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將魏無羨安頓在云深不知處的靜室后便開始處理云深不知處的一些瑣事。
經(jīng)歷了這次的舞天女事件后,小輩們可謂是都有些受傷,但經(jīng)過治療后都有所恢復(fù)。
而藍羽清則是帶著兩個孩子來到自己的清音閣里談話。
進入清音閣后,藍羨和藍萱兩兄妹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雖說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閑談,但二人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云深茶,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藍羽清淡淡的喝了一口云深茶,半響,她放下手里的茶杯,看著面前的兩兄妹后笑了笑道:“不必緊張,只不過……想同你二人聊聊。”
藍羨瞬間汗顏,眼神瞟向藍萱,而藍萱也瞟向藍羨。
第一次……這么的不自在。
藍羽清嘆了口氣,道:“好了,你二人也不比如此緊張,我只是想問問你二人,你們?yōu)楹螘ツ翘炫簦课蚁惹安皇歉嬲]過你二人去大梵山時不可靠近天女祠,可你們?yōu)楹巍闭f著看著藍羨和藍萱二人。
藍萱聽后回答道:“娘,不瞞您說,我們之所以會去天女祠,是因為一位老丈告知我們的。”
“老丈?什么樣的老丈?”藍羽清聽后出聲問道,這個老丈是問題的關(guān)鍵,希望一切的一切不要像她的推斷一樣。
可事情……不會如愿。
“我們也不知這老丈是何人,我們只知,天女祠的事情是老丈告知我們的,況且也是他告訴我們關(guān)于溫氏一脈的線索的。”藍羨語不驚人的說出了這番話。
藍羽清聽后沉默了一番,片刻后,傳入藍羨和藍萱耳中的不是釋懷聲而是一聲無奈的苦笑聲。
藍羨和藍萱二人彼此對望一眼后看向藍羽清,藍羨出聲問道:“娘,你方才這笑……是何意啊?”
藍羽清沉思了一下,不行,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這些孩子雖說天資卓越,修為也不算低,但若要對付那幾個家伙……只怕還有些難度。
想到這里,藍羽清再次端起茶杯看著兩個孩子道:“這件事情牽扯太多,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為妙。”說完,便喝了口茶道:“劍術(shù)課可要開始了,阿羨和阿萱難道是想……錯過?”
經(jīng)藍羽清這么一提醒,藍羨這才想起劍術(shù)課是言冰云負責(zé)授課的,若是遲到者,必然會遭到非常可怕的處罰,既不是抄家規(guī),更不是關(guān)入云室,而是與言冰云對戰(zhàn)啊!
要知道,言冰云現(xiàn)在之所以可以給這些小輩授課劍術(shù),便是有一定的實力。
姑蘇五君能夠在這個位置站這么久必定是有一定的實力在。
藍曦臣,姑蘇藍氏的宗主,樣樣精通,雖說他不授課,但經(jīng)常搭理藍氏的上上下下,也是因為有他在,姑蘇藍氏才會在眾仙門百家中被諸多弟子敬仰。
藍忘機,擅長琴律,弦殺術(shù),但迄今為止,他沒將自己最擅長的弦殺術(shù)交付于任何人,除了……教過藍思追問靈。
藍羽清,擅長符咒,雖說在其他的領(lǐng)域也有所擅長,但手握清云,故由藍羽清來教符咒。
言冰云,善于習(xí)劍,在同輩人中劍法能夠與藍忘機一同高下的就是他了,但凡是他劍術(shù)課遲到的,就要同他比較劍術(shù),當(dāng)然,迄今為止,小輩中無人能夠比得過他,自然而然就無人敢遲到。
方天擇,擅長分身,但姑蘇藍氏弟子都學(xué)不會,因此,他便成了輔佐的那個角色,哪個長輩上課,他便會在一旁幫助這個人。
想到這里,藍羨和藍萱二人立即拿起桌邊的劍往外跑去。
藍羽清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佩劍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
等到藍羨和藍萱二人趕到的時候,劍術(shù)課早已開始了,等待二人的則是言冰云那要多犀利就有多犀利的目光。
“藍無悔,藍無離,你二人素來不會遲到,但這次卻遲到了,等下課后便來找我對戰(zhàn)吧!”言冰云冷冷出聲,兩兄妹的藍色瞬間青了不少。
“冰云,方才他二人在同我閑談,才錯過了劍術(shù)課,你就莫要怪他們了。”藍羽清笑著提著劍走過來。
言冰云看到藍羽清后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師姐。”
夜晚,云深不知處都安靜了下來。
靜室內(nèi),魏無羨躺在床上睡了一天,而藍忘機在一旁彈著他和魏無羨最熟悉的那首曲子。
恍惚中,魏無羨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看了眼放在枕邊的面具后,又看向正在彈琴的藍忘機。
沒戴發(fā)冠,一臉憔悴樣的藍忘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轉(zhuǎn)頭看著屋頂,輕輕出聲:“十六年了。”
聞聲,藍忘機停下了撫琴的動作,看向魏無羨,道:“你醒了?”
