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路多日都很辛苦。
飯罷后,內務省特別安排了樂府樂工歌舞伎表演。
羅衫葉葉繡重重,
金鳳銀鵝各一叢。
每遍舞時分兩向,
太平萬歲字當中。
好一出凌波仙曲舞,真是美輪美奐,眾人看得目不暇接,皇上也是饒有興趣。
幾曲舞罷,宴席才散。
皇上喚過安承,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便先行離去。
皇后和瑾貴妃緊張的看著安承,不知皇上今日會叫誰侍寢。
安承走到朝陽跟前,道:“昭容請留步,皇上召您前去侍駕?!?
皇后臉色大變,惡毒的眼光立馬掃了過來。
她不甘心的從朝陽身邊走過,恨不得踹她幾腳。
貴妃淡然的收起略帶失望的神情,跟著皇后離開。
今日這兒,朝陽的位份是最低的,等她跪著把眾人送走時,屋里只有安信王夫婦了。
世煊神情復雜的看著朝陽,或許這是他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召朝陽前去侍寢。
安信王妃安竹筠倒是彬彬有禮,行禮送朝陽。
朝陽微微向安信王欠了欠身,跟著安承走去。
她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的,內心深處她是抗拒侍寢,但現實卻不得不面對。
假若今日在席的不是世煊,而是世凡,他親耳聽著皇上召自己侍寢,親眼看著自己被安承帶到皇帝寢宮,他的心情會是如何,朝陽的心情會如何呢?
驛館雖比不上皇宮,但皇上的就寢處還是別具一格,只是將辦公與休息處放在了一起。
外屋大大的書案上堆滿了積壓的奏折,看來皇上不會清閑。
皇上道:“許久未見歌舞,今日一見,朕又想起你的流云逝水劍了。朝陽,到了洛陽,為朕舞一曲吧。”
朝陽道:“朝陽謹遵圣旨?!?
他擁她入懷輕浮的道:“不過,你說是讓朕獨樂樂呢,還是眾樂樂?”
朝陽不解的看著他道:“皇上喜歡朝陽怎么做,朝陽就怎么做?!?
他微微一笑,道:“你越來越乖巧了。”
朝陽道:“謝皇上夸獎?!?
他忽然放開朝陽,道:“讓朕看看你的傷?!?
朝陽不好意思的道:“只是小傷,并無大礙,不必驚擾圣駕?!?
他讓朝陽在床上躺下,道:“和朕還害什么羞?!?
他輕輕褪去朝陽的衣物,膝蓋處紅腫雖然已經退去,但是依然清晰可見大塊青色淤青,他小心翼翼的撫摸,問道:“還痛嗎?”
朝陽滿臉羞紅,搖搖頭道:“已無大礙了,只是這淤青退去尚需些時間?!?
她用手擋住膝蓋道:“皇上還是別看了,這么丑。”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憐惜,表情復雜的看著朝陽,忽然緊緊抱住她,一直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