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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治平無事

  • 權(quán)力天下
  • 滄海修緣
  • 5295字
  • 2020-03-10 19:13:18

羊祜臨終前將秦嬰推薦給齊王,羊祜死后,秦嬰便住到了齊王府。此時的齊王已是大司空兼太子太傅,是朝中最有權(quán)勢的人。

天下統(tǒng)一以后,洛陽成為天下的中心,大批南方士族帶著財富北遷,整個洛陽城一派熙攘繁華,然而齊王不喜反憂,最讓他憂慮的就是晉國的奢靡之風(fēng)。

從秦朝建立以來,洛陽城在西晉達(dá)到了空前繁華,達(dá)官顯貴間的攀比追逐、炫富斗貴比比皆是,洛陽之奢靡世所罕見,單說武帝的舅舅王愷,每日日食萬錢,揮霍無度。即便如此,王愷卻還不是洛陽城內(nèi)最富有及最奢侈的人。

這一日,在晉武帝司馬炎的皇宮里,有一個人正在跟司馬炎急火,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帝的舅舅王愷。原因也可笑得很,只因王愷與石崇斗富不過,特來求拜外甥。

“斗富?何為斗富?”武帝聽了斗富這個詞,很是好奇。

王愷道:“我乃皇親國戚,平日里用些好東西本是很平常的事,但那石崇不知哪里發(fā)的橫財,衣食住行處處壓我一頭!我府上用百年的老樹燒火,他家竟以蠟燭代柴;我用赤石脂涂屋,他竟用從西域買來的花椒粉和泥抹墻;我出游時設(shè)四十里紫絲布步障(遮擋外人視線的幕布),他竟然用五十里長的錦緞作步障,我接連被他壓一頭,所以特來請陛下幫我。”

武帝聽聞舅舅吃穿用度極度奢侈,卻仍然敗給了石崇,見王愷急得跟個小孩兒似的,不免笑道:“似這等事情,國舅何必認(rèn)真呢?”

王愷見武帝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急得滿臉通紅道:“我乃皇親,卻不如一個外人富貴,傳出去,陛下臉上也無光,陛下只需借我一件宮里的珍寶,那石崇手里沒有,見我有,自然甘拜下風(fēng),我這國舅的面子也就找回來了!”

武帝見王愷如此認(rèn)真,想了想,然后命人從后宮中抬出一件珍品,似樹非樹,似玉非玉,直把王愷看呆了。

“此物叫珊瑚樹,生于海底,最不易得,宮中如此大的只有兩棵,這一棵就送給你了!”

王愷一聽樂得躬下身,屁股撅得老高,叩謝不迭。然后命人將用絲絹將珊瑚樹蓋上,裝上大車,樂呵呵地趕往石崇府上。

王愷一路耀武揚(yáng)威,生怕有人不知他將往石崇府上。等到了石崇府,見到了石崇,王愷道:“近來我得到一件珍寶,請你看看價值幾何?”

說著,王愷命人將蓋著絲絹的珊瑚樹抬上來。石崇知道王愷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見他弄得如此神秘,也挺好奇,待見到是珊瑚樹時,不禁一笑。

王愷以為石崇會大吃一驚,沒想到卻只是笑而不語,不知石崇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只見石崇隨手拿起桌上一把玉如意,一下子就將那棵珊瑚樹砸碎了。

王愷傻了眼,愣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可是皇帝賜給他的珍寶啊!整個皇宮就只有兩棵,說不定整個晉國也找不出這么大的珊瑚樹,石崇竟然隨手砸碎了?

待王愷緩過神來,急得一把抓住石崇的衣服,大聲質(zhì)問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沒等王愷說完話,石崇已經(jīng)命人從后府中抬上來幾十盆大大小小的珊瑚樹,擺滿了大廳,每一棵都不小于王愷帶來的那一盆。

“珊瑚樹而已,后將軍隨便挑,如果喜歡可以都拿走!”石崇說完就走了,只留下滿屋子的珊瑚樹和一個呆若木雞的王愷。

如此種種,奢靡之風(fēng),無以復(fù)加。

武帝司馬炎正是見到了這種繁華,才自以為天下太平無事,殊不知,繁華的虛幻下是惶惶的人心,表面上的繁華奢靡,其背后的貧富差距也是前所未有。

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就在洛陽城西的白馬寺,聚集著大批靠官糧救濟(jì)的流民,白馬寺建于東漢明帝時期,東漢末年董卓火燒洛陽,白馬寺受到波及,只剩下斷壁殘垣,原先赫赫有名的白馬寺,如今成了洛陽有名的“流民營”。

