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的一笑，直起身來，北楓并沒有順著閣主的話接下去，敲了敲手邊的玉骨扇，只是道：“岑某參加比試對閣主有什么好處，嗯……又或是說對岑某有什么好處。”

明明還是溫暖的笑容，屋中的空氣卻冷了許多，讓剩下兩人不禁抖了一下。

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閣主也笑了起來，道：“果然是爽快人，岑大師可知最終的比試地點在’風云巔‘？”

岑北楓點了點頭。“臨絕頂臥虎藏龍，風云巔決然一戰(zhàn)。”

“不錯，這次比試真正的結果對各個門派來說至關重要，而風云巔就是為了選出最終的翹楚，‘風云榜’是針對綜合比試的排行榜。榜上僅有的一百個名額卻引來各派歷年來的相爭，正是因為，登上‘風云榜’的人數(shù)是各派能力的象征，還有就是其前三的名額可以向各掌門提出一個請求。嗯……”閣主講完喝了口白衣女子遞來的茶。

“.....請求？”北楓喃喃自語。

迅速回神冷笑了一聲，道：“呵，想要請求的機會閣主的人選應該不少吧，更何況岑某只是一介布衣，沒多大能力。”顯然，閣主全面地了解自己近段時間的行蹤，甚至很可能，了解過原身。

真令人討厭，把自己的信息暴露在掌控范圍之外。

“岑大師說笑了，嵐當派大師姐的直系親屬，沒人比你更適合這個獎勵了。”閣主笑著搖了搖頭，眼神富含深意。

“有了這個機會，我無極閣將在一年限度內無條件提供閣下任何幫助，想必，岑大師可以考慮一下。”

無極閣是江湖中少有類似于“絕緣嶼”的中立組織，得到一年內無理由幫助更是十分具有誘惑力，這相當于一年內她可以要求無極閣做任何事。算得上一個短期閣主了，更何況這次的合作對北楓本就無任何影響。

這個提問的機會本身對北楓不管是從滿足自身好奇心還是完成任務，都有足夠的吸引力，是在計劃內的。

“我拒絕。”北楓淡淡開口。

意料之外地回答，原本胸有成竹的閣主臉上的笑容僵住，白衣女子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不管是從哪方面而言，這都是有利無弊的事啊，怎么會有人放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齊戎苦澀的斂下眸子，北楓的驕傲從來不會改變。

閣主的臉色稍變，緊緊地盯著北楓的眸子，想看出點兒什么。事與愿違，北楓依舊是淡淡地神情沒什么變化，反倒是讓閣主迅速冷靜了下來，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潤。

“還望岑大師能再考慮考慮，莫要意氣用事，”拱了拱手，“告辭。”

北楓禮節(jié)性地點了點頭微微回了個禮，看著來人帶著下屬在桌上留下了一枚腰牌就轉身離開了。

實木黑底腰牌上是盤踞的蛟龍，輪廓線條流暢、鱗片栩栩如生，洋洋灑灑地寫著“無極閣”三個大字，北楓掂了掂，不重，剛剛好。

隨意一塞也要隨即離開，臨走時，回頭看了眼在木門前的等著的黑衣青年，淡淡地一瞥，道：“齊世子，走不走？”

黑衣男子眼睛劃過了欣喜，二話沒說就跟了上去。

月光蔭罩著少年們的影子，褪下一層薄薄的青紗......

北楓并沒有那么容易原諒他人，她早就知道齊戎的目的不純，至少，現(xiàn)在看起來他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惡意，比起把危險放在暗處，還不如留在身邊。

若是666知道自家宿主的心聲，那必然要翻白眼了，:呵呵，還不是因為人家是個移動小錢錢.....

走回去的路上，齊大世子也沒放棄動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在北楓耳邊叭叭，說些小時候的事兒。

“哎？對了，我覺得你怎么沒什么變化？”邊說還疑惑地打量著北楓。

這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讓北楓頓了下腳步，又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往前走，腳步倒是快了頻率。

齊戎有所察覺，也不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快走兩步追上了紅衣少年，又開始介紹附近的美食了，果不其然，看到身邊的少年眼眸閃爍，像黑夜里的月亮，唯有那一抹溫柔，又漸漸隱去。

這讓齊戎心里傳來了陣陣揪疼，有點喘不上氣來，說話也是一頓。

少年，究竟經歷過什么呢？

到了客棧，北楓徑直上樓去了自己的房間，一點也不準備給下面叭叭了一路的人告別，哼，真是吵死了。

屋里黑蒙蒙地，徒留一束小小的燭光，和窗外透過來鬧市的喧囂，湖光映照，淺淺的映射出屋中情景，站在窗邊的少年眸子烏黑一片，深不見底。

———

“哎！聽說李家莊的小少爺今天有擂臺呢！要不要去看看？”

“走走走！今兒的一定比昨個熱鬧！”

“哎哎啊，等等我啦，帶上我！”

過了一會兒，街上又傳來了江湖少女爽朗的笑聲。

“沁兒，今兒可是有劉公子的擂臺呢，聽說還有東臨的上官清呢！”

“哼，上次的仇姑奶奶還沒報，這次一定要踹他下臺！”

“哈哈哈哈，曉思，你瞅瞅這丫頭，記了多久了……”

調笑聲漸漸散去，紅木閣樓上才有了點響聲。

陽光在剛剛照進來，北楓揉了揉眼睛，惺忪的睡眼朦朧，眼角還有幾滴生理鹽水，為少年清冷的氣質平添了幾分妖艷。

666捧臉，果然宿主大大只有這個時候才是最可愛噠。

恰好傳來了小心翼翼地敲門聲，“岑公子，起了嗎？”

北楓早晨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淡淡地應了聲，聲音不大恰好穿至門外。

門口的小廝頓了頓，就趕緊表明自己的來意，確定客人起了，說自己等會兒來送飯。

走的時候還舒了一口氣，上面那位爺兒可是再三叮囑要照顧好這位小公子啊。

用過早膳也沒見齊戎天天來晃悠的身影，這讓北大佬的心情更好了。

抱著零嘴就叫了馬車去擂臺了。

到的時候臺下來湊熱鬧的幾乎滿了，臺上的人也不少，比起昨日的冷清，今天終于有了點江湖的樣子了。

唔，記得自己原來好像去過哪個世界有人說過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倒是應了這場景。

今日北楓不想那么高調，安安分分的上了樓臺坐落于自己的位置。

不過，少年紅衣似火，清冷精致的容顏和孤傲的氣質是怎么也低調不起來的，還沒坐下就讓在場有些密切關注上臺的人群倒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