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覺得我已經醉的神智迷糊,但是下身的疼卻越發清醒。我就這樣著恍惚和清醒間被撕裂,期間我想到了二姐哀傷的神情,父親話我要守住我的心,我不能像二姐姐。
“王爺不好了,溫雪小姐吐血了”
身上的人猛的停住,彌漫的酒氣也在一瞬間消失,他起身穿衣離開。
風,門外的冷風吹過我赤裸的身體,我的臉上涼冰冰的,心也涼冰冰的,我想我想爹爹和娘親了。三春和雙冬悄悄進來,雙冬對三春道:“去燒些熱水來,我幫王妃清理身體”,三春領命馬上跑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任由雙冬清理,看著她憂慮的神色我沖她笑了笑。完事后她們拿來被子給我蓋上便關門出去了,可我還是覺得好冷,感覺自己一點溫度有沒有。這是一個女子的新婚之夜,她滿心歡喜的期待著自己的夫君,然后她被無情的拋棄,被殺死。
夢里,我赤身裸體的躺在雪地上,手腕上,角落里,都在留著鮮紅的血,像極了我的喜慶的嫁衣,我以為我就可以這樣的死了,可是它卻偏是一個夢。
第二天我起來時鼻子不通,身體冷的厲害,三春心疼的摸了摸的額頭道:“王妃起燒了”。
雙冬拿來熱布巾浮在我的額頭上,嚴肅的對著三春道:“你去通知大堂里的妾室,王妃身體不適,今日免了拜見”,她抬頭見三春手忙腳亂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還是我去吧,你跟王妃學的沒得個正經,你留下來照顧好王妃”,說完嚴肅的走了出門。
三春朝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跪在我的床前道:“王妃有沒有覺得好些,你先躺會,三春去給你熬藥”。
我渾身發冷,四肢酸軟沒有力氣,沖她點點頭便開始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在床上病了三天,雖然足不出戶卻也聽遍了整個王府都在傳,六王妃不受王爺待見,新婚之夜王爺另尋新歡,傳的有鼻子有眼的的,我熱不住粗口了。那日雙冬去傳話,那群妾室聽后便一哄而散,只有一位叫尋花的妾等她們走后跟著雙冬過來看望,不過那時我應該睡了,雙冬道她徘徊許久才離去。
聽說還有人來關心我,本王妃頗為感動,但是雙冬且說這后宅內院除了不能相信男人的嘴還不能相信女人的心,每日都在我跟前囑咐不要信尋花,也不要其他人,最后總結但凡是人都不要信。我捂住耳朵,可憐巴巴道:“知道了,我的雙冬姐姐,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你來看看”。
三春過來通報:“王妃,那個尋花又來探望了”。
雙冬馬上說想攆走她,但是我覺得畢竟這三日人家都來,是好是壞總要見上一見才知道吧。我道:“讓她進來吧”。
尋花是獨自前來的,她體型纖瘦,瓜子臉,眼睛大的就像圓月一樣,水汪汪的顯得楚楚可憐,原來雁北璃喜歡小鳥依人型的女子啊,我又想想自己平時的作風和舉止,我雖算不上粗魯但也不文雅,得了,兩邊都沒人愛了。
由于雙冬整日里在我的耳邊灌輸妾室都是用心不良,導致我對尋花態度差,我端起王妃的架子,學著我二姐的神色道:“你是來看看本王妃死沒死嘛”。
尋花聽到后臉色煞白,哆嗦的跪到地上道:“不是的,賤婢不敢,賤婢只是想來看看王妃,賤婢真的不敢啊”。
看著她嚇的小臉泛白,我是不是說重了。
我干咳一聲,換做平常語氣:“那你來干什么,難不成是誰的耳目嘛”。
尋花依舊跪在地上,伏地磕頭道:“賤婢聽聞王妃感染風寒,特帶了向下的土方子過來”,她說著拿出一根竹筒遞給三春,接著道:“這叫琵琶露,對咳嗽有幫助,賤婢小時咳嗽的厲害全是靠它”。
我接過三春遞上來的竹筒,聞了聞,有股薄荷的清香便要喝下去,雙冬立即阻止我。我笑著道:“她還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公認謀害王妃”,便將竹筒里面的湯藥一飲而盡,唇間全是薄荷的清香味,嗓子也清爽多了。
我道:“你這藥不錯啊,本王妃先謝過你了”。
尋花聽后眉開目笑,像是被春雨滋潤的新鮮花朵般。
我看著她穿著的衣服都洗的褪色了,沒幾個頭飾,臉色蠟黃,這分明是餓的,不會吧,王府的待遇這么差嘛。若說尋花是是婢女更能讓人信服,再看看三春和雙冬,那個不是面色紅潤,體格健康的。我好奇問:“你真的事妾室嘛,為何如此狼狽”。
尋花面露哀色,眼里滾動這淚珠道:“賤婢是鄉下人,只因長得比村里其他姑娘白凈些便被王爺看中帶了回來,他寵幸我不過兩日便將賤婢忘卻腦后,賤婢……”,她嗚咽著:“賤婢的生活如同囚犯啊”。
原來是被打入冷宮了,不過她的遭遇還是蠻讓人唏噓的,我知道她堅持過來拜見我,又獻上琵琶露不過是想求個棲身之地,讓我庇護她。我道:“看在你今日送藥的份上,賞你幾只珠釵吧,三春去去幾只珠釵來”。
三春把珠釵裝進首飾盒拿來遞給尋花,她打開一看,眼睛都亮了,連聲跪下叩謝。我想著都三天了也沒去看看王爺的其他妾室,這不合理,于是對雙冬道:“你去告知妾室們,要在牡丹亭擺宴,所有人必須到”。雙冬領命退下,我對尋花說:“本王妃一直覺得你的名字像極了風塵女子,這是你本來的名字嘛”。
尋花又露出苦色道:“賤婢原名雪兒,只因與溫雪小姐同字王爺便給賤婢改名字,名字是溫雪小姐氣的,她說這樣有詩意”。
尋花問柳,確實有詩意,我呵呵了兩聲,新婚之夜就是溫雪把王爺請走的這個溫雪是何人,我問:“這個溫雪小姐是何人啊”,不曾聽說六王爺還有個妹妹,或者姐姐的。
尋花道:“溫雪小姐住在王府的溫雪閣,聽說曾經是王爺的救命恩人,這王府里上上下下都給她管著”,她忽然意思到什么又跪下道:“賤婢該死,賤婢多嘴,王妃才是管理六王府內務的人”。
溫雪管著內務,也不錯,我一向對管理內務不感興趣,她愛管就管去。我讓三春扶起尋花道:“行了,別動不動就跪下磕頭謝罪,若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本王妃欺負你呢,下去吧,一會牡丹亭見”。
尋花起來該退,走到門口時我叫住了她:“三春在給她幾身衣裳,一會在牡丹亭本王妃不想看見你穿的委屈”,尋花高興的有準備跪下,被止住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