魏無羨的神情有點恍惚,他的聲音或許是因為剛醒來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啊!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
藍忘機低頭不語,他能清楚的看到魏無羨的臉頰上掛著淚痕,他真的不忍看到。
也就在這時,藍羽清帶著言冰云和方天擇站在了靜室門口看著屋里的二人,選擇了默不作聲。
魏無羨看向藍忘機問道:“這十六年來,你們可有找過我?”
藍忘機略微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那日你墜落山谷,江澄帶著弟子們回到蓮花塢,江夫人也因此浪跡天涯,開始了殺戮之路,后來,他找到了溫月一同去山崖下找過你,卻只見森森白骨。”
魏無羨聞言,支起上半身看向藍忘機道:“那你呢?”
藍忘機聽后,神色暗淡了幾分道:“三年后,我有去找過你。”
魏無羨聽后有些不解問道:“為何……是三年后?”
藍忘機聽后選擇了沉默不語,半響,藍忘機緩緩說道:“這十六年來……。”
但話未說完,卻被魏無羨打斷了:“這十六年來,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我身在何處,你信嗎?”
藍忘機看向魏無羨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信。”
但魏無羨卻說了句讓所有人都難以相信的話:“不過那個時候……你真的信我嗎?”
藍忘機依舊不語,在外面的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言冰云拖著下巴,一臉不解,魏兄向來都不會質(zhì)疑二哥,更別說二人之前的情義了,但……為何這次會……
“因為在十六年前,魏無羨所經(jīng)歷的絕望讓他喪失了對這個世界的信任。”藍羽清冷冷出聲,因此卻換來了兩個人目光,“如果十六年前,蘭陵金氏或是平陽姚氏不如此絕情的話,他也不至于如此。”
言冰云聽后低下頭,看著藍羽清,神色略顯暗淡,師姐……若真的像你你之前所言你不懂我,那又豈會能夠明白我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羽清,天擇,冰云,云深不知處家規(guī)有云:不可窺竊屋內(nèi)之人,你三人現(xiàn)在……以觸犯藍氏家規(guī)。”藍忘機冷冷出聲,從剛才開始,他便注意到了那三個人在門口聽他和魏無羨談話,既然他們想知道魏無羨的事情為什么不進來一起把話說清楚呢?
還不是不想打擾你和魏無羨!藍羽清意會了藍忘機眼里的意思雙手交叉負于胸前看著藍忘機,魏無羨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怎么能夠打擾你和魏無羨“敘舊”?
