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的第一縷陽光從白云之間四散開來,這天的白木城熱鬧非凡。
四處掛著彩虹般的燈籠,整一座城池都在為了城主之女的婚嫁而張燈結彩。
四處的客棧都已經被定滿,里面住滿了從天涯海角趕過來參加此次婚禮的人。
付國第一大城,七刃高手,白木城城主白木心在成主府內招待來賓。
此時已經不知不覺中來了好多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與老友攀談,或是與其他的權貴相互結交,不時傳來了陣陣的笑聲。
當天邊沒有了一絲的云,人也陸陸續續到來,白木心坐在正中的位子,旁邊束手立著幾個護衛。
“感謝諸位能百忙間參加女兒婚禮,天下豪杰匯聚,白某便不必多說?!?
這廳堂上的人漸漸安靜下來。
“大家能前來,白某不勝感激?!?
“川兒與穆兒郎才女貌,小小年紀也都功夫了得,便是天造一對?!币晃灰慌宰睦项^笑著說道。
“一早便聽到喜鵲在門口提叫,良辰吉日,才子佳人,這般的好時日,也應當提前來祝賀?!鄙陨云h的一座城的城主也如此笑到。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陸陸續續又來了些許人馬,夢兒挽著翠婆婆的手,也站在其中。
她始終左顧右盼,終究是沒有找到父親的身影。
翠婆婆好像是讀懂了她的內心一般,反倒握住了夢兒的手。
白川兒特地換上了一件紅色的婚紗,在幾個侍女的扶持下,緩緩走了進來。
白川兒在大堂里站定,先向坐在主座的父親作揖,然后便向眾人一一作揖,來自四面八方前來祝賀的人也向白川兒道喜,霎時間,熱鬧的氛圍便彌漫開來。
等道賀結束,邊城城主與兒子李穆也在一片賀喜中坐上住賓位。
白木心友好的與邊城城主對視了一眼,便撇過頭去看向自己的女兒?!凹热换槭乱讯ǎ敲淳烷_始吧?!?
四下不約而同的鼓起掌。
李穆向白木心捧上了聘禮,白木心便伸手收了下來。
一陣鑼鼓喧天中,婚禮便這樣的開始了。
而后便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人,紛紛捧上賀禮,向白木心與邊城城主道喜。
一片的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時間流逝,轉眼已經到了正午。
眾人一邊吃點心,一邊放肆談論著。
“這各家都帶了自家的年輕一輩,過來長長見識,聽說川兒與穆兒在年輕一輩上都是一流,要不比劃一下,教導一番自家的小子?”赫蘭城城主笑著對白木心說。
“那道也好,看看這些孩子們這些年認認真真練了沒有?!卑啄拘奈⑽⑿χ?,也不反對。
陸陸續續在老一輩的安排下,年輕一輩便開始了比武。
付國崇尚劍道,多是用劍的世家,所以多數都是佩劍。
川兒更是深得父親的真傳,用劍與父親一般大開大合,頗有一番巾幗不讓須眉之感。
各家的孩子也毫不畏懼,雖說還稱不上武者,但是舞劍也有模有樣,令自家的老人開懷大笑。
雖然不是正規的比武,但也在老一輩的手里默默有了排名,而這川兒實屬了得,連戰數場而無一人能敵。李穆也不錯,能勝過他的也只有寥寥幾人。
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眾人好像混熟了一般,好像每一個人都喜氣洋洋的,把酒言歡間討論著各家兒郎的武藝,雖說都相對的生澀,但是老一輩的人物也不禁感嘆年少的豪杰。
時光不堪,歲月易老,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
“魔國使者到。”一聲呼喚漸行漸遠。
眾人將目光轉移到了來者身上。
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人漸漸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四個隨從,也是一身的黑色長袍,將一切都躲藏在了自己的衣服之間。
他們都戴著白色的面具,看不清是誰,也分不清模樣。
白木心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只是依舊強忍著內心的波瀾,笑著歡迎這使者的到來。
為首的男子嘶啞的聲音漸漸傳出來?!奥犅劙啄緞团畠夯榧?,前來慶祝,本應按時抵達,誰料路上出了一點意外?!?
“無妨,無妨?!?
“來,這是慶祝的禮物,雖然不是什么重禮,也表達了我們的一片心意。”
說罷,隨從間一人捧上一只黑色的匣子,遞到了白木心旁邊的守衛的手里。守衛舉到白木心面前,白木心點點頭,守衛便將匣子打開,是一只純白色的掛件,打磨很是精致。
“感謝魔國的禮物?!卑啄拘穆冻鲂σ?,也算是禮貌的回答。
“還有一件事,需要詢問,敢情晚輩解答?!?
“何事?”
“一個月前,我們與一位自家長輩失去聯系,查詢后是被您帶回了白木城,敢情煩問,此人現在在何處?”