白馬寺的流民在名義上受到朝廷的救濟(jì),其實(shí)朝廷下發(fā)的糧食大部分都被各級貪官污吏中飽私囊了,這些流民就成為了洛陽的隱患。

齊王司馬攸看到了晉朝的憂患,他無法自上而下改變這種奢靡之風(fēng),只能自下而上,從救濟(jì)流民開始。他讓秦嬰負(fù)責(zé)賑濟(jì)白馬寺的流民,每十天向白馬寺捐贈糧食,這些流民才不至于餓死。白馬寺的流民越聚越多,齊王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齊王讓秦嬰負(fù)責(zé)救濟(jì)白馬寺的流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齊王想讓秦嬰找一個人——南華仙人。

齊王司馬攸知道刺殺司馬昭的人已死,但是他知道還有一個人與父親司馬昭的死關(guān)系重大,這個人就是南華仙人。可是沒有人見過南華仙人,多年來齊王司馬攸始終無法查到他的下落,直到秦嬰的出現(xiàn),齊王司馬攸偶然得知,多年前,秦嬰曾在白馬寺與南華仙人有一面之緣。

秋高氣爽,天將落幕,洛陽城在夕陽所映透的緋云下,一片祥和。洛陽城內(nèi)的一家酒館的門上,緋紅的舊漆顯得十分鮮艷。

一位眼角上剛剛有了皺紋的女人站在柜臺邊算著賬,男的在招呼客人。

斗魁身帶長劍,面朝南,坐在斜陽照不到的角落。

“生意興隆!”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長者和一個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人走進(jìn)店來。

“客官請進(jìn)。”老板的臉上總是一副友善的笑容。

“如今真是天下太平了啊,能趕上這盛世,也算是咱們的福氣。”身穿灰色布衣的長者道。

“那是那是,一日會比一日好。”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人回應(yīng)道。

“聽說了嗎,東吳的建業(yè)本來是王濬打下來的,結(jié)果卻被那王渾搶了頭功!”

“聽說是聽說,但不知詳細(xì),我聽說是王渾押著吳主孫皓回來的。”

“王渾哪里會打仗?據(jù)說王濬打下建業(yè)的時候,王渾向皇帝參了他一本,說王濬不聽軍令,要治他的罪,王渾還派兵攻打王濬,要不是王濬主動將吳主孫皓送到王渾大營中,恐怕就打起來了!”

“那王濬就沒向皇帝說明此事嗎?”

“說了又有什么用?你可知那王渾是何出身?乃是司空王昶之子,名門出身,又是皇帝的親戚!那王濬又什么出身?祖上不過是個布衣罷了!”

“怪不得那王渾封了京陵縣公,王濬只封了個將軍。”

“所以說,有時候這人的命啊,從你出生的時候就注定啦!”

酒館里只有一個伙計,趕上吃飯人多的時候,店主也不得不忙起來。這時店外走進(jìn)一個身著麻布衣服的懶漢,腰間明晃晃地別著一把殺豬刀,掃視一圈,卻并不挑空座坐下,只往那單獨(dú)吃飯的客人身邊一坐,看著人家吃飯,看著看著打了一個噴嚏。

那人好不氣憤,見對方一副潑皮嘴臉,忍著氣放下飯錢,悶聲而走。這潑皮倒也高興,問伙計又要了一副碗筷,接過那人留下的飯菜便吃了起來,套路輕車熟路,表情十分自然。

老板娘叫過老板,低著頭輕聲說道:“你看,他又來了,不想個辦法,這往后的生意可怎么做啊!”

老板無奈道:“有什么辦法?他又沒犯法,就算犯法了,報了官,官府伸手跟咱們要的錢,不知夠他來吃多少次了,得不償失啊!”

老板娘拿眼睛和嘴巴努了努坐在角落的男子,老板會意,殷勤地走過去。

“我是這家店的老板,請問客官尊姓大名?”

“斗魁。”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斗魁沒有回答。

“我看客官身體結(jié)實(shí)又帶著一把好劍,必定是一個用劍的高手!”

