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峰巔頂上,懸浮在空中的古畫隨著山風微微搖曳,風無塵凝視著畫中女子,神色淡然無奇,倒是凡塵方丈聽聞他的話后,不禁問道:“施主,你認得畫中仙子?”
風無塵聞言,面露微笑道:“自然熟悉,它那一襲紫夜裝束,千古未變,它那一抹嫵媚風姿,萬古未變,它那一股尊貴氣質,亙古未變,它,依舊是它。”
老僧聽后一陣茫然,不明白男子口中的話意,問道:“施主,畫中仙子是誰?”
風無塵聞言微微一笑,并未回答這個問題,伸手將畫招入手中,還給了凡塵方丈,道:“和尚,我今夜前來,是來取一枚福錢,將它給我。”
老僧聽聞此言,行了一個佛禮,正色道:“阿彌陀佛,施主,請恕老衲不得答應將那枚供養(yǎng)錢交給你,此事關系重大,此錢是這畫中仙子遺留下來的寶物,不得落入他人手中,施主還是請回吧。”
風無塵聞言笑了笑,輕聲道:“和尚,我明白你為何執(zhí)意留住這福錢,無非是這方地域下鎮(zhèn)壓著一頭兇魂,既然如此,我便滅了這頭兇魂,事了后,福錢必須給我。”
凡塵方丈聽聞此言,身體一滯,不知該如何回答。
風無塵盤腿席地而坐,屏息凝神,淡漠無情的聲音響起,“魂之道,傾天臨世……”
下一刻,身體空靈的仙魂出現(xiàn)在身軀旁,驀然之間,繁星璀璨,風沉云止,那一道阡陌身影,無形中溢出一絲亙古氣息,直沖云霄,老僧見狀,驚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后退幾步。
風無塵凝視著那塊紋碑,口中一字仙音,“破!”
話音剛落,只見那塊紋碑瞬間彌漫出道道裂痕,頓時間轟然破碎。
言出法隨!
老僧見鎮(zhèn)魂石碑破碎,內心不禁咯噔一跳,暗道不妙。
這一刻,虛空中慢慢地浮現(xiàn)一道身影,她一襲紫裙如夜,衣袂飄飄,青絲及腰,身段婀娜,一條薄如蟬翼的幽紗遮住臉頰,為其平添了一股神秘感,遠山一般的黛眉,眸瞳靈動,宛如天地間最美的風景,身上流轉著俯瞰天地的氣息,仿佛上窮碧落下黃泉,世間也再無她這般人。
女子俯瞰著靈鷲峰巔頂,目光中的視線皆落在了那道風華絕代的仙魂上。
風無塵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虛空,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覺的微笑。
某一刻,以靈隱寺為中心,這方地域漸漸顫抖起來,似地牛翻身一般,凡塵方丈感受到天地在跳動,有些驚慌失措。
突兀間,一股浩瀚無邊的煞氣直沖天宇,直攪得夜空愈加漆黑如墨,遮月蔽星。
此時此刻,虛空中凝聚成一團黑霧,其中烏金光華肆溢,一股非常久遠的氣息鋪散開來,宛如時間長河破碎,足以擾亂這座天下!
呼——
驟然間,一道沉悶地嘶吼聲從黑霧中傳來,浩大的氣息宛如風暴一般,席卷四面八方,黑霧漸漸地闊大,同時也愈加地透明,此刻黑霧中隱藏著一頭龐大的虛影,它面如虎,驚世駭俗,體如山岳,身披鱗甲,泛著五彩斑斕的光華,其碩長有力的尾巴竟比身子要長,周身聚集著已經(jīng)凝聚成實質的狂風,宛如風神降世!
風無塵見到此獸,眉頭微皺,暗自思量,他閱歷久遠,卻也未曾見過此等兇獸,但能感受到那一股氣息絕對強過了元神境的修士,不知它真身的全盛時期,又有多強?
風無塵瞬間來到虛空中,矗立在女子身旁,伸手輕輕一握,瞬息間天地規(guī)則涌動,輕易地將那頭兇魂困在了一個獨特的空間中,任它如何反抗也沖不出來。
風無塵看著女子,輕聲道:“后土,許久未見,不知當年本尊送給你的那六界中唯一一株闕瓊花,在神界可已開花?”