魏無羨也注意到了門口的三人,笑了笑道:“方兄,言兄,羽清。”
三人同時對魏無羨點了點頭,然后就進入了靜室和魏無羨聊了起來。
但是聊了一會兒后,就到了亥時,藍忘機四人告辭后便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太陽緩緩升起,卯時初刻,魏無羨從靜室里走出,伸了個懶腰后看了看周圍,便徒步離開了靜室。
真是許久未在云深不知處的走道上散步了。魏無羨欣賞著云霧繚繞的云深不知處,想來上次在這里散步,還是在十六年前,那是他第一次來藍氏聽學(xué),也是那次的聽學(xué),他結(jié)實了藍忘機,藍羽清兩兄妹,也是因為藍羽清才結(jié)實了其他人。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蘭室附近,原本被屋檐遮擋住的太陽,卻在魏無羨的徒步下漸漸走出屋檐而露出原本的陽光。
他適時抬手,遮擋住陽光,自從他住入亂葬崗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陽光,對于他而言,這陽光太刺眼了。
無奈之下,只好將目光轉(zhuǎn)移至對面的走道。
這時,他看到了十六年前的自己,當(dāng)時因為被罰而跪在那邊,但他心性頑劣,便玩起了螞蟻,在他的手邊放著的,便是那時他最好的伙伴——隨便。
魏無羨的神情恍惚,他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先前的景象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當(dāng)時江楓眠帶著他,江澄和江厭離離開時的畫面。
當(dāng)時,他和江澄打打鬧鬧的,一人拿著隨便,一人拿著三毒,就這么你來我往的圍著江厭離轉(zhuǎn)圈圈玩“你追我躲”的游戲。
但誰又能想到,這對最好的兄弟,最后竟走上了這般絕境,從隨便到陳情,從三毒到紫電,誰又知道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隱約記得,當(dāng)時江厭離笑著對他和江澄說“好了你們兩個。”
而江楓眠也寵溺的對他和江澄說道“好了!回到蓮花塢后,再好好玩。”
想到這里,魏無羨的嘴角淺淺的上揚,但片刻后,他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泛著點淚水,嘴里念叨著“師姐”二字。
可……這樣活在過去又有什么用?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會失去點什么,但……這個失去,有點大,大到……讓他絕望。
想著,魏無羨離開了蘭室。
途徑藏書閣,魏無羨又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給藍忘機看美人圖,把整個藏書閣搞的亂七八糟的,也是因為這個,才有了他后面的受罰。
漸漸地,他來到了云深不知處的后山處,那里養(yǎng)著一堆兔子。
看著兔子堆,魏無羨又一次笑了,想起先前藍忘機還說不喜歡小兔子,但卻將這些小兔子養(yǎng)的好好的,并且有的還有了小小兔。
魏無羨看了會兒兔子后,來到其中一對面前,抓起一只放在手里,另一只手摸著它的毛,笑著說道:“小兔子,還記得我嗎?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被養(yǎng)在這里啊!”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后繼續(xù)對小兔子說道:“藍湛那個小古板不是說不喜歡你們嗎?”說完他又摸了摸兔子。
莫約又過了一會兒,魏無羨放下兔子,往別處走去。
不知不覺,魏無羨來到了云深不知處的冷泉處。
那里也是他和藍忘機受罰后療傷的地方,也是這次的機緣巧合下,他和藍忘機繼承了藍翼的遺愿找尋陰鐵的下落。
恰巧,藍忘機此時正泡在冷泉中,正當(dāng)魏無羨要喊藍忘機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戒鞭痕。
他愣了愣,而藍忘機卻在這時轉(zhuǎn)身,這次,魏無羨又看到了藍忘機胸前的烙鐵印。
或許是藍忘機注意到了魏無羨審視的目光,立即離開冷泉,穿上衣服走到魏無羨面前道:“魏嬰,你醒了。”
魏無羨看著藍忘機那故作輕松的神情擔(dān)憂的問道:“藍湛,你身上的戒鞭是怎么一回事?”看藍忘機神情躲避后繼續(xù)追問道:“你向來都是世家子弟的楷模,究竟做了什么樣的事,要受到這么重的處罰。”
但藍忘機并沒有回話的意思,而是將頭瞥到一旁,魏無羨見狀繼續(xù)追問說道:“藍湛,你回話!”
就在這時,藍景儀帶著兩個藍氏弟子從另一側(cè)跑了過來,老遠就大喊:“含光君!不好了!”
直到藍景儀沖到藍忘機面前的時候還在喘著粗氣。
“何事?”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藍忘機并沒有多言。
藍景儀緩了緩,說道:“含光君,不好了,藍老先生他方才在問靈,但現(xiàn)在場面快控制不住了!”
藍忘機和魏無羨二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并對藍景儀說道:“速速帶我們前去。”
“是。”藍景儀對藍忘機鞠躬行禮后并給藍忘機和魏無羨二人帶路了。
冥室
當(dāng)藍景儀帶著魏無羨和藍忘機趕到時,便看到了藍思追和藍羨二人被打出冥室的一幕。
“思追!/哥!”藍景儀趕到后便跑到思追邊上扶起藍思追,藍萱也從一旁的藍氏弟子中沖出,同言染一起扶起藍羨。
藍羨的嘴角掛著血,他伸出手抹去嘴角的血。
“羨,你還好吧!”言染關(guān)切的問道,同時將靈力匯聚在右手上,將靈力注入他體內(nèi)幫他療傷。
藍羨慘白著臉搖了搖頭道:“阿染哥,我還好,倒是思追,他的傷勢可能比較嚴(yán)重。”
藍思追在藍景儀的攙扶下走到藍羨面前道:“我無事。”
藍忘機擔(dān)憂的走到藍思追面前問道:“思追,無悔,發(fā)生何事了?”
