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用雷劈你
- 權臣難當小刀初試
- 小靜師姐
- 4744字
- 2020-02-27 09:36:45
回到御書房,丁小白老老實實的分理政務。
承帝始終沒給她好臉色,拿起一份國書扔到丁小白面前,冷冷的說:“龍象國太子,已經入住皇城官棧。明日在朝天門外迎娶宜公主。柔兒公主是代嫁榮狄四王子,實屬竊嫁。”
“是。琪兒馬虎。惹得小哥哥親自給我解圍。”丁小白立刻抱著龍象國的國書跑過來,雙手呈交給承帝,轉而委屈的說,“那你也不能讓我陪你理政到天明吧。”
“你有多少錢財,為那些公主添加嫁妝?”承帝語調調的很高,眼睛里全是委屈吧啦的丁小白,心疼卻不愿意縱容,深知眼前人是個大大咧咧,不懂計較得失的傻妞,干脆利落的點明,“你不只是有我小師妹一種身份,你還是鷹之隊的小鷹,你一時心軟為柔兒添了嫁妝,將來出家的公主紛紛效仿,向鷹之隊索要嫁妝作為顏面。隊長大人,斷然不會縱容這些事發展成為慣例。那就剩下處分你這個多事的小鷹這條路了。我幫了你這么大個忙,理政到天明也是應該的嘛。接著。”
承帝說話工夫,把一沓公文扔過來。
丁小白咧咧嘴,沒再說話。心里明白:國母在為柔兒公主的竊嫁增加籌碼,不惜設計自己。本來自己也沒打算給,畢竟,隊長大人可不喜歡多管閑事的隊員。自己已經攪進前朝的泥潭,能不能在隊長大人結束公務前,安全脫身尚不可知。后宮的事盡量躲著點吧。
抬頭看看,面前堆積如山的公函。丁小白認命的努力工作。
承帝看著認真分理政務的丁小白,雙手捧著臉,嘴角不自覺地露出笑容。縱使這樣看著也是幸福的,眼睛就瞇成一條縫。偶爾,看到丁小白抬頭,便急忙的佯裝看公文。事實上,他所有的公文都在丁小白的桌案上。
同樣陪同在御書房的列焰在想:若是師小姐知道了她是在替陛下理政,陛下會不會挨揍。當然不會,自己不會說,百里那個人精更不會說。唉,可憐的師小姐,腦子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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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后,承帝率領眾家大臣在朝天門外,接受兩位公主的朝拜。
四位當家相分別把承帝回贈的的國書,交由龍象國太子與榮狄四王子。
宜公主與柔公主身穿火紅嫁衣,在眾多美艷宮女的陪同下緩緩走來。
老太后,國母,蘭妃,還有其他后宮娘娘們,身穿華服,威嚴的陪在承帝左右。
兩位公主行禮完畢,老太后看著承帝身旁面無表情的丁小白,眼珠一轉,慈祥的笑容爬上臉頰。剛要開口就被承帝掐斷了她的算計。
“三司處主政,理政司。”承帝看到老太后露出一絲笑容時,就知道她沒打好主意,看了一眼,兩旁站立的東方黎明與丁小白,狡黠的瞇著眼睛,大聲呼喊,“兩位公主為滄瀾百姓遠嫁他國,二位愛卿代朕捧上送行酒。愿宜公主與太子,柔公主王子永結同心。”
“臣遵旨。”東方黎明從百里空手里接過托盤,轉手遞給丁小白,小聲安排:“你端著盤子,我給他們伺候酒。”
丁小白用手揉揉太陽穴,接過裝著酒具的盤子,跟著東方黎明走向龍國象太子和榮狄四王子。
看著二人恭恭敬敬的侍酒,老太后心里很是不滿。原本打算讓小皇帝在今日難堪,不成想卻被他如此巧妙地化解了。她不明白的是,身份尊貴的神海雪云山的少主,怎么就那么聽話的去給地位比她低人的侍酒。
承帝眼眸含笑,余光掃到老太后怏怏不樂的神情,心情大好,不自覺的嘴角的弧度上揚。搖頭暗道:終究是后宮女人,不懂變通。今日侍酒的莫說是琪兒,即便是隊長大人也得面帶笑容的去做。新婚之日,新郎,新娘是最大。這可是神海雪云山的慣例。見識少真的是可憐。你覺得是對她身份的打壓,哪知道,人家是在給面子。給的是天下新人的面子。唉。無知者真可悲。
侍酒結束,新人們拜別承帝。
看著兩對新人的儀仗離去,留下后宮眾人紛紛告退。
眾家朝臣亦是退出朝天門。
看著空落落的朝天門外,丁小白感概的說:“這就是大家說的繁華過后成一夢吧?剛剛還一堆人呢,轉眼都散了。”
列焰捂臉:師小姐這是沒睡醒呢!盡說胡話。
百里空低頭不語。東方黎明用手一點他腦門,“你夜里干嘛去了?這都午時了,你還迷糊著呢!”