后土娘娘聞言,玉手微微提裙,朝男子施了一個萬福,玉音悠悠如樂,“白衣公子,孤這廂有禮了。闕玉花,根沒神霄天,芯入太霄天,花香飄散白玉京,若花盛開,福照層層九霄天,孤托公子之福,將闕玉花種在神界,如今,花已開盛。”
風無塵聽聞此言,微點頷首,問道:“這頭兇魂,是何來歷?”
后土娘娘聞言輕聲道:“此獸名騶梟,神獸騶吾是它的遺種,其獸神通廣大,以天地規(guī)則為食,速度奇快,瞬息間便可穿梭重重寰宇。而它之所以會出現(xiàn)于此,正是從第十九層地域中逃出來,由于道劍封印松動,那位圣人便會派出他麾下眾多的騶梟,前往修真下界蠶食天地規(guī)則,因為道劍劍柄鎮(zhèn)壓著十九層地域的天,而劍柄的力量來自于修真下界,只要修真下界的天地規(guī)則愈加混亂,如此封印也會愈加松動,圣人便會更有力量沖破封印。千年之前,天公顯身在這方天地中,放養(yǎng)了一條金鯉,而此獸正好降臨于此,它便讓孤出手,滅其獸身,鎮(zhèn)其兇魂,一是防止騶梟破壞這方天地,二是待公子來取魂,將來用以妙處。”
風無塵聽聞此言,道:“原來如此。”
后土娘娘深深地看著男子,輕聲道:“公子,待將這座天下中的事解決完后,公子要隨孤回往仙界。公子,萬年之前,公子在仙界第三十三層天界施展無上輪回道法,開天路讓這方天地回朔至萬年前,孤明白,公子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公子的摯愛。只是,現(xiàn)在仙界三十三重天因為公子的緣故,涌入了無數(shù)古老混淆難辨天地規(guī)則,攪得仙界破敗不堪,失衡難平,現(xiàn)在靈霞仙尊正一人慢慢領悟天地規(guī)則,孤想,既是公子的作為,有公子回仙界出手,也可早日將仙界恢復平衡。公子,將來大戰(zhàn)在即,仙界是一股不凡的力量,公子還需凝聚六界的全力,以封十九地域的天,所以,公子還需多為六界大局為重,孤想,公子定有辦法解決摯愛一事。”
風無塵聽聞此言,權衡一番后,微點頷首,問道:“后土,本尊想知道,那件曾經(jīng)為天器的玉弓,何故會出現(xiàn)在這方天地中?香姨得到,這真是一個巧合嗎?”
女子聞言看著男子的眼眸輕聲道:“孤不瞞公子,那件天器,乃是一位神尊煉制而成的天器,她于上次封天之戰(zhàn)中隕落,隕落之前,她對孤說,要孤將那件天器送給下一位天命之人身邊所最珍重的人。那件天器,承載了那位神尊一生的所有記憶,她這般做的目的,便是指引公子,或是公子的摯愛走正確的路。孤再告訴公子一些事情,那件天器的器魂,如今在上一任天命之人手中,上一任天命之人與那位神尊的關系,就如公子與公子的摯愛一般,所以,公子的摯愛若想知道那件天器中的完整記憶,便必須找到器魂。”
風無塵聽聞此言,眉頭為皺,問道:“上一任承載天命之人還在六界中?”
后土娘娘聞言微點螓首,“確實還在,不過,孤與天公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孤與天公也無法推算出他的真正位置,也許他動用無上偉力隔絕了天地,畢竟,那位神尊的隕落,對他的道心,打擊太大了。”
風無塵聞言,若有所思,問道:“后土,當年封天之戰(zhàn)中,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女子微微搖頭,輕聲道:“孤不能將太多事情告訴公子,一切都是注定。”
說罷,女子見狀微微一笑,施了一個萬福,“公子,孤先行告退了。”
話音漸落,那一道婀娜身姿便緩緩消失不見。
“注定的嗎?”風無塵矗立在虛空中,暗自思量,而后望向那頭兇魂,伸手擒拿,只見那道體如山岳般龐大的虛影快速變小,而后飛入了他的手心處,男子回到靈鷲峰巔頂,仙魂沒入軀體中,眉心處泛起一絲絲金華……
風無塵睜開雙眸,起身看著一旁呆若木雞的老僧,問道:“和尚,事已了結,福錢可否給我?”
