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有開始,一旦開始就必然有個結果。代注恒和曉春的故事終于還是需要一個結果的。
代注恒和曉春終于還是躺在了一張小床上。
可是,代注恒真的什么事情都沒有和曉春發生,因為他的愛,所以他到了這樣尷尬而奇特的位置,也是因為他的愛,所以他用最大的克制沒有讓兩人之間的星星之火燎原起來。沒有如同錢塘大潮涌進錢塘江狹窄的江道一樣,允許自己擁有曉春最寶貴的人生財富,沒有自私的讓曉春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的留在她生命中的存在。
沒有人相信這里發生的事情,沒有人愿意相信這里曾經發生的事情,世界上也許只有兩個人相信,那就是擁有仁愛之心的代注恒和擁有感恩之心的孫曉春。
當曉春問代注恒:“哥哥,你和小葉子姐姐有沒有?”
“沒有,還沒有。”
“那為什么我們不能?”
“因為責任,因為承諾,因為愛。現在會成為過去,現在必須為未來負責。”
“你不知道我一直愛著你嗎?我愿意做你的女人,做你一輩子的女人,做最愛你的那個女人。哥哥,你不是說人這一生就是在尋找四個問題的答案嗎?誰是自己最愛的人,誰是最愛自己的人,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自己能做什么樣的人?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那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愿意做最愛你的女人,即使我不是你最愛的女人。”曉春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讓代注恒的男人心再次經受風暴的沖擊。
“這個世界上的公平本來就非常少,正是因為你目前最愛的男人是我,所以我不能愛你,也不能接受你。”
“為什么啊?我不懂。”曉春使勁的往代注恒的懷里鉆,似乎想要鉆進代注恒的胸腔里,鉆進代注恒的心里。
“你還小,你才18歲,我不能讓你在還沒有見過世界的時候以為世界只有我,以為我就是你的世界,那不公平。我還和其他女孩談過戀愛,雖然也沒有結果,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值得記憶或者后悔。”
“我知道,是不是鄒儀芝姐姐。”
“你怎么知道,小葉子姐姐說的。”
“哦。”
“我知道哥哥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正是這樣,我才會更愛哥哥,我不要全世界,我只要哥哥愛我就足夠了。”
“我不能愛你,那是因為不公平,因為我知道,你心中只有我,而我也知道,我心中還有別的女人。”
“那你為什么不去愛。”
“鄒儀芝代表著我中學時代的童年的幻夢,你代表著我最純潔最純粹最美麗的精神的夢,也許只有劉小葉才是現實的生活的夢。”
“所以你才和小葉子姐姐戀愛?所以你才在心中有我和鄒姐姐的時候和她戀愛?”
“因為我知道,她心中也有其他人,這樣至少很公平。”
“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哥哥,我……我不是要破壞你的現實的生活的夢,可我希望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你沒有見過多少男人,所以你不知道有多少好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優秀的男人,當然你也不知道有多少壞男人。等你見過了世界,也許想法就更成熟了。那個時候,你才明白什么愛。”
“如果我生命當中的第一個男人是個壞男人,我會恨你的。”
“我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世事難料,誰都無法把握未來。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在這人世間的苦海中尋找快樂。我會祈禱,壞男人不會靠近你。”
“你既然沒有和小葉子姐姐怎樣,為什么又要對她負責,又要把她當做女朋友呢?”