丁小白用手一指承帝,無精打采的說:“替他干了一夜的活。好困啊。可以回家了吧?”
承帝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丁小白,不覺嘴角微揚。寵溺的味道十足。
東方黎明看著承帝眼里全是丁小白,迷迷糊糊,時不時在晃晃腦袋的倩影。伸手一拉丁小白,狠狠地瞪了一眼承帝:“回家啦。”說話間拽著丁小白順著臺階往下走去。
“明晚夜宴幾位公主,記得回來陪侍。”承帝難掩心頭喜悅沖著二人的背影喊,“我又不是豺狼,你犯得著這么護著她嗎?放心,我打不過丁莫言。哈哈哈······”
想起昨晚,被丁小白親吻的臉頰,承帝用手撫摸早起沒舍得洗的臉,笑著。蜜里摻糖,也沒有他此時的心里甜。
“是豺狼我都把你解決了。”丁小白瞇著眼睛,跟著東方黎明坐到車里,嘴里嘟囔著,“還用得著丁莫言出手么?”
說完靠在車里呼呼大睡。
東方黎明拉過披風給她蓋上,喃喃低語:“他可比豺狼虎豹可怕多了。等你明白時,不哭就行。”
丁小白糊里糊涂的嗯了一聲,繼續睡覺。
東方黎明吩咐侍衛慢點趕車,侍衛應著。車輛慢吞吞的走在皇庭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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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進入御廷街上,越往三司處主政府邸走,依稀的爭吵聲越大。
侍衛詢問東方黎明,要不要加快速度被東方黎明拒絕了。
“小主政把國舅的別院都點了,誰會那么嫌命長找我們麻煩。”侍衛想了想說,“我怎么就聽著是咱主政的府邸那里。鬧鬧嚷嚷,人還不少呢。”
“加快速度。”東方黎明立刻從車里低著頭走出來,“我倒想看看,誰這么有膽子。”
“駕。”東方黎明從侍衛手里接過馬鞭,揮舞著,“噼噼啪啪,”空中想著脆亮的鞭子聲,“坐穩了。”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躲到道路兩側。
駕車趕到府門外時,卻有一堆人圍在三司處門外。吵鬧著,始終不敢越過丁小白立在那得告示牌。看到主政大人的車子,雙方爭吵的聲音戛然而止。
春華,云舒,秋實,冬雪,飛快的爬上車,搖晃著睡得迷迷糊糊的丁小白說:
“主政大人,快起來了。人家給你送禮來了。”
“對啊。收了是受賄,不受是無禮。”
“咋著都是你不對。還不快起來。主政大人。”
“那個禮物好好看看吶。主政大人,能值好多錢。”
丁小白瞅著四只嘰嘰喳喳的小鳥,迷瞪著眼睛問:“誰會給我送禮啊?是不是弄錯了?”
“沒錯。”東方黎明沖孩子們揮揮手,看著睡眼惺忪的丁小白說,“比百艷圖還大的玉屏風。并蹄蓮綠意屏風。求親用的。你敢收嗎?”
四個小家伙紛紛搖頭,嘰嘰喳喳的解說:
“這禮不能收的。收了人家的禮就成他地人嘞。虧大了。”
“主政大人,你比那副玉屏風值錢多了。”
“口誤,口誤。”
“呵呵呵·····”
“都給我下去,”丁小白唰的拿起披風扔在旁邊,用手指著,訕訕的笑著孩子,“教你們那么多記不住,就記住個錢。一邊看著。”
春華,云舒,秋實,冬雪,立刻順從的跳下車,迅速跑到趙文錦,岳陽身邊報信去了。
“你除了動粗也沒教啥有用的。”東方黎明抱著腿坐在車轅上,滿眼嫌棄的說,“錢能解決的問題多了。沒錢你吃啥?沒錢你喝啥?沒錢你穿啥?沒錢你怎么養活這些孩子?動粗,我不在乎。別砸爛了,能換不少錢呢!”
丁小白跳下車,回頭沖著東方黎明一笑,“瞧好吧。”說完從隨身攜帶的掛包里,拿出一粒水靈珠,碾碎,彈指分成兩股飛出指尖,一股飄散在風里,一股盡數撒在金顯與身上。
“敗家丫頭,一顆就值兩個玉屏風的錢!”東方黎明心疼的捂著心口小聲說。
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靜靜地看著這位小主政。好心的人不免為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惋惜,無情的之人則是當看了一個笑話。在眾目睽睽之下,金顯與三叩九拜三司處門前,口中念念有詞:“各位前輩英靈在上,晚輩金顯與思慕三司處主政,今日特來求娶。天若允,天點頭,地若允,地點頭····”
“小國舅,天地搖頭怎么辦?會不會用雷劈你?”丁小白笑瞇瞇的看著金顯與,指著青天白日,煞有介事的說,“我想看看。畢竟,老天爺不是你家的。你就是私下送再多賄賂,也有不敢答應的事。”
金顯與站起來,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這一身靈秀若變成自己的,就不用惦記小皇帝的龍元了,暗自掐訣念咒,一股白色煙霧騰起,慢慢的把丁小白圍住。
金顯與言語充滿魅惑的說:“小丫頭,你我乃是······”
“轟隆隆,······咔嚓······嘩啦啦······”剛剛還晴空萬里,烈日當空,瞬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數道閃電在眾目睽睽之下劈向金顯與,眾人紛紛四散奔逃,就近選個屋檐下避雨,時不時,議論著。
東方黎明用手托著下巴,欣賞著繼續被閃電劈著的金顯與,抑制不住的笑爬上臉龐,暗暗同情金顯與:蠢貨。和神海雪云山的少主玩問天游戲,你也是我見過最笨的對手了。若非陣營不同,真想提醒你去查查,丁小白的闖禍記錄。你看到劉鈺使喚她的時候,你沒看到劉鈺付出半條命的時候啊!呵呵,堂堂暗夜尊主,這腦子里裝的是屎吧?