“你有何事?有事就說!”斗魁冷冷問道。

老板見問,回頭看了看,俯下身輕聲說道:“不知你能否制服坐在門邊那個潑皮?”

“殺了他?”

“不不不!”老板忙擺手道,“只是嚇嚇?biāo)@太平盛世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煩呀!那個人是這地方有名的潑皮無賴,常來我這里蹭吃蹭喝,我們敢怒不敢言,我這生意呦……你只要讓他知道厲害,給他個教訓(xùn),我們看了也出口氣,你不是本地人,他受了教訓(xùn)也是吃啞巴虧,事后我給你五百錢做酬勞。”

斗魁莫名一笑。

店主猜不透斗魁的心思,自己心下沒底,問道:“嫌少?還是你擔(dān)心打不過他?”

“殺他對我來說就像踩死一只蟲子。”

“不用殺了他,給他個教訓(xùn)就行,事成后我給你一千五百錢,你若不搖頭就是答應(yīng)了!我再給你找兩個幫手,壯壯聲勢,你且先看我去惹惱他,你再出頭。”說著店老板走向鄰桌兩個游手好閑的人,低聲嘀咕幾句,兩人起初搖頭,店老板指了指這邊的斗魁,兩個人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主意打定,店老板深吸口氣,走向那無賴笑道:“二爺您又來了!您每次來我這小店里吃飯都要嚇走一桌客人,搞得他們都不敢再來了。”

潑皮邊吃邊說道:“他們自己走的,關(guān)我什么事啊?”

“話不是這么說,二爺您每次都這樣,影響我的生意啊,你好歹規(guī)規(guī)矩矩掏錢吃頓飯,不然我這店門就不能再讓你進(jìn)了。”

“怎么,想攆我走?”潑皮瞪著店主道,“當(dāng)初你這店我也是出了力氣的,要不是為你這店,傷了我的肩膀,我早投軍去了!”

“您也別在這充漢子,其實(shí)誰都知道二爺你是敢說不敢做,欺軟怕硬,真拿了刀槍去打仗,肯定逃兵一個……”

“他娘的!你敢瞧不起我?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潑皮怒而抓過店主,如同抓起一只小雞。

坐在角落的斗魁喝干碗里的酒,起身朝店主走了過去,鄰桌的兩個人也站了起來。

潑皮見走過來的斗魁腰間帶著劍,氣勢洶洶,不禁心頭一顫,嚇得不敢亂動。

此時店主卻威風(fēng)起來,不慌不忙地分開潑皮的手道:“砍我啊,你倒是砍啊!裝腔作勢的膽小鼠輩!真有本事,老婆也不會跟別人跑了!當(dāng)初我是看你可憐,給你一碗飯吃,你卻恩將仇報,每日來我店里白吃白喝耍盡無賴,你今日要是不動手砍了我,枉你是站著撒尿的漢子!”

潑皮心中膽怯,一時被店主的氣勢震懾住了,只見那斗魁走到店老板面前,給了店主幾個銅錢并說道:“給你酒錢。”

店主伸手接過斗魁遞過來的錢,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嗯,客官慢走……嗯?等,等一下!客官,客官!……”店主的表情由平淡漸漸變?yōu)槠婀郑詈笞兂闪嘶炭帧6房龔阶宰叱龅觊T,很快不見了身影,那兩個本來要幫忙的人見狀,又悄悄坐了回去。

店主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那潑皮正怒不可遏地瞪著自己。

店主顫抖著告饒道:“二爺你聽我說……二爺饒命,饒命……”

“老子砍了你!”

哭喊聲、尖叫聲,人們紛紛逃出了酒店。

走出店門的斗魁抬頭望了一眼天空,西邊是幾片映透著濃重殘陽幾近血色的緋云。

“太平盛世?”

斗魁冷笑了一下,隨著影子地拉長,斗魁與夕陽一同消失在洛陽城的暗影里。

斗魁離開酒店后穿過西市,拐進(jìn)了一個偏僻的巷口,一直走到人跡罕至的的地方,從一間破房里走出一個碧眼童顏,手執(zhí)藜杖的老人,白發(fā)白須一身白衣,似乎身上從未沾染過塵土。

斗魁對老人說道:“我們的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隨時都可以殺掉齊王。”

老人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你一路走來,走了這么久,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你嗎?”

斗魁回過頭說道:“我一路上沒感覺到殺氣,但是現(xiàn)在感覺到了!”

