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給我抓住那家伙!”花臂咬牙四下尋找,“該死的,躲哪去了?”
“別找了,”冰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他渾身一顫,右拳立刻向后橫掃而去。
但那人毫不慌亂,右手按住花臂左肩,腳在墻面上一蹬,整個人竟是借力騰空躍起。同時手肘回擊,猛然砸在花臂的肚子上。
“什么……”花臂咬牙忍痛,可他的忍耐似乎并沒有什么意義,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暗沉的鐵色光芒便悍然落下。只聽得一聲悶響,花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榴彈發射器在碎骨的手里轉了兩轉,他回過頭來,看向不遠處的陰影:“出來吧,都解決了。”
白爾斯干咳一聲,從暗處摸了出來:“那個……多謝啊。”
“不必,這幾個家伙的實力很弱。”碎骨瞥了他一眼,“你居然沒法對付?”
這叫警惕,警惕你懂嗎?龍門的豬都起得比我早你怎么就知道龍門的混混很好對付?說不定他們表面二百五還窮牛逼,實際上天天喝酒還能和龍門近衛局的人聊上兩句把酒言歡什么的,
一個是局子里的人另一個是局子里出來的人,想來也有很多共同話題。
“我記得,你是幻影弩手小隊的吧?”碎骨在回憶里找到了這個家伙的其他信息,“聽浮士德說你的射擊技巧非常精湛,近身戰倒是一塌糊涂么,要不,到時候我回去教你幾招?”
不其實我的射擊技巧也一塌糊涂。
而且你拿的不也是槍械這一類的么?你是要教我卡斯蘭娜家族的槍斗術么?
可是我奶不夠翹放不出大招啊……
“你又是誰?”林雨霞也走了出來,她的眼神完全放在碎骨身上,一點也沒有要理白爾斯的意思。“我沒在貧民窟見過你。”
“與你無關,”碎骨的聲音冷淡至極,“龍門的大小姐。”
林雨霞臉色一寒,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白爾斯干笑兩聲,趕忙跳出來打圓場:“那什么,正事要緊,我們不如先去看看那個女孩怎么樣了吧?”
白爾斯一邊說一邊密切注意著碎骨的表情,這邊這個粉頭發的還好,起碼手里沒什么殺傷性武器,碎骨手里可還拿著榴彈發射器,如果他一個心情不好突然掏槍四發連射,白爾斯眼前那就只有一個死字了。
好在二人也贊同他的提議,雖然他們完全沒理白爾斯自顧自的出去了但至少……
這特么算是贊同吧?
白爾斯無奈的嘆了口氣,跟了出去。
女孩的狀況不是很樂觀,那幾個混蛋只挑最脆弱的部分下手,白爾斯能夠清楚地看到她嘴角有一絲血跡。
話說……這種情況該怎么辦來著?
對了,人工呼吸!
白爾斯十分不舍的摟住女孩的脖子,微微俯身,暗紫色的發絲輕柔的環繞在他的指尖,就像是即將入夜的暮云。
“快看快看!”碎骨小隊的某個隊員低聲說道,“豬拱白菜現場!”
“別瞎說!”白爾斯回身斥道,“龍門的豬可沒有起得這么晚的!”
嗯?
為什么突然都不說話了?
難道是因為我說的太有道理被震撼到了嗎?
“把她交給這位小姐好了,”碎骨的語氣像是命令,“我們幫不上忙的。”
林雨霞瞥了碎骨一眼:“別說的那么理所應當,我憑什么幫你們?”
“你不是來救人的么?”
“但你們不是,而且你們還帶著武器。”
“我說了,和你無關。”碎骨的聲音變冷了幾分,仿佛下一刻榴彈就會脫膛而出,將面前的女孩炸碎。
“你們很危險,如果有必要的話——”她打了個響指,三個披著黑色雨披的人從暗處走出,“我不介意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他們平靜的在碎骨小隊周圍站定,雖然只有三人,卻給人一種被包圍了的感覺。陰沉而恐怖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如同他們身上披掛的暗影。
碎骨抬起右手,手指緊扣扳機,漆黑的槍口對準了林雨霞。
其他人也紛紛抽出武器,緊盯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黑雨衣,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但他們沒有動。
如果真的在這里交戰,先不說會對貧民窟造成多大規模的損壞,他們的潛入計劃必定敗露,想要找到米莎更是難如登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又不是來后方拆房子搞裝修的,有打起來的必要么?