“愛的最高境界是把身體和精神一起交織在那個偉大的行為之上,但是并不一定只有通過那個行為才能確定愛的標準。”
“你和劉姐姐什么時候開始的,為什么我不知道。”
“只有一個星期。就在那天我去了她家玩,然后她就問我說‘我們算什么關系?’我回答說‘現在這樣子看來,我們不是戀人嗎?’然后她說‘哦,沒有什么形式?’我回答‘需要什么形式?’她就抱著我,我們KISS了,她說‘現在你是我的了,我已經給你打了一個標簽。’我們就這樣啊。”
“為什么呢?難道她不知道我愛你,她知道的,為什么你們不冷不熱的兩年時間,卻在最近突然變得這么迅速。”
“也許是時間到了。我在等待她,她也在等待我,我們覺得時機成熟了,她暫時恐怕沒有了其他的選擇,我暫時也只能選擇她,于是我們就……”
“之前我努力的想著忘記你,把你當成我的親哥哥,我希望你和小葉子姐姐好,我覺得只有你才配得上她,可是我自己始終無法擺脫你的陰影。我欺騙自己說,如果愛就是犧牲就是責任,那我就不應該成為你和小葉子姐姐之間的障礙,我的存在應該讓你開心快樂幸福,而不是糾結折磨痛苦。我不能,我做不到。高考一結束,我就知道我做不到。我的心里很痛,我不想離開你……嗚嗚”
看著梨花帶雨的曉春,代注恒心碎了,但他不能顛覆自己的原則,一個成為人最重要的東西。
就在第二天早上,代注恒送這個妹妹上了去南京的火車。就在孫曉春開始她憧憬而又迷茫的異地大學生涯的時候,代注恒重新回到了龍高那奮斗的歲月當中,結束了一段也許另外人鄙夷的半師半友半戀人的師生戀和兄妹戀。
送走了曉春,代注恒一個人久久的躺在河邊望著天空,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理。
手機響過幾次,代注恒根本不去看,誰來的電話都沒有任何意義,這段歷史已經成為過去,永遠也不會回來。
無來由的,代注恒又想起了鄒儀芝和趙金芝。
這兩個長相不錯的女孩一個給代注恒火一把的熱情,一個給代注恒冰一般的迷幻。
在中國的社會中,高中生多數都在自己的家鄉就讀,都在監護人的全方位監護之下,很少能夠真正展現出自己的真性情。
到了大學,大學生中有一多半都不在自己家鄉就讀。在旅游甚至出境游沒有成為中國人生活中的必然經歷和常規消費的時代,城市中國人的子弟第一次真正離開家庭走進社會的時候就是讀大學和中專,農村中國人的子弟第一次真正走出去就是父母打工地的世界。
在外人眼中,代注恒絕對是個吝嗇的人,特別對自己更加吝嗇。掉在地上的食物,他會撿起來或者清洗或者清除外表繼續吃;只要是一張紙,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寫滿,沒寫滿的紙就舍不得扔掉;一張面巾紙,用一部分擦了嘴,剩余的部分還是干凈的,他還會留著其他時候用;凡是到了他碗里的東西,只要不是他反感吃不下的,幾乎絕對不會有哪怕一點點的剩余。
代注恒并不吝嗇,他非常有原則,對人類的一切資源,他都會非常合理非常嚴格的安排和利用,他甚至仇恨浪費。
易雍曾經提到過代注恒這個男人的性格特點:“代子是個知道自己每分鐘該怎么花的人,也是個知道自己每分鐘該干什么的人。他會理智的分清楚他和女人在一起時的哪幾分鐘快樂,哪幾分鐘煎熬,哪幾分鐘痛苦。他并不自私,對朋友他非常舍得,但有時候確實很吝嗇,吝嗇的我們都想抽他。一起去聚餐,他時刻不忘把最后剩下的都吃掉,一旦他無法吃掉,那么他就一定要打包帶走,盡管之后我們還有其他活動,他也帶著剩飯剩菜。等著肚子餓了,寢室里沒有微波爐,他冷的都能吃掉。”
岳博天也說過:“代注恒理性的像個機器人,刻板而機械。但是,他比機器人多了很多創造力和想象力。我們沒想過的問題,他恐怕都想過;我們覺得是小問題的,他也許把這個問題想得很復雜很難以解決;我們覺得是個很重大特大的事情,在他眼中也許就是一個小問題小兒科。他具有把復雜問題簡單化和把簡單問題復雜化的那種能力。”
住了一晚酒店,鄒儀芝和趙金芝回到了鎮上農民的鄉村別墅出租屋。
代注恒和趙金芝在鄒儀芝看不到的地方終于秘密的相互探索了對方的吻技。
事情簡直就是偶像劇里的橋段,代注恒甚至都想不起是怎么發生的,只記得自己說了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給縫上”之后,面對趙金芝的挑釁,他第一次主動的攻擊了這個外表看起來很隨意其實內心卻很拘謹的女孩。
代注恒不是用手或者其他工具把趙金芝的嘴給縫上的,他用的是嘴。
如果不是鄒儀芝的叫聲和代注恒的理智,事情接下來恐怕就不是代注恒人生中的又一次“錯過”,也許會成為新一次“路過”。
代注恒并沒有陪著兩個女孩住在酒店里,這是絕大多數男人都不會做的事情,既然已經燃起了火,為什么不等待燎原呢?
不敢說趙金芝一定會讓代注恒得逞,但是正確的做法不應該是在酒店另開一個房間,找到機會和趙金芝進一步探索對方的神秘世界嗎?
該死的責任感,他代注恒怎么可能背著鄒儀芝去和趙金芝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