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歉
- 期末合租
- 我名趙不錢
- 2002字
- 2020-03-10 04:39:00
“你腦子是不是有泡……”趙與林掙扎著就要上來繼續朝著張想這個榆木腦袋持續訓話。
“誒誒誒誒冷靜!冷靜!”劉廷遠拍著趙與林前面的桌子,“我講,你閉嘴!”
趙與林瞟了劉廷遠,看見他一副做過功課才來的樣子不吱聲了,又蔫蔫地縮了回去,“噢……”
“你從心底里是不是覺著,又不熟,再慘也跟你沒關系,也不至于非得弄的這樣難看,把自己搭進去。”劉廷遠理解地點起頭。
“小班長也算是哭了兩個月了,要是你你真能忍心呢?你說你想上去打他一頓,噢,還落個英雄救美的稱號。”
“那他不照樣成了受害者了嗎?”劉廷遠努力地想要解釋趙與林的邏輯,并試圖舉例,“你把他揍的狠了,你大約就跟趙與林一個下場。”
“她必須在換導員的時候把這個事情解決,然后還得讓所有人知道發生過什么事情,還得抵抗著那些不讓她惹事的所謂老好人的阻撓,手段是過激,但是她也是選過的,她之前把所有證據發在你們班級群里,但是被你們管理員全刪了,你要她還能怎么辦。”
劉廷遠說到這苦笑地捂著腦門,同樣開始懷疑這幫人的智商,為了面子真的腦子都不要了嗎?
“她現在這樣意難平,主要是因為你們那個小班長著實爛泥扶不上墻。”劉廷遠總結性的陳詞,惹來趙與林一個超級大的白眼。
趙與林的聲音從睡衣帽子里傳了出來,悶悶的:“你保護的人還在后面捅你刀子,這就是最難的。”
張想聽完吃驚地看向劉廷遠,劉廷遠朝他點點頭:“對,小班長本人也不理解她的無奈,也覺著她純屬發瘋,明明事情終于平靜體面了,為什么趙與林還要攪混水。天天喊著不想把事情鬧大就算了,到頭來居然還要回頭否定趙與林。”
“她說我錯了……”趙與林平淡地說。
“真不值。”
“我真的蠢,我是真的蠢。”趙與林扁起嘴恨恨地,“說得對,我多管閑事。”
“但是還干。”劉廷遠戳破她的憤恨。
“還干。”趙與林有點委屈地點頭。
“一幫蠢人而已,我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的。”趙與林悶悶地嘟囔著。
“要我說上了大學就該收斂一點,以前一生氣拍桌子就上去罵同學罵老師。大家覺著你對所以不在乎你的態度,現在啊,態度可比事實重要多了。”劉廷遠抓住機會開始教育趙與林。
“滾滾滾滾……”趙與林伸腿去踹劉廷遠示意他閉嘴。
“你要知道社會上重要的是話術,所有人都是見人留三分面,撕破臉這件事幾乎沒人像你這么輕易就干了……”
劉廷遠還滔滔不絕地講起他的做人之道。
張想全程覺著心頭有點澀,還有點佩服她,說不上來是感動還是自責,反正很復雜的一種情感。
他一直想問,是因為趙與林在那個樓梯轉角,明明上一秒還在紅著臉跟人大吼大叫,下一秒卻有些局促地去撿被她丟在地上的牛奶盒。
還有那句一直在他腦海里轉不出去的:“我保護你。”
她說這句話的笑好像很悲傷的樣子。
不是那種知道接下來發生什么的悲傷也不是埋怨眼前人不諳世事的悲傷。
他說不上來。
就像保護自己一樣地去保護她,那種拼命和說起白莉莉時候那種心疼是實打實的。
就像她也經歷過一樣。
那天晚上很暗,天很黑,冬天就要來了。趙與林也從那開始不再露面所有班級活動,不去唱k不去吃飯不去團建。
她不留情面地,直接就在團建通知下面第一個出聲說不去。
就那么孤零零地掛著。
說實話轟趴聚會吃飯都很無聊,沒有人說話,幾個女生坐在一起交頭接耳,大家低著頭刷手機,班長想用蹩腳的游戲緩和一下,但是總是一點水花之后就又歸于一片死水,不見什么波瀾。
然后那條“我不去”的消息,就在所有人尷尬時刷的手機屏幕上,格外刺眼。
就好像在提醒所有人一樣。提醒他們所有人的冷漠懦弱,提醒那個人做過的事情永遠有個人記得。
但是白莉莉不明白。
就像她不明白趙與林在說出那句:“我保護你。”時,已經笑著做出了什么樣的決定。
那樣暗那樣冷的,她的大學初始。她背井離鄉來到陌生的城市留學,受著荒唐的欺負,不適應人心冷暖,好像也沒有人幫她。
她身邊有個人曾經選擇照亮她,但是她沒有看見。
她只覺著這陌生的北方,冬早,夜長。
張想突然站了起來。
“?”趙與林此時正在跟劉廷遠的毒雞湯做斗爭,被張想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你……你干嘛?”趙與林詫異地問。
“對不起。”張想鄭重地對著她鞠躬道歉。
“哎哎哎哎使不得!折壽!”趙與林蹦起來要阻止他“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就是見不得人被欺負而已……整這個怪奇怪的,你你你……你行了,都知道了就回去吧……”
“但是我覺著我應該道歉。”張想一本正經地看著趙與林。
他沒有表情,平常趙與林看見他大多是回避,嫌棄,試探,疑惑,或者是欲言又止的臉。
襯托著這遲來的誠懇,更看著讓人覺著礙眼。
趙與林端詳著張想精神煥發的眼睛心底哀叫真是麻煩。
你道歉難道我就得買賬嗎?
你哪位啊你道歉?
“現在大家面子上都還過得去,大家該做的也都做著,一切運轉正常,道什么歉啊,沒啥用……你又沒欠我的該我的”趙與林不咸不淡地說,“我需要道歉的那個時候早就已經過去了。”
那個不出現在班級群體里的趙與林,不再面對所謂“外面人的世界”的趙與林,都和每一次被辜負被誤解的委屈,被她強行擱置在那段可笑的日子里不再去想了。
趙與林徑直拿起那碗已經涼了的粥上樓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