南華仙人笑道:“看到我才有了殺氣,是想殺死老夫嗎?”

秦嬰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索性現(xiàn)身直面對方,他知道眼前身穿白衣的老人就是他要找的南華仙人。

“你就是南華仙人吧!終于找到你了!”

南華仙人笑著問道:“天下間認(rèn)識老夫的人屈指可數(shù),你認(rèn)識我,而我卻不認(rèn)識你,真是奇怪!”

“沒什么奇怪的,我永遠(yuǎn)忘不了你的那雙眼睛!”

南華仙人笑問道:“那么你是不是應(yīng)該告訴老夫,你是誰呢?”

“八年前,在白馬寺,你利用一個叫諸葛隆的人去殺晉王司馬昭,之后諸葛隆逃出了洛陽,最后卻死在了云夢山。”

“老夫想起來了,你就是諸葛隆身邊的那個少年,老夫記得你,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嬰。”

南華仙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就是羊祜舉薦的那個秦嬰嗎?不愧是鬼谷的弟子!諸葛隆的命運(yùn)是上天注定的,老夫只是順天而為罷了。”

“壽春一戰(zhàn)也是天注定嗎?魏甘露二年,你助司馬昭攻破壽春城,利用一個叫吳通的人,殺死了諸葛誕一家!這都是你計劃好的,可惜這些事,諸葛隆并不知道!這也是天注定的嗎?還有墨家弟子與洛神弟子大戰(zhàn)洛神坊,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們是怎么知道從洛神坊可以進(jìn)入鬼谷呢?后來我知道,是你告訴的墨家弟子,你才是幕后謀劃這一切的人!你才是應(yīng)該被諸葛隆殺死的人!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的目的是什么?”

南華仙人捋須微微笑道:“你很聰明,但可惜始終是凡人之眼。老夫說了,很多事都是天注定的,晉國很快會滅亡,中原會有一場浩劫,所有人都會死!很多事并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那你來告訴我,你的命,今天是否會死呢?”

秦嬰拔出了長劍,露出了兇狠的眼神。

“老夫當(dāng)然會死,你也會死,但都不是在今天。”

“是嗎?”

秦嬰說完飛身刺向南華仙人,南華仙人面帶微笑鎮(zhèn)定自若,待秦嬰的劍鋒離南華仙人只有一寸遠(yuǎn)的距離時,一旁的斗魁突然拔劍,一個上挑,挑飛了秦嬰的劍,緊接著一記詭異的一斬,差點(diǎn)斬斷了秦嬰的脖子,秦嬰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他幾乎是靠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下意識地躲開了這一劍,秦嬰迅速與男子拉開距離,再來一次,秦嬰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再次躲開他的劍。

南華仙人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斗魁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對秦嬰能夠躲開那一劍感到驚訝。

“真的能躲開我的劍嗎?再試一次吧!”

斗魁持劍攻向秦嬰,秦嬰不敢怠慢,全力應(yīng)對,斗魁出手極快且陰狠,三招之下,秦嬰全力之下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此時在巷口出現(xiàn)了許多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的手中都拿著殺人的利器。

斗魁突然收住了劍,疑惑地問道:“是墨家嗎?你是墨家的人?”

秦嬰不解斗魁的話,回頭朝著巷口看了一眼后搖了搖頭。

南華仙人笑問道:“連墨家的人都來了,你們是來找老夫的,還是找這個秦嬰呢?”

遠(yuǎn)處墨家弟子墨玄答道:“我們既不是來找南華仙人,也不是來找那個秦嬰的,不過有人吩咐過,那個秦嬰不能死!”

南華仙人似乎是對墨家有所忌憚,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同意墨玄說的話。

“秦嬰,你現(xiàn)在還有把握取走老夫的性命嗎?有些事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有些事即使你殺了老夫也改變不了!因?yàn)橐磺卸际翘煲猓 蹦先A仙人說完后笑著轉(zhuǎn)身離去。

斗魁對秦嬰說道:“沒人能躲過我的劍,你本該死在今天,從現(xiàn)在開始,好好茍活吧!我隨時都會取走你的命!”

斗魁說完跟在南華仙人的身后走了。

秦嬰還想追上去,卻被走過來的墨玄攔住了。

墨玄說道:“附近都是胡人,憑你一人是殺不了他的,回去吧!齊王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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