藍思追看到藍忘機后先是朝藍忘機點了點頭后,回答道:“含光君,藍先生本想問靈,誰知它異常強大,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
魏無羨聽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出聲問道:“問什么靈?”
藍思追答道:“莫家莊的劍靈。”
藍忘機聽后神色嚴(yán)肅起來,魏無羨走到冥室的門前感受了一下后后退了幾步,隨后憑空畫出一個符咒推到門前大喊:“開!”
緊接著,藍忘機對剛剛趕來的藍羽清說道:“羽清,思追他們就交給你了。”說完便和魏無羨走了進去。
“含光君。”小輩們剛要沖進去,不料冥室的大門便關(guān)上了。
藍羽清將劍負于身后,清冷的聲音傳入小輩們的耳內(nèi)道:“好了!我們就在冥室外等候二哥和莫玄羽的聲音吧!”
小輩們聽后不由得站到了藍羽清身后,看著冥室的大門等待著結(jié)果。
冥室內(nèi)
有些與藍忘機同輩的弟子倒在地上,還有一位扶著暈倒的藍啟仁。
“叔父。”藍忘機焦急的跑到藍啟仁面前關(guān)切的看著藍啟仁,那位藍氏弟子回答道:“含光君,就是那個劍靈。”
藍忘機聽后看向那個劍靈,魏無羨和藍忘機二人對望一眼后點了點頭,一人撫琴,一人吹笛。
就在這時,藍啟仁悶哼一聲。
壞了,藍老先生見過我,我可不能太明顯。想到這里,魏無羨便開始搗蛋胡亂吹了起來且吹的也別難聽。
“滾!”藍啟仁聽到這么難聽的笛聲時立即出聲制止,在魏無羨遲疑的時候,藍啟仁又連說了兩個“滾”字,而后就暈了過去。
藍忘機看向魏無羨后點了點頭,魏無羨也隨機重新吹起了笛子,再度吹響了那支刺耳的詭曲。
但魏無羨吹著吹著眉頭緊皺,而后睜開雙眼,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魏嬰!”藍忘機立即上前扶住魏無羨,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
魏無羨面色有些慘白,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道:“藍湛,我沒事。”隨后看向那個劍靈,神色流露出了難得的凝重。
夜晚,藍啟仁住所。
藍忘機和藍羽清二人坐在藍啟仁的床邊,照顧著昏迷的藍啟仁。
“羽清,不必擔(dān)心,叔父他……不會有事的。”藍忘機見藍羽清神色有些迷離但仍舊強撐著幫藍啟仁把脈,擦汗,便關(guān)切的問道。
藍羽清聽后勉強支起一個笑容道:“二哥,你話嚴(yán)重了,羽清無事,只是……”隨后看向藍啟仁,默默低下了頭:“義父年紀(jì)大了,今早的問靈還害得他變成這樣,我只是有些愧疚罷了。”
藍忘機聞言拍了拍藍羽清的肩頭道:“不必擔(dān)心,叔父他會好起來的。”
而身后同輩的幾個弟子及一兩個小輩出聲道:“含光君,雨琴君,我們留下來照顧藍先生吧!”
藍忘機聽后出言道:“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和羽清,會處理的。”
藍思追還要說什么卻被藍忘機制止:“思追,聽話,先回去。”但對藍思追說話的語氣,卻格外溫柔,就像是父親對兒子的關(guān)愛一樣。
弟子們聽后彼此對望一眼,紛紛對藍忘機和藍羽清鞠躬行禮了一下后紛紛走了出去。
藍思追走前看了藍忘機一眼后也跟著弟子們走了出去。
在門外等候的魏無羨早已帶上了面具,果不其然,藍氏弟們紛紛走了出來,唯獨藍思追留在門口合上門,依舊擔(dān)憂著里面的情況。
看著藍思追這副模樣,魏無羨有些于心不忍,便出聲問道:“你怎么了?”
