車在亮綠燈時并沒有走,而是在紅燈時才開的,司機是故意闖撞陳強的。”
嚴正:“小陳,放大鏡頭。”
開車的人穿著一身黑衣服,戴著墨鏡,頭上戴著棒球帽,無法分辯是男性還是女性。
“天澤,你和大劉沿著車的行程查一遍,看有沒有目擊者。小陳,以該車消失的地方為圓心,調取周圍所有的監控,找一下這輛車從什么地方出來的,最后又去了那里?”
小陳、天澤:“好的”
“老大,你說這個兇手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大劉看著案發現場的照片說。
嚴正:“嗯?”
“老大,我最近正在追一部美國的刑偵片《犯罪心理》,”大劉興奮的說“里面的案件老變態了,每個案件的犯罪分子都會在犯罪現場放置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心理學上講這是一種儀式感。你看我們這個案件,死者的手勢、小丑的衣服、放干死者的血、還有把錢鋪的滿床都是,像不像某種儀式感?喜歡這種儀式感的人在心理上都受過一定的傷害。”
“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啊,再現‘綠河殺手’、漢尼拔重出江湖?”小陳開玩笑說。
嚴正看了看著照片沒說話。
“老大,我還發現了一個情況,”說著連續點開幾個網頁,出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對男士的袖扣。
“老大,這組照片是馮致遠去年開會時的新聞照片,”小陳指著照片馮致遠的袖子說:“這個袖扣眼不眼熟?”
嚴正:“這兩個袖扣有點像。”
小陳:“是一模一樣的。我上網查過了,這個樣式是個知名品牌的,在我們這里也只開了三家專賣店。”
嚴正指著另外一張照片說:“這張從那來的?”
小陳:“死者的秘書艾麗的微博上發現的,艾麗有兩個號,這個是小號,重點是這張圖上配的話是--生日禮物,希望他可以喜歡。”
嚴正:“微博發出的時間?”
“ 2016年3月1日晚上10點多發的。馮致遠的生日是3月6日。老大,你說這是不是個重大發現?”小陳得意的說。
“很好,再查查這個艾麗有沒有別的社交號。”嚴正拍著小陳的肩膀說。
“老大,你就瞧好吧。”小陳打了個響指后又開始找敲起了鍵盤。
“老林”嚴正喊住了剛進門的林濤“和我出去一趟。”
“去那兒。”林峰好奇的問。
嚴正說:“上車再說。”上車后嚴正把小陳的發現告訴了林峰。
“老嚴,我們已經去過兩家專賣店了,第三家我看懸。”
嚴正看了一眼林峰,林峰連忙說:“去去去,這不是到了嗎。”
兩人剛進店迎面就走來一位美女:“您好,歡迎光臨,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你好,我們是刑警大隊的,想向你問點事。”
“有什么事嗎?”售貨員緊張的問。
嚴正:“貴姓?”
售貨員:“我姓夏。”
“小夏,你先別緊張,我們只是想問一下你們店有沒有賣過這種袖扣?”嚴正拿出手機給小夏看了微博上的袖扣圖片。
小夏:“這個袖扣我們店去年還是前年賣過,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我查一下。”
嚴正:“謝謝。”
小夏:“查到了,是2016年的新款。”
嚴正:“這款袖扣的價格是多少?”
小夏:“人民幣6000元。”
林峰:“這么貴!”
嚴正:“這款袖扣的銷售有沒有購買者的記錄。”
小夏:“沒有,我們只有進出賬的記錄。”
林濤:“幫我們查一下2016年3月1 日左右購賣的記錄?”
