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啊，囡囡已經下去陪你了，你消消氣昂！”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桌子，看到上面的血跡，又伸出手去扣。

“你看你，臉都臟了，來，我給你擦擦?！鳖櫮钢讣卓p里的血順著桌角流了下來，她看著布滿鮮血的桌子，有些不知所措。

顧母已經瘋了。

顧恬這次很快接受到了記憶，在白光消散之前，她張了張嘴。

“如果沒有我，你一輩子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了??！”

顧恬從前一直在渴望父愛，她再次回想著過去，母親的記憶到是比父親的更為模糊。

她不禁又想起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她只在網上聽說過這個名字，而剛剛的顧母，顯然是如此。

被害者對于施害者產生的感情，令人不可思議，

也不寒而栗。

“媽媽，再見?！彼p聲地說，像是要對記憶中顧母的慘狀告別。

畢竟現實里，媽媽不是這樣子的。

場景又換了。

開場便是顧父暈倒了。

沒有血流成河，沒有顧母瑟瑟發抖。

要不是如此，顧恬就以為她接著上一個場景繼續了。

也對，‘她’被送進了少管所。

是母親親手送入的。

所有人都說‘她’是個不聽話不懂事的孩子，連顧母也是如此。

‘她’本應有什么樣的人生到是不知，但顧恬知道，‘她’的人生被一個渣滓毀了。

要是換做她自己，會怎么辦呢？

顧恬捫心自問，發現并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故事繼續了。

“用我幫忙嗎？”系統出聲了。

“你能怎么幫我？上一次我不就被搞死了？”‘她’似乎對系統很是不滿。

“二者不一樣，上次都讓你下手輕點了，你還是不聽。人死了就怪我。他都死得那么透，你告訴我怎么救？”

“這次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是生魂離體，我可以代替他?！?

“怎么代替？”

“我可以代替他的靈魂，因為我是人工智能，所以并不存在靈魂排異的情況。”

“我看你是想當我爸爸?！薄恍嫉恼f。

“你也可以這么想？”

“gun?。。　?

兩人笑鬧間，這件事便被定下了。

系統占領了顧父的身體，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原本顧父渾濁的雙眼變得清亮起來。

顧恬和‘她’都知道了，系統成功了。

而顧母條件反射地抬起手，看到顧父沒有打她的意思，怏怏地放下了。

這場戲很短，僅僅停留在‘她’和系統對視的那一刻，就停止了。

便又開始了下一場。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正好與系統對視，那一刻，仿佛回到了系統最初到顧父身體里的時候。

“我回來了?！彼粗到y下巴上的胡渣，似乎沒有休息好。

“我睡了很久嗎?”

“沒有，沒有。”系統很是激動，顧恬開口便是原來的語調，他大喜過望。

“你一直都是你?！?

“從來就沒有變過。”

那天晚上，秋榮告訴了他，什么是親情。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彼此唯一的親人，盡管歷經各種風雨，他們只會更加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