藍思追聽后看向魏無羨,走到他面前先是對他鞠躬行禮,叫了聲“莫前輩”后起身回答道:“我無事,就是……有少許愧疚罷了。”
魏無羨聽后繼續(xù)問道:“愧疚什么?”
藍思追聞言,低下頭道:“這劍靈是沖我們來的。”
魏無羨聽后瞬間起了興趣,便靠在一旁問道:“你怎么知道?”
藍思追想了想后,說出了自己的分析:“雨琴君她擅長符咒,她曾告訴過我們,不同品級的召陰旗,有不同的畫法和威力。
當(dāng)初我們在莫家莊,畫得那幾面召陰旗,作用范圍只在方圓五里,可這劍靈,煞氣實在太重了。
如果它一開始就在作用范圍之內(nèi)的話,以其兇殘程度,莫家莊早就血流成河了。
可是,它是在我們抵達后,才出現(xiàn)在那的,想必……它應(yīng)當(dāng)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在那個時間,投放在那個地點的。”
魏無羨聽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藍思追所說的也正是他所想的那般,便出聲夸獎道:“課業(yè)挺扎實,分析得不錯。”
藍思追聽到魏無羨的夸獎后謙遜一笑,但想到冥室發(fā)生的種種,又一次慚愧的低下了頭:“如此,莫家莊的事,我們怕是也有責(zé)任,如今還害得藍先生他昏迷不醒。”
魏無羨聽后,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該負責(zé)任的不是你們,而是放出劍靈的那個人,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控制的。”
藍思追聽后出聲問道:“莫前輩,您這話……是何意?”
魏無羨嘆了口氣,望著那片沒有星辰的天空回答道:“世有定發(fā),即便我們能控制自己不做某些事情,但我們無法阻止他人做某些事情,思追,你還小,所面對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jì),就會明白了。”
藍思追看著魏無羨,莫前輩的眸子里為何會有淡淡的憂傷?他到底是經(jīng)歷了何事……才會有如此感悟?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的疑惑所覆蓋:“莫前輩,你為何……又帶起面具了?”
魏無羨聽后,苦笑了一下道:“沒什么,只是怕見幾個老朋友罷了。”
————靜室————
魏無羨回到靜室后便等著藍忘機和藍羽清二人,莫約過了半個時辰,二人踏入了靜室與魏無羨聊起了莫家莊劍靈一事。
“羽清,藍老先生他……情況還好吧?”魏無羨本想直接進入主題,但見藍羽清這般模樣后出聲關(guān)切道。
藍羽清笑著搖了搖頭道:“放心,義父他的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很快便可醒來。”
魏無羨聽后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卻看到了藍忘機那審視的目光,便立馬推脫道:“你不會懷疑是我做的吧!我都已經(jīng)睡了十六年!”
藍忘機倒了三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魏無羨道:“我自然是信你,不過,究竟從何處沾染陰虎符的黑靈?”
魏無羨聽后神情也凝重了幾分,拖著下巴沉思起來:“照理說,應(yīng)該不可能,我當(dāng)年明明已經(jīng)將陰虎符毀去,化成了碎片才對。”
藍忘機剛要說什么時,藍羽清就率先說出了藍忘機要說的話:“若是有人集齊碎片呢?”
魏無羨聽后猛的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可能性:“不可能,陰虎符已毀,有碎片也沒用,除非他們用陰鐵,在復(fù)原出一塊。”
藍羽清想了想后,腦海里閃過一道光:“我想起來了!如若我沒猜錯,當(dāng)年的四塊陰鐵中,有三塊被毀,還有一塊……在薛洋手中!”
魏無羨聽后笑道:“不錯!就是陰鐵,羽清,你說到重點了。”而后魏無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其實我當(dāng)年一直有一個疑問,都說陰鐵有靈,四方鎮(zhèn)之,聽起來像是有四枚陰鐵碎片,可是我看卻不一定。
至少如果薛洋身上真的有陰鐵,再加上我蔥玄武洞拿出來的那把陰鐵劍,那一共就是五枚陰鐵。”
藍忘機聽后喝了口茶看著魏無羨問道:“所以,薛洋有可能復(fù)原陰虎符?”