小夏:“2016年2月26日賣出去過一對。”
“是不是這個女孩?”嚴正拿出手機讓小夏看了艾麗的照片。
“這個女孩看起來有點眼熟。你們都過來看一下,有沒有人記得這個女孩。”小夏喊來其它的工作人員。
“這個女孩我記得,這個孩來買袖扣的時候挑來撿去,用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沒想到二天后又來退,退的時候那個袖扣有點贓了,按規定是不能退的,只是那個女孩太能吵了,經理怕影響生意就給她退了。”一個售貨員回憶道。
“對,是這個女孩,吵的沒有辦法我就給她退了,讓她付了一點清洗費。”專賣店的經理說。
嚴正:“之后有沒有人買過個袖扣”。
小夏搖了搖頭說:“記不清了,這個袖扣價格不是太高,銷量很好,買的人也多。”
“這個人有沒有買過這個袖扣?”嚴正拿出了馮致遠的照片。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的說。
嚴正和林峰非常奇怪大家怎么這么肯定。
小夏笑著解釋:“這個人是我們市有名的大富豪,每次他來買東西的時候經理都會全程陪著,選好后由我們送到他們家的,都有購買清單的。”
嚴正:“謝謝,你們要是想起什么了,這是我的電話,可以隨時打給我。”
“看來那對袖扣不是艾麗送的,會是誰送的?”林峰開著車說。
“有人也買了同樣的袖扣送給了馮致遠。先回局里吧。”
林峰:“好的。”
青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會議室。
嚴正:“我知道這兩天大家都辛苦了,再堅持堅持。”
“沒事。”大家異口同聲的說。
“好,天澤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
“我們到了城郊,那里正在施工建一個大型小區,原來的居民都已經搬走了。案發當天是中午,工人師傅們都在午休,有一個師傅上廁所的時候,看到有一輛白色的轎車從工地邊上開了過去,距離比較遠,沒有看清開車的什么人。根據白車所走的路線,可能是出城了。”
嚴正:“天才,你那邊?”
小陳:“肇事車輛是一輛白色的福特福睿斯轎車。我依據大劉提供的路線擴大了范圍,沒有發現該車的蹤跡。另外艾麗有大小兩個微博號,小號上發表的文章內容可以確定艾麗暗戀一個人,巧的是小號只關注了一個人--馮致遠。你們看大屏幕。”
屏幕中展現的是一個地下停車場,車場里沒有人,過了一會有一個頭戴棒球帽的人從遠處走來,快到車前時又將連帽衫上的帽子戴在了棒球帽上,臉上還戴著墨鏡,走向了一輛白色轎車。
小陳:“前后時間的比對,這個人應當就是肇事司機。”
大劉:“這個人故意躲監控器。”
嚴正:“怎么下來的。”
小陳:“沒有從電梯下來,是從應急通道下來的。”
嚴正:“停車場的上面是什么地方?”
小陳:“這是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車在這個商場停了三天,這個人是從一個正在拆遷的小區里過來的。”
嚴正:“老林你那邊有什么發現?”
老林:“死者公司的運營良好,沒有任何財務糾紛。死者在公司人際關系很好,沒有人說不好的。死者作風正派,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對于死者資助的學生我們還在核查,已經查了一部分,有的學生已經畢業,還進了馮致遠的公司上班,有的學生畢業后回家或在別的地方上班,正在查證。有一位保潔阿姨說了件事,她說在幾年前有一個學生曾經在公司上班,不久后被馮致遠辭退了,那個學生還曾經到公司找過馮致遠。”
嚴正:“這個同學現在還在公司嗎?”
林峰:“自從和馮總吵過后就不干了,現在人在那里還不知道。”
嚴正:“還有誰知道具體情況?”