“此人我不知?!卑啄拘奈⑽⒕o閉上了嘴,而這動作卻恰恰落在了男子的眼睛。
“我們詢問多次,一路打聽,便是到了此處,還情長輩說出實情。”
“不知。”
“那可否讓晚輩搜尋一番,若無此人,便賠禮道歉?!?
“你這是什么話,家里豈是你說搜就搜?”一旁的家中老者怒目道。
“那便是不敢。”
說罷,黑衣的五人抽出了佩刀,繼續看著眾人。
“怎么,這付國各各大俠匯聚,會怕你們幾個小人物?”一個胡子拉扎的人冷冷笑道。
那五人卻絲毫沒有畏懼,依舊手握刀柄,盯著白木心。
“你們不行,叫你們的長輩來說話,我可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今天也是我女兒的婚嫁之日,我也不希望見血?!卑啄拘陌櫹旅碱^,心里已經生出了不滿,奈何當時遇到的貴人說,今日的婚假不可有半分差池,也若不是因此,想必這幾個人也不敢來鬧事。
忽而間,一聲悠長的鳥叫撕破天際,五人馬上收住了刀,做了一個揖,便轉身想走。
“我們此地可不是想走便走,豈能當作兒戲?!边叧浅侵魇莻€急性子,他握住了劍柄,緊緊盯著那幾個人,內心的無名火已經熊熊燃燒。
突然,一個侍衛沖了進來,附在白木城的耳邊說了什么,白木心臉色大變。
“讓各位見笑了?!卑啄拘那敢獾南蚋魑粊碣e說道。
“無妨,無妨?!睅讉€關系好的連忙說道。
但來人眾多,其實大多數也不過是過來湊個熱鬧,畢竟白木劍客影響過大,也絲毫沒有辦法。
翠兒倒是歪著頭,仔細打量著那幾個人,心里別默默的想“若是能再見到他,該有多好?”
那五個人也不理會,強行向外奔去,幾個護衛想阻攔,被為首的男子出拳擊倒在一旁。
眾賓客中有幾個想出手幫忙的,卻被白木心攔了下來。
很快這幾人便消失在眼前。
而自始至終,白木心都未出手。
只是沒有一個人看到他手心里面冒出的幾粒豆大的汗珠,雖說這里有許多的人,但是除了白木心一人,無人知道來者是誰。
魔國在幾年前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家族滅了皇室,而這個家族就占領了一整個的魔國。
這個家族便叫做骨族。
骨族本來在魔國有分支,但不知道為何,整個家族都遷移到此,而骨族強者眾多,武功在白木心上的有好幾位,已經到了八刃甚至九刃,他們合力直接強行滅了魔國皇室的一脈,雀占鳩巢,在那里生活。
而剛剛到來為首之人便是骨族十大強者的第五,骨墨,民間傳聞已經是一位八刃強者。若不是曾經與他對戰過一次,白木心恐怕會托大了,他自認為這十大骨族強者都各有本事,都很難纏,而且沒有一個白木心有把握將之擊敗。
雖然坊間傳聞說白木心已經是八刃功力,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實力由于年齡問題甚至都不如以前了。
看到前來鬧事的人并未起什么波瀾,眾人才放下心來,又繼續聊天攀談起來。
“這白木劍客的功力肯定是又高增一層,為出手便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币晃灰粺o所知的城主笑著對旁邊人說。
而旁邊人也紛紛笑著點頭贊同。
只有坐在白木心旁邊的邊城城主看出了一點倪端。趁著眾人都不在意的時候,悄悄的問白木心情況如何。
白木心皺了皺眉頭。悄然說道“已經有人暗中將他給救走了。”
“是他?”
“對,國主要求抓的重犯,魔國國主的兒子,魔影?!?
“聽說他偷了國主的東西?東西在他身上?”
“對,本來是放在我這里嚴刑拷問,這下麻煩了,也不知道如何給國主說?!?
“這可如何是好?!边叧浅侵饕泊倨鹈碱^來。
畢竟過了今天,兩人也是一家人了,國主要是怪罪下來,必定也會受到牽連。
兩人一時間都不知所措起來。
白木心只好看著賓客們的把酒言歡,輕輕的長嘆一聲。
恐怕自己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川兒倒是冰雪聰明,一看到父親的模樣,仿佛想到了一些什么,輕聲細語的給李穆說了些什么,不一會李穆就匆匆離開了。
宴會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陸陸續續離開了些許人馬。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木心將院子的門關上,支開那些侍衛,便喚白川兒與李穆進來。
白木心將事情的原委細細地告訴他們兩個人。不知是因為血氣方剛還是無所畏懼,兩人的回答出乎意料的一致。他們都想將魔影重新抓回來。
白木心倒是細細的想了想,也沒有哪一個強者沒有走過萬里河山,若想頂天立地,那必然是荊棘林立。
所以在思索下便同意他們兩人一起出去了,能否抓到魔影是一回事兒,也理應出去長長見識。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再次降臨,李穆拉著白川兒的手,看向星空,而終究也沒有人能夠猜測他們現在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