魏無羨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神色有些復(fù)雜:“那也必須有我之前,陰虎符的碎片,不然就算他在絕頂聰明,也不能一模一樣。
被陰虎符侵染過的劍靈,和我同時出現(xiàn)在莫家莊,這一切會不會太巧合了一些,這十六年來,你們遍尋未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死哪去了!
結(jié)果,這個莫玄羽是如何知道我的下落,還有,操縱舞天女幻境的人。”
藍忘機想了想后,也只有一個可能性了:“莫家莊的黑衣人。”
魏無羨聽后點了點頭,畢竟在大梵山天女祠附近,他也是看到過那個黑影,現(xiàn)在想起來確實有點可疑:“總之,不管這個人是誰,這一切都是沖著我來的。”
“我看未必。”藍羽清的聲音不適時的想起,讓思緒原本漸漸放松的魏無羨和藍忘機再次緊繃了起來。
看著藍羽清那凝重的表情,魏無羨出聲問道:“羽清,你這話……是何意啊?”
藍羽清放下茶杯,看了魏無羨一眼后說出了自己的分析:“那個黑影雖說可疑,但不見得是沖著你來的,相反的,這個黑影很有可能是在利用我們來調(diào)查這件事情。”
這次輪到藍忘機一臉疑惑了:“此話何意?”
藍羽清繼續(xù)分析道:“這個黑影我們先后看到過兩次,一次在莫家莊被二哥看到,另一次在大梵山的天女祠附近,想來應(yīng)該是另有所圖才是,況且……不會這么碰巧的被你們二人看到吧!”
兩人聽后彼此對望一眼,確實有點道理,一個人不會蠢到被他們看到兩次,而且還是這么明顯的兩次,除非……他是故意的。
可……這個黑影到底是誰?即便是藍羽清,可能也無法揣測出到底是誰,估計……只有她才知道了。
第二日,冥室
眾人看著那個劍靈思索著,但是藍景儀看了半天都沒看透,便出聲問道:“含光君,如何。”
藍忘機冷冷的看著劍靈回答道:“追本溯源。”
正當(dāng)藍景儀還要問什么的時候魏無羨插了進來:“沒錯正是追本溯源,只要找到這劍靈的主人,知道他是誰,這個人就自然可以救了。”
藍景儀撇了魏無羨一眼后,直接開懟:“你說得容易,都鬧成這個樣子了,上哪找去!”
藍忘機看了藍景儀一眼,意會的藍景儀立即閉上了嘴,而藍忘機則是轉(zhuǎn)頭看向劍靈,說道:“西北方。”
藍思追聽后上前一步問道:“含光君,為何……是在西北方?”
魏無羨站在藍忘機身旁,回答道:“都指給你們看了。”
不知為何,聽了魏無羨的話,藍景儀就是想懟,于是再次懟道:“誰指的?含光君和雨琴君也沒指!”
魏無羨搖了搖頭,指向劍靈道:“它。”
聽后,藍景儀立即上前跑到劍靈前試著轉(zhuǎn)移劍靈的方向,但不管藍景儀怎么移動,劍靈最后總會指向原本的西北方,看著劍靈,藍景儀一臉的疑惑:“它這是在指什么?”
魏無羨搖了搖頭,剛要吐槽什么,藍羽清就適時的出聲解釋:“景儀,先前問靈的課上不是講過嗎?”后來藍羽清轉(zhuǎn)念一想,藍景儀沒修過問靈,便沒再計較,而是做出了解釋:“這劍靈之所以指著西北方,只有兩個可能,要么就是指它來的方位,要么就是指縱它行兇之人所在。”
藍忘機聽后點了點頭后看向藍思追和言染道:“思追,安頓好受傷之人;若誠(言染,字若誠)你去叫冰云和天擇二人,隨我一同前去。”
藍思追和言染二人聽后紛紛鞠躬行禮,在言染起身后率先走了出去去找言冰云和方天擇二人,而藍思追則是看著藍忘機問道:“含光君,您這就要下山了?”
藍忘機點了點頭。
魏無羨則是恍惚雀躍道:“好,終于不用受這嚴(yán)厲管制了!”
于是,藍忘機等人整頓了一番后便離開了云深不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