林峰:“那天是星期天,公司沒人,保潔阿姨正好打掃到那個樓層才不小心聽到的。”
嚴正:“老林,你負責查找這個人,并且繼續查證其他被資助的學生的情況。”
“老大,會不會是被開除的人心生不滿起了殺意?”小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覺得應該不會,你看別說,馮致遠長還真眉清目秀,怎么看出不像五六十歲,人又有能力,又不花心,用現在小姑娘話來說,那就是禁欲系男神!”大劉看著馮致遠的照片感慨萬分。
“大劉,不用感慨,你永遠無法達到男神的行列。”小陳拍拍大劉的肚子樂呵呵地說。
嚴正:“從目前我們了解的情況來看,死者從人際關系到公司運營,幾乎沒有任何的問題,一個行業的龍頭老大,面對四面八方的重壓能做到滴水不漏,只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真得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強大的人,另一種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死者完美人格后面所隱藏的東西,這個被辭退的學生可能會告訴我們答案。”
“我發現一個問題,”林雪:“死者的腹部有一個陳舊的傷口,傷口約2厘米,兇器很可能是我們常用的水果刀。我和老林問了死者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發現死者受過傷。小陳查了我市各個醫院的就診記錄,也沒有發現死者的就診記錄,這個傷口可能是在小診所或者是死者的家庭醫生處理的,對一個平常的傷口這么隱晦…”
天澤:“說明死者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受傷。”
大劉:“一種可能是死者的傷不光彩,另一種可能是為了保護刺傷他的人。”
嚴正:“馮致遠是本市的名人,為了隱瞞傷口他是不會去診所的,最有可能的是他的家庭醫生。”
老林:“我明天就去問馮致遠的家庭醫生。”
大劉:“老大,我還是覺得死者死的時候的那個手勢和衣服是有問題的。”
小陳:“反正我看的電影里小丑都不是什么好人。”
“嚴隊,剛才接到一個交警隊的電話,在郊區垃圾場發現了一輛被燒焦的汽車,可能是我們要找的那輛肇事車。”內勤小丁說。
嚴正:“去現場。”
車子停車垃圾場的正中心,已經被燒的只剩下車架了,車上還有一具被燒焦的尸體。
天澤:“嚴隊,報案人是建筑工地上開貨車的司機,從建筑工地上拉了一車垃圾過來,剛進大門就看見這里在冒煙,以為是垃圾燒著了,結果發現了車上的死人,嚇的報了警。”
“這個垃圾場是屬于那里管理的?”
“這兒本來是一塊被政府征收了建公園的地,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沒動工,后來附近的建筑工地圖方便就把建筑垃圾倒在這里,慢慢的這兒就成了臨時的垃圾場。”大劉已是滿頭大汗。
“有沒有目擊證人。”
“附近沒有居民,只有來往倒垃圾的貨車司機,附近也沒有監控。”
嚴正:“林雪,有沒有什么發現?”
林雪:“尸體燒損的太嚴重了,就表面情況很難做判斷,只能等解剖后再說。”
“鄭主任有沒有什么發現?”嚴正走到痕檢室主任鄭瓊面前問道。
“車子燒得太歷害了,基本上有價值的東西都燒沒有了,兇手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
“鄭主任,起火的原因?”
“兇手在車身及車內都澆上汽油的,具體等我們鑒定后才能下結論。”
嚴正:“辛苦了。”
鄭瓊點點頭,拍了拍嚴正的肩膀。
嚴正看著被燒成一團黑的車子,覺得這個案件也像一團迷霧,看似每個線索都斷了,但是又感覺它們之間好像是相連的,到底是自已遺漏了什么?
隨著車窗外風景的不斷倒退,安康知道自已離家鄉越來越近了。如果不是公司有業務,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
安康走在曾經走了無數次的街道上,媽媽曾經租來做生意的門面房已經變成了包子鋪。她走了進去,要了一份蒸餃一碗青菜湯。
“你是安康吧?”一位身穿白色老頭衫的大叔驚喜的說道。
“您是?”安康看著大叔,腦子里在盡力捜索著可能認識的人,“您是李叔叔?”
“是啊,是啊,都長這么大了,回來辦事?”大叔笑瞇瞇的說。
“公司有點業務,要我來處理一下。”
“什么時候走?叔叔請你吃個飯。”
“李叔,不麻煩了,我過明天就回去了。”
“噢,有沒有去看看你的父母。”
“剛下車,準備明天去看看。”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在有”手機鈴聲響起,“對不起,我來接個電話”李叔說著拿出了手機“李偉啊,包子買過了,馬上就回來了,對了,李偉,你猜我看到誰了?我看到安康了,就是你小學同桌,噢,你要和安康講話。”李叔說著把手機遞給了安康。
“安康你好,我是李偉,你回來了?”
“是,公司有個業務。”
“什么時候走,我請你吃個飯。”
“不用了,我明天就走。”
“同學很長時間沒聯系了,能把你的號碼告訴我嗎?”
安康想了想,報了一串號碼后把手機還給了李叔。
“安康我就不耽誤你吃飯了,有時間了到李叔家來玩。”
“好的,您慢走。”
安康怔怔的望著李叔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應當感謝他還是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