凡塵方丈聞言,回過神來,壓住內心的悸動,朝男子行了一個佛禮,道:“老衲眼拙,不知施主乃仙人是也,老衲現(xiàn)在便帶施主去取供養(yǎng)錢。”
風無塵微點頷首,下山隨凡塵方丈去取了供養(yǎng)錢,而后御空回到了金陵市,男子矗立在繁華鬧市的虛空中,俯瞰而下,雙目如電,似乎尋找著什么……
城隍廟,乃華夏普遍崇祀的重要神祇之一,城隍爺多由當?shù)氐睦习傩兆孕羞x出,殉國而死的忠烈之士、正直聰明的歷史人物,亦或者有功于地方民眾的名臣英雄充當,為民間與道教信奉守護城池之神。
金陵城隍廟位于西城區(qū),天色未亮,風無塵取來供養(yǎng)錢后,便來到了此處,男子矗立在恢宏的城隍正殿前,寬大莊嚴的匾額上刻著“護國庇民”四字,他環(huán)顧一周,四周篆刻了許多的楹聯(lián),這匾額與楹聯(lián)的核心便是歌頌城隍爺?shù)墓偷拢瑒袷廊诵猩撇蛔鲪骸?
“水月鏡花,別有洞天……”風無塵默念一句真言,男子周身的奇妙氣息逐漸拔高,他跨入殿門中,如同穿過一陣水紋漣漪,用以隔絕陰陽、井水不犯河水的漣漪,轉瞬即逝。
此刻,在風無塵面前,這座城隍廟正殿內,佇立著一位面如紅棗的儒衫老者,在儒衫老者左右,各站著一位手捧玉笏的文官男子,一個披甲佩劍、肩上蹲著一只貍貓的武將,三位的身姿容貌,與城隍正殿內的泥塑神像,如出一轍。
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城隍爺?shù)纳砩希坏溃骸叭煌ㄟ^老天爺?shù)牡诙楞y橋,享了不少的人間香火吧。今日我前來,是找你要回你金身內的愿力,我香姨在金陵市待了多年,她來此處上香還愿,供奉了不少的香火,既然我要將這福錢給她,那便要奪回她流失的香火愿力。”
風無塵面前這三位,乃是天公與后土正式敕封的陰司正神,男子如今前來,便是要取回沐含香在這留下的香火愿力。
在華夏宗教文化極為多元,與六界大天下中所盛行的城隍神、土地爺、門神、山神、水神等等皆有著大同小異之處。這些所謂的“神”,它們坐鎮(zhèn)山頭,坐鎮(zhèn)江河,坐鎮(zhèn)一門一派一宗一國一界的氣運。
在修士的世界,它們這些“神”原本是天公與后土接應去冥界輪回的靈魂,但靈魂成神亦有道,一是看死后天公、后土讓自己通過六道輪回中的第幾道橋,若是第一道是金橋,則是給在世時修煉過仙法、道法、佛法,積有大量功德的人通過,以升仙或成道。若第二道是銀橋,則是給在世積聚功德、善果、造福世間的凡人通過,二位偉人影響朝廷天子的思慮,讓天子為在世積累功德的人死后,成為擔任神職的地神,如土地公、城隍爺、山水神等等,得享人間香火。若第三道是玉橋,則是給凡人時在世積聚了功德的人經(jīng)過,轉世為有權貴之人,享富貴榮華。若第四道是石橋,則是給凡人時在世功過參半的人經(jīng)過,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若是第五道是木橋,便給身為凡人在世時,過多于功的人經(jīng)過,投身貧窮、病苦、孤寡的下等人。若第六道是竹橋,則是給傷天害理、惡貫滿盈的凡人經(jīng)過,投身牲畜,又或者剝奪輪回的權利,徹底抹去前、今、來三世,化為塵埃在六界中,此謂六道輪回。
二是與修士的王朝、修道的宗門簽訂陰神契約,讓得道高人為自己塑一座金身,放在廟宇中汲取信徒的香火愿力,而回饋給王朝、宗門的代價便是守護江山地界、大河國土,又或者攔住路過自己的山水地盤,收取過路費。
三是如修士一般,但此道最為崎嶇難行,可一旦成勢,魂魄也最為穩(wěn)固,便是烈日曝曬,罡風吹拂,梵音沐浴等等皆可不懼。
儒衫老者聽聞此言,莫名一笑,朗聲道:“這位小友,吾數(shù)百年的長河之中,吾遇見過無數(shù)前來祭拜的凡人,卻從未見過如你一般奇特之人,竟然能來到這陰殿之中。吾身為城隍爺,乃是老天爺親自敕封的陰神,可光明正大的享受人間香火,世人供奉的香火,吾既無逼迫之意,也無誘騙之舉,皆是世人心甘情愿的供奉,吾豈有歸還之理。”