三司處的侍衛們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大家就這樣保持著下雨前的姿勢,靜靜地站在雨中,任大雨沖刷。
既是問天當然要有問天的樣子,問心無愧的站在雨幕里,就是對小國舅最有力的打擊。
金顯與躺在水里任由雨水沖刷著臉龐,瞪大眼睛看著天空的閃電,約好了似的打在他身上。
他不明白,明明算好了今日無雨。這算什么?難道真是天譴?
雷暴大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一刻之后,云開霧散,陽光普照,房上地瓦還在滴水,御廷街上明晃晃的·水,嘩嘩地的向暗渠里流去。
一陣風吹過,樹啊,花啊,草啊,在風中爭相搖曳。
好事的家伙,又慢慢地圍了過來。
金顯與已經筋疲力盡,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心有不甘的盯著臺階上,渾身濕漉漉的丁小白。
東方黎明拿起車上的披風,快步走過來,裹住丁小白。
楚良帶著國舅府的家奴,也圍了過,七手八腳抬起金顯與就要走。
“小國舅,壞事做多了被雷劈的滋味如何?”丁小白抹一把臉上的水,風輕云淡的問,“天也問完了,你就這么走了?我答應不答應不重要,天答應了嗎?”
金顯與轉動眼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楚良急忙抱拳行禮:“主政大人,請允許我家主子先回府養傷,剩下的事,日后再議。今日之事,定給小主政個公道。”
“走吧。別忘了你的承諾。”丁小白剛轉身就“阿嚏,阿嚏”,打了兩個噴嚏。緊緊裹著披風往府內跑去。
楚良抬眼望著丁小白遠去的背影,深深地施禮,繼而吩咐家丁抬著金顯與往國舅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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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宮。
龐公公把雨柔打發走,回身詢問:“太后娘娘,此事如何是好?這位師小姐可是陛下的逆鱗,當初陛下在特訓營時,為了這位差點被雷劈死。在飛宇衛選拔賽上,為了她和云國國主拔劍相向。飛天圖之后,就沒有任何信息了。之后,陛下回來繼位,她回了神海雪云山。”
老太后怔怔的問:‘何意?’
龐公公低頭不語。
“尊主這是,”老太后淚眼婆娑,哽咽著說,“這是······這是想讓丁步爾滅了暗夜一族嗎?小皇帝的心事天下盡知,那些偷偷思慕丁小白的男子,都被他打跑的打跑,打不跑的排擠掉。他怎么可以動這樣的心思?當初·······”金太后禁不住失聲控訴,被龐公公及時制止。
“太后娘娘。慎言。”龐公公搖頭提醒。
老太后捂著嘴,嗚嗚的哭著,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聲,壓抑,委屈,絕望,悔恨。仿若著世間的苦痛都被她嘗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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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焰把福安宮的事轉述給承帝時,承帝嘴角微揚,眼睛是令人望之生寒的殺意。
“明日記得:接啊正和琪兒陪宴。”承帝語氣陰冷的說,“有些事該了了。”
“臣遵旨。”列焰行禮后沒有退出去,靜靜地等著承帝。
“明日宮宴上,用御沉香。啊正和琪兒都是練家子。普通的酒灌不醉的。”承帝提到丁小白和東方黎明,臉上的神色緩和很多,“再去官驛請幾位,能歌善舞的公主陪宴。那兩位都是俠義心腸,不忍心拂卻佳人美意。我就再給他們上一課。美人計,不光是用在我這樣的帝王身上。他們也會被設計美人計。”
列焰幽怨的看著承帝,意思是:你這樣好嗎?他們可是你的兄弟和家人。
“被我騙總比被別人騙安全。”承帝不以為然地說,“我不會要他們性命。別人會。我任多坑他們的錢糧銀子。權當是他們教學費了。”
“臣遵旨。”列焰急忙的退出來,走到熙和殿外嘟囔著:“有賊防賊,沒賊就得防你。師小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御書房內,承帝拿著燕國公主白寒煙的國書看了良久,才緩緩放下,喃喃低語:“希望你,莫負了朕的所托。他是我兄弟,他需要一個賢內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