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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拜師學藝

朱由檢每天在家照顧妹妹,閑暇之余就在書房里讀書練字,倒也自得其樂。

一天下午,朱由檢像往常一樣來到書房,筆尖飽蘸墨汁,提神運氣,一個個渾圓的大字鋪展開來。一時之間朱由檢竟然有種酣暢淋漓之感,最近幾日他的筆力大為精進。

宣紙上寫著這樣幾個大字:“九思,思無邪”。代表著個人道德修養的規范。

出自《論語·季氏篇第十六》,其中記載著孔子“君子有九思”,具體指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沒想到你的毛筆字,寫得這么好。還有其他作品嗎?”朱振亞悄悄地走了進來,表情若有所思。

“昨天寫得不好。”朱由檢在朱振亞熾熱目光的注視下,抖擻提醒精神,揮毫潑墨:“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云變態中”。

“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朱振亞忍不住接了一句,“程顥的詩不錯。”

“明道先生屬實有大才。”朱由檢點點頭,由衷地感嘆道。

朱振亞突然感覺有些自責,這些年一直忙于工作,對自己的孩子一點都不了解。

“這兩幅字我先拿走了。”朱振亞等到墨跡全干,拿起朱由檢的作品,飛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朱由檢一臉茫然地,目送朱振亞離開。父皇這是在檢查朕的功課嗎?日后定當加倍努力。

……

也許是因為經常陪朱微微看電視,耳濡目染之下,朱由檢慢慢的也喜歡上了卡通片。

“為什么和朕知道的故事不一樣?”朱由檢小時候看過《沉香太子劈華山》的雜劇,對劇中的人物與情節,印象十分深刻。當然相比之下,還是電視里面的這一版比較精彩,朱由檢看得津津有味。

“到書房里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朱振亞一回到家,臉上就洋溢著喜悅的表情。

“嗯。”朱由檢順從地跟上朱振亞的腳步,他進了書房以后,順便把門也帶上了。

“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朱振亞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神秘莫測,他開始賣起了關子。

“什么好消息?”朱由檢最喜歡聽好消息了。因為他這一生,實在聽過太多太多的壞消息了。

“吳次仁看了你的字,他贊不絕口。”說起這個好消息,朱振亞頓時眉飛色舞。

“吳次仁,著名的書法大師,他很欣賞你。”朱振亞看到朱由檢的反應很平淡,不由得逐漸加重音量。“他想收你這個弟子。”

書法大師?朕的啟蒙老師,哪一個不是赫赫有名的書法大師。朕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明天我帶你去見吳大師。”朱振亞激動壞了,直接拍板決定。

哎,父皇有事直接吩咐就行了,完全不用和朕解釋這么多的。朕難道會不聽話嗎?

“夜晚早點休息,明天好好表現。”朱振亞揮揮手,讓朱由檢出去了,他需要冷靜一會兒。

“嗯。”朱由檢乖乖地回到了客廳,繼續陪朱微微看動畫片《寶蓮燈》。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朱振亞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劉玉珍不由得嘖嘖稱奇。

“怎么了?你中了五百萬大獎?看把你給美的。”劉玉珍輕笑著調侃道。

“比中彩票還要好。前兩天,我托人把兒子的書法作品,送到了吳次仁那里。”朱振亞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支棱起耳朵,等待著劉玉珍的表揚。

“哦,吳次仁說什么了?”劉玉珍給朱由檢的碗里夾了一個“獅子頭”,然后示意朱振亞繼續說。

“吳大師覺得咱們兒子很有天賦,他想收徒了。”朱振亞的語氣有些冷淡,明顯不如剛才熱情。

“喝碗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朱振亞的話說完了,劉玉珍趕緊為他盛了一大碗湯。

“你真的做了豬肺雪梨湯啊!”朱振亞突然感覺有些生無可戀,這個湯真的不好喝。

“這個吳大師,是錢塘書畫家聯盟的人吧。”劉玉珍監督著朱振亞喝完湯以后,突然發問。

“對!就是他。吳大師桃李滿天下,門下學生撐起了錢塘半片天。”朱振亞的眼神有些躲閃。

“哼!他的那些學生,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劉玉珍對朱振亞沒好氣地說。

“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再說了,咱兒子一旦拜了吳次仁為師,和他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沒事兒的。”朱振亞拍著胸脯保證道。

“吃飯!”劉玉珍不置可否,轉身去廚房,給朱振亞盛了一碗米飯。

“我不會害兒子的。”朱振亞感覺自己好委屈,說完這句話以后,就埋下頭專心吃飯。

朱由檢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在打什么啞謎,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又吃撐了。

……

吳次仁的莊園,依湖而建,坐擁江南特有的風光。一個只有十余畝的小莊園,占據了錢塘湖最好的位置。也許這就是低調的奢華吧。

朱振亞站在大門前,一臉嚴肅地看著朱由檢,不厭其煩的叮囑道:“一定要注意禮貌!還有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朱由檢猛地點頭,斬釘截鐵地回答:“知道,都記住了!”