風無塵聽聞此言,威脅道:“小小一廟神祇,膽敢放肆,就不怕我打碎你的金身,在將碎片焚化,從地方縣志除名,讓你永遠翻身的機會。”
儒衫老者與那兩位男子聞言,眉頭微皺,金身代表了他們的一切,若是破碎,修為就如煙消云散一般,徹底被抹去。他們不敢賭,眼前這男子氣息恢宏,深不見底,怕是一位得道成仙的高人。
儒衫老者咬了咬牙,道:“好,歸還你一些香火愿力。”
風無塵將懷中的供養(yǎng)錢拿了出來,拋向空中,儒衫老者見狀,一手結了一個法決,此刻,從老者身上溢出一縷縷金絲流螢,流光溢彩。那金絲流螢蜿蜒盤旋,徐徐沒入了福錢之中,男子大手擒拿,將供養(yǎng)錢握在了手中,笑道:“明智之舉。”
話畢,風無塵轉身大步離開了城隍陰廟。
天色漸亮,萬物復蘇。
金陵市,楠陵小區(qū)的一間房中,少女江薇兒睡眼惺忪,她坐起身來,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驅散睡意,而后下床走到窗前,少女眼眸柔和看著那株風信子,用手溫柔地撫摸著綠葉,輕聲道:“信子,該醒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無數(shù)縷飛熒從那朵朵白花中涌出,先是繞著江薇兒蜿蜒盤旋幾周后,便落在一旁變化成了一位蘿衣少女,少女見到江薇兒,驀然笑靨如花,興高采烈道:“薇兒,今天你帶我去哪玩兒?”
“你就知道玩。”江薇兒聞言,無奈翻了個白眼,自從這精靈化人形后,這空蕩的房間不在那般孤寂清冷,只是讓她頭疼的是蘿衣少女的心性,宛如小孩子一樣,少女對于它,這些時日就如同姐姐一般照顧,每天放學回家,也沒時間再去外面找兼職賺錢,一回家便將一些生活常識教給它。說來奇怪,蘿衣少女即便一天待在家中,不飲水,不進食也不覺得餓,倒是江薇兒買了些水果零食,又或者下廚做飯菜,蘿衣少女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夸好吃,一邊又狼吞虎咽。江薇兒好奇問它為何不用吃東西,蘿衣少女聽后撓頭,憨憨笑著說自己也不知道。
江薇兒在房中簡單地梳洗一番后,便與風信子出了房門,她來到櫥臺前做著早餐,蘿衣少女腳步輕快地走到陽臺上,靜靜佇立著,任由初陽灑在自己身上,它閉上眼睛,呼吸平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白皙無暇的精致容貌,泛起了絲絲紅潤。少女對于蘿衣少女的舉動早已見怪不怪了,每日清晨時分,初陽射映在陽臺處,它便會沐浴在陽光下,蘿衣少女說這初陽對它精靈來說,是極為滋補的養(yǎng)分,道理江薇兒也懂,就如同花店中的花花草草一樣,需要適當施肥。
少女微笑收回目光,專心致志地做著早餐……
不知多久,蘿衣少女睜開眼眸,湛藍色的眼睛如天空一般,純潔無瑕,它呼出一口長氣,轉身離開了陽臺。
江薇兒吃過早餐后,出門之前讓蘿衣少女換了一身衣服,洗白的牛仔褲,白襯衫,同時戴了一頂帽子,遮住它那狹長的雙耳,二人如同一對雙胞胎姐妹。至于那身蘿衣,在它心念中消失不見,蘿衣少女說它所穿的衣服,其實是它身體的一部分,由花瓣變化而成,脫不下來的。
二人就著今天是禮拜有空,江薇兒帶著風信子來到了一條繁華的集市街道上,街道正舉辦著趕集歡樂節(jié)日,這里人流絡繹不絕,琳瑯滿目的小攤子,好看且做工精細的小物件、飾品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吆喝叫賣聲人聲鼎沸,風信子看著如此繁華的場景,眼眸中充斥著新奇,拉著少女的手左顧右瞧,哪兒的小攤子人多,它便湊到哪去。
……
集市街道里,一位身著漂亮衣服,氣質成熟溫婉,容貌美麗嬌嫩的少婦俯身看著自己的女兒,溫柔問道:“怎么了?今天媽媽帶你出來玩兒,不高興嗎?”
