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鄒儀芝和趙金芝在打什么算盤,成了長途客車后,鄒儀芝居然讓趙金芝和代注恒兩人坐在一起,自己則單獨坐。
趙金芝似乎對掐代注恒的肉很有興趣,前前后后一共掐了四次,手法上兩輕兩重。
代注恒感覺,第一次輕肯定是試探,第四次輕一定還是有點害怕自己真的發脾氣。
其實不論輕和重,代注恒的感覺都不強烈,畢竟自己練過。
見旁邊的女乘客生氣了,代注恒突然做了一個當初只給竇眷童一個女孩子做過的動作,并且是在無意識下突然就做了出來,他把左臂搭上了趙金芝的肩頭,一把將趙金芝拉著靠進了自己的懷抱中。
“你看你在干什么,對不起啊對不起啊。”代注恒前一句是責怪趙金芝,后一句是在對女乘客道歉。
趙金芝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震驚,一時并沒有從代注恒的動作里醒過味兒來,靠著代注恒已成雛形的胸肌,她居然既沒有動作也沒有出聲。
聞著淡淡的女孩發香和體香,代注恒稍稍迷醉。不過瞬間想起鄒儀芝對趙金芝的耳語,覺得十之八九趙金芝是帶著目的接近自己的,于是趕緊松開手,并且把左手伸到趙金芝的面前低聲說:“不好意思,別誤會,我這是不由自主,完全不受支配,可能是零件壞了,被你掐壞了。”
本以為趙金芝會在自己的手臂上狠掐的代注恒完全無法想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趙金芝目光從代注恒的手臂一直掃到他的臉上,死死的盯了十多秒,然后就抓起代注恒的左臂,在小臂外側使勁的一口咬了下去!
代注恒這次感受到了疼痛,他知識淵博,清楚人的上下頜咬合力是全身最大的力量,電影中經常出現弱勢的一方小孩或者女人用這一招對付強大的對手。
疼痛的感覺很明顯,不過也還在代注恒的承受范圍內,比起煙頭在手背上燒著皮肉熄滅,不是那種使勁按下來熄滅那種,是有一分鐘慢慢的熄滅那種,趙金芝咬出的疼痛還是可以忍受的。
趙金芝可能沒想到代注恒的反應是毫無反應,就那么看著她咬,本來一邊咬一邊扭頭看防范著代注恒可能的動作,結果扭頭兩次都沒見到代注恒的動靜,她終于松口了。
“人咬人,沒藥治。”代注恒想起小時候聽人說的話,雖然后來長大了就被學習到的新知識給顛覆了,現在卻又突然想起。
竇眷童是第一個咬代注恒的女人,不過咬得很輕,說是要給代注恒留下自己永恒的印記。
趙金芝是第二個咬代注恒的,他卻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咬過的第幾個。
趙金芝的嘴角有一絲淡淡的血跡,代注恒搖搖頭,收回手臂,都沒仔細去看手臂上的傷口,就把棉襯衣袖子拉了下來。
“扯平了。”代注恒淡淡的說,然后看著窗外。
趙金芝似乎也還沒有平靜下來,代注恒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
時間過了一兩分鐘,趙金芝輕聲說:“小時候有人欺負我,我就咬他們!”
代注恒稍稍轉了一點頭的角度,看了一眼趙金芝,接著又扭頭去看窗外。
“從來沒有男生摟過我!”趙金芝又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我喜歡你嗎?”這句話讓代注恒有些氣惱了,咬也咬了,還要來侮辱自己嗎?
“我沒那種魅力。我也不是孔雀。”
“姐說我們兩個還挺配的。”這句話同樣讓代注恒吃驚。他不能不扭頭看趙金芝。
“我身體還算不錯,挺配被你掐被你咬的?掐不爛咬不死就挺配?”
“我還是有點懷疑你就是段棋。”這姑娘的思維絕對是跳躍式的,代注恒有些頭痛自己沒能好好的研究一下女生的心理。
“就算是吧。”
“孩子真是你的?”
“我不知道,你姐沒告訴我。”
“我和我姐不同,我在高中的時候就知道她喜歡帥哥,喜歡那種高大的帥哥。”
“這沒什么不同,女孩子都希望白馬王子是又有時間又帥又有錢又高大又浪漫的男人,難道女孩子夢中情人就是那種騎著黑馬又黑又矮又胖又丑又窮甚至還是結巴的男人?”
“我不喜歡帥哥,我媽年輕的時候就看透了,一直教育我說越帥的男人越靠不住。”
“也不完全吧,其實不僅僅帥的男人靠不住,丑的男人同樣靠不住。你沒看到有些有錢的丑男人不還是亂七八糟的保養情人嗎?”