朱振亞輕輕地按下門鈴,很快門開了。一位穿著純黑色西裝,個子高高大大,體型很壯碩,戴著細長方形墨鏡的三十歲左右男子,出現在他和朱由檢的面前。

“是朱振亞先生嗎?”西裝男子的聲音磁性又有魅力。

聽到如此獨特的嗓音,朱振亞知道他就是,此前和自己通過電話的,吳次仁大師的得意門生李道陽,于是連忙點頭回應:“是的,我是朱振亞。”

“請進,師父在里面。”李道陽側過身,請朱振亞和朱由檢進來。

朱由檢緊跟著父親的步伐,昂首挺胸,目光平視,不急不緩地向里走去。

通過前廳,進入一個格調高雅、寬闊明亮的大廳,身穿老式布疙瘩紐對襟衫,精神矍鑠、鶴發童顏的老人端坐在花梨木太師椅上。他身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剛泡好的一杯茶。

這個老人正是吳次仁,他看到朱由檢和朱振亞進來,瘦削蒼老的手臂微抬,微笑著對朱振亞說:“請坐,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年齡太大了,不能走遠路。只好讓我的弟子,把你們請到這里來。”

朱振亞報以微笑,坐在了吳次仁對面的太師椅上,雙腿緊緊并上,雙手虛搭在膝上,說道:“您太客氣了,能與您會面是我的榮幸。吳大師您好。”

朱由檢雖然感覺到父皇的狀態有些拘謹,但還是學著他的樣子,坐在了右手邊的那張椅子上。

“道陽,怎么還不給客人倒茶。”吳次仁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形同“保鏢”的得意弟子。

不多時,李道陽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一人一杯,放在朱振亞和朱由檢手邊,“請喝茶。”

給客人上過茶之后,李道陽又回到了吳次仁的身后,身板挺得筆直。看樣子,李道陽打算將“保鏢”這個角色演繹到底。

吳次仁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輕輕地放下茶杯,皺著眉頭緩緩說道:“這茶有些涼了,再去換一杯。”

看到吳次仁的眼神異常的堅定,李道陽這才轉身離開了大廳。

“你的字寫的很不錯!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練書法的不多了。不過,有一樁事情我覺得特別奇怪。你為什么要臨摹崇禎皇帝的書法?他的字雖然也很不錯,但是畢竟還算不上書法名家。”

吳次仁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朱由檢,半晌才緩緩的說道,一開口卻是石破天驚。

“他最近接了一部戲,畢飛導演的新戲《帝國的毀滅》,他在里面飾演崇禎皇帝。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很認真。”朱振亞看到吳次仁一臉疑惑的樣子,于是笑著解釋道。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吳次仁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緊跟著又解釋道:“我收藏了幾幅崇禎皇帝的墨寶。說實話,我不太喜歡他的風格。太壓抑,不暢快。你的字形似,而神不似。我能感覺到,其中有一股蓬勃的新生力量。”

“跟著我學習,你必須得聽我的。那些舊的束縛,必須通通打碎。”吳次仁象征性地輕揮了一下拳頭,仿佛真的打碎了看不見的枷鎖。

朱振亞知道戲肉來了,于是輕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朱由檢趕快端茶拜師。

朱由檢端起茶杯,走到吳次仁的面前。只聽“咚”的一聲,朱由檢結結實實的跪在了木地板上。

“師父,請用茶!”朱由檢低著頭,雙手端著茶杯,遞給吳次仁。

“好,好,好。”吳次仁連說了三聲“好”,然后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好孩子,快起來吧。”

就這樣,朱由檢成為了吳次仁的新弟子,“吳門”多了一位傳人。

俗話說“拜師學藝”,從今天開始,朱由檢就要開始練習“吳書”。朱由檢在書法上也迎來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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