小女孩聞言,小嘴微撅,小聲道:“媽媽,叔叔又去哪兒了?不會又跑到什么地方去玩兒了吧?哼,去玩兒也不帶上紙鶴。”
少婦聽聞此言,微笑道:“紙鶴,你叔叔也許有什么事要做,就像媽媽一樣需要工作,等你叔叔忙完了,就會帶你去玩啦。”
小女孩依舊悶悶不樂。
這時,小女孩眼睛看著前方,伸手拉了拉少婦的玉手,不確定道:“媽媽,我好像看到兩個薇兒姐姐。”
“薇兒姐姐?”少婦回想著什么,柔聲問道:“紙鶴,是你說的在你阿姨店里工作的姐姐嗎?”
小女孩連連點頭,而后踮起腳尖,微抬螓首,欣喜喊了幾聲薇兒姐姐。
此刻,正在不遠處陪風信子的江薇兒聽到幾聲熟悉的稱呼時,循聲看去,視線之內便看到了賀芷曦,少女露出一抹微笑,搖了搖手。紙鶴拉著母親的玉手小跑到江薇兒跟前,開心說道:“薇兒姐姐,好巧啊,你也在這兒,這是我媽媽,今天她帶我出來玩兒,薇兒姐姐,你身邊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是誰呀?”
江薇兒聞言,笑道:“它是我的親妹妹,小名風信子。”
風信子點頭微微一笑。
賀芷曦聽聞此言,十分認真地看著風信子,面露古怪,好奇道:“薇兒姐姐,你說信子姐姐是你的親妹妹,我怎么沒聽你說過呀?你們長得一樣,可她的眼睛為什么是藍色,頭發(fā)是白色?”
江薇兒聞言,笑道:“紙鶴,那你知道現(xiàn)在很多跟你一樣漂亮的女孩都染頭發(fā),還有一種眼鏡叫隱形眼鏡嗎?”
賀芷曦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四人結伴而行,風信子和江薇兒分別牽著賀芷曦的手走在前面,韓采依在身后不緊不慢地跟著,少婦看到女兒如此開心,自己也深感欣慰。期間風信子與紙鶴就如同找到心儀玩伴一般,有說有笑津津有味,對小攤子上賣的小玩意兒都有一樣的說說道道。賀芷曦反正是看到喜歡的小飾品、小玩意兒,都會讓母親韓采依購買,風信子也非常喜歡這種東西,但礙于江薇兒囊中羞澀,它也只能過過眼癮,倒是紙鶴出手闊綽,拍著小胸脯說,看上什么直接買,有媽媽給錢。江薇兒十分懂事,見韓采依買禮物送給她們,少女連連說辭推脫。
四人走走停停,手中都已經(jīng)提了許多東西。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江薇兒與風信子告別了韓采依母女倆,坐車離開了集市街道,少婦帶著女兒同樣開車回往臥龍山。
楠陵小區(qū)——
風信子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著上了蘿衣,它看著面前一桌子的小飾品,欣喜萬分,對每一樣都愛不釋手。
江薇兒見狀笑了笑,坐在蘿衣少女身邊,拿著水果刀削著蘋果皮……
驀然間,少女一不小心,鋒利的刀刃便在她的手指上劃出了一道小口子,涌出了幾滴鮮紅的血液,江薇兒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果,起身走到水龍頭前清洗一番,蘿衣少女見狀,腳步輕快地走到少女身邊,關心道:“薇兒,你沒事吧?”
江薇兒微微搖頭,笑道:“沒事,小傷口而已,過幾天就愈合了。”
蘿衣少女聞言,將少女的玉手拉了過來,盯著手指上的那道小傷口,伸出纖纖玉手輕柔撫摸著……
江薇兒不禁好奇,頓時感覺手指不疼了,當蘿衣少女的手離開后,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手指上的小傷口竟然愈合了,就如同從未傷到一般,訝異道:“信子,你還有這種能力啊!”
蘿衣少女撇了撇嘴,說道:“不值一提啦,薇兒,下次注意安全些哦。”
少女聞言,點頭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