“丑的男人靠不住至少要有錢或者有權力,帥的男人靠不住不需要任何條件的。”
“你媽說的?”代注恒突然回憶起自己見過的老板,“你爸好像還挺帥的嘛,五官端正、身材也沒發福,有種英挺的感覺。你媽,看起來還——”
“我媽當然沒有年輕時候漂亮,身材也變樣了,說是生了我之后就再也廋不回去了。我爸原來是當兵的,后來到廠里保衛科工作,再后來破產了就幫我媽看著生意。”
“我媽年輕的時候好像也不算很漂亮,臉盤有點大,不過特別聰明,是絕對的高材生,我和我爸讀書都不如她。要不是特殊的原因,起碼北大清華,不過她連大學都沒讀過,也是生了我之后就胖了。我爸是——”
“你說你媽你爸什么意思?我又不認識他們。”
“你在說你爸你媽啊,我要不說就不公平了,大家都說說,就算相親噻。”代注恒這些話是絕對無法對竇眷童和鄒儀芝說出來的。
“誰和你相親?”
“我自己和自己相親唄。”
“你給我說老實話,好不好?”
“嗯。我沒有一句話是假的,都一直都很老實啊。”
“你到底是不是段棋?”
“嗯——我發”代注恒見到趙金芝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實在不忍心說謊話,從剛才的一些情況來看,這個女孩有點男生的性格,但卻肯定還是個很純潔的女孩,“我真不是,最后說一次,我絕對不是段棋。也不認識他,我甚至都懷疑是否有這個人。”
“你覺得是我姐編出來的?那如果你不是,孩子是誰的?”
“你相信她真的沒騙你,說不定根本就沒孩子呢。”
“這個我不懷疑,我看過。”
“哦,那就算是吧。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反正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我們都四年多沒見過了。”代注恒也不知道趙金芝是看過什么那么確定,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算鄒儀芝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編瞎話吧。
“我還看過劉翔和段棋的照片。我覺得照片也有問題,劉翔的照片是和我姐照的,段棋的照片是單人照,比你還丑。”
“我得罪你啦,我丑不丑不關你的事,在我女朋友眼中我還是最帥的呢。”
“你女朋友?你前女友吧。”
“是,是,前女友,我現在是唱單身情歌的。”
“我昨晚聽姐說你高中的時候總是和你的朋友一起跟蹤她,一起看著她,就是從來不說話。”
“跟蹤,不要說的那么難聽,我們是剛好順路好不好。”
“有什么問題,能被人跟蹤還是挺幸福的。”
“那好吧,要不要我找朋友也跟蹤你呢?”
“你暗戀我姐400多天啊。”
“這么說吧,其實最初我是陪我朋友去看你姐的,后來呢,我朋友變心了,喜歡其他女孩了,我就覺得你姐挺可憐的,被暗戀的男生給拋棄了,于是我就接著我朋友繼續。”
“被暗戀的男生拋棄了,真是好笑,暗戀還能拋棄?”
“其實后來我聽朋友說,他到我們學校來玩嘛,他說你姐給我們的一個叫做柴金強的朋友說她喜歡高大帥氣有錢有才的男生,絕對不可能喜歡她,于是他才只好換個暗戀對象。”
“我姐說過嗎?”
“我也不知道,是柴金強對吳奉午說的,吳奉午去年到我嘉溪來玩,無意間就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是柴金強故意編的瞎話,還是真的你姐說過。”
“柴金強,這個名字我還有點耳熟呢?”
“柴金強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學,家里很有錢,父親是個國企老總,人也長得很帥,就是不太高,只比我高一點點。吳奉午說好像他和你姐是一個初中的,而且小時候住在一個院子里長大的。好像還是初中的時候耍過朋友,就是那種有點像耍朋友的那種。”
“可能是,我記得我姐曾經說過這個柴金強,嗯,是說他有一次遇到學校外面幾個混混來找我姐耍朋友,他就嚇得說自己不是我姐的男朋友,直接都嚇尿了。”
“啊?還有這個事情?沒聽過。”
“后來是學校的門衛來把幾個混混給趕跑了,還找了班主任和家長,再后來我姐的爸爸就報了警,幾個混混被警告了好像就沒敢再來找我姐了。”
“嗯。你姐初中的時候就招人啊。”
“小時候我比我姐漂亮,后來中學了,姐就長變了,我就不如她了。”
“其實現在你也很漂亮啊。”
“我和我姐比較,誰更漂亮?”
“當然是你!”
“嗯,果然男人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的。”
“我是認真的。”
“算了吧。我姐都能夠和劉翔那種萬一挑一的大帥哥耍朋友,我呢,恐怕找個百里挑一的都難。”
“我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