林雨霞心中也有些猶豫,她很清楚這些來歷不明的家伙很危險,絕對不能輕易放過——無奈自己身邊只有這么幾個人,還是剛剛才來的,硬碰硬恐怕討不到好處。
硝煙味在空氣中彌漫,白爾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弱弱的道:“打斷一下……那幾個花臂好像醒了。”
“讓他們再睡會。”林雨霞敏銳的抓住了這個機會,抬手之間,三個黑雨衣已經飛身躍向那群花臂。可憐小青年們剛睡醒就又被打暈了過去,身都沒來得及翻一個,如果是白爾斯肯定會貼心的幫他們翻一面——順便打個雞蛋撒點食鹽孜然辣椒粉。
碎骨放下右手:“你想怎樣?”
“不怎樣,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林雨霞心中暗喜,臉上卻是波瀾不驚,表情管理的像是個高冷的面癱,“放心,我和龍門近衛局的人關系不怎么樣。”
這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的解釋是故意的嗎?!
不過碎骨顯然也懶得管那么多:“無可奉告。”
我說你能不要那么不給面子嗎!
“咳咳!”無奈之下,白爾斯一個橫身擋在二人之間,“別沖動,我來說,我們是來找人的。”
碎骨立刻看向白爾斯,橫移一步,手中的榴彈發射器已經頂在他的身后,聲音從防毒面具下傳來:“你敢!”
白司合心說我特么當然敢!
我今天我就豁出去了!要是再讓你倆這樣繼續對線你倆沒死這地上躺著的妹子就先沒命了!
“我坦白!”白爾斯爭取寬大處理,“我們是打算來龍門找一個人!”
“誰?”
“呃……龍門近衛局的詩懷雅警官,嗯。”
反正只要是來找人的就行了吧?
剛好,她說了自己和龍門近衛局的關系不怎么樣,我就偏要說個龍門近衛局的人!
果不其然,粉色頭發的女孩皺起眉頭,有些懷疑的打量著白爾斯:“你找她有什么事?”
“哦?你認識?”白爾斯挑了挑眉毛,像是在說暴露了吧你不是和龍門近衛局關系不好嗎。
林雨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她輕咬下唇,解釋道:“和我以前是同學。先不管這個,你們找她干什么?”
“哦,我擼貓癮又犯了。”
“嗯?”林雨霞聽著有些不對。
“沒!找她解決一下我的生理需求而已。”
“啊?”林雨霞越聽越不對。
“不是……我就是喜歡抓那條尾巴的感覺。”
“哈??”林雨霞心說你這越描越黑的解釋是搞什么啊!
白爾斯沉默了一會,干脆蹲到一邊措辭去了,看樣子他也沒想清楚自己這越描越黑的解釋是什么鬼。
也許這就是說實話的代價吧?
林雨霞最終還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黑雨衣將女孩帶走治療,她本人也隱入小巷之中消失不見,速度之快令白爾斯懷疑她們是不是隨便找了個下水道就鉆進去了。
碎骨小隊的人正在迅速分散,紅面罩和那個老人家一塊,先前發言的士兵則走在一個術師干員前頭,背上背著噴氣背包的空降兵們則集體沖向較高的那棟樓。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覺得米莎可能待在那樣的地方。
也許是這樣比較符合他們的身份?
“你讓你的隊員都分散干嘛?”白爾斯湊到碎骨身旁,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地方可不安全,你看到那些黑雨衣沒有,打扮的那么高深肯定是世外高人啊!”
碎骨有些嫌棄的退開兩步:“說話就說話,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這樣比較適合我們的身高差。等一下,你你你別拿那東西指著我……我我我警告你我生氣了我自己都打的啊。”
“……算了,”碎骨嘆了口氣,“先別管那么多了,根據情報,大部分切爾諾伯格的難民都應該待在貧民窟,接下來我們分頭行動,”
他停頓了一下,“白爾斯,我和你一塊。”
“哈?為什么和我一塊?”
“可能是因為你運氣比較好吧。”碎骨淡淡的道,“畢竟在切爾諾伯格,你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險,最后還是活了下來。”
“你是說被拉普蘭德追殺還是指被杜賓虐待?”
“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
“嗚啊……睡得真舒服。”崖心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唔……幾點了?”
她扭頭看向時鐘,現在才上午十一點半。
嗯,這也算不上睡懶覺吧~
不過肚子為什么這么餓……這是什么?字條?崖心愣了一下,從桌上拿起那張便簽,上面的文字歪歪扭扭的,像是三歲小孩的筆觸。
“親愛的恩希亞小姐,希望你能原諒我和訊使的不辭而別,由于西伯利亞寒流和尼伯利亞暖流再加中心醫院無痛人流的綜合因素影響,我和訊使決定去龍門來一場說走就走的蜜月旅行,貨物運送的事情勞煩您親自處理一下,勿念。”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崖心突然打了個冷戰,這兩個人回來的時候……不會帶個孩子吧?
不行!
得去龍門把這倆叫回來!
她立刻沖出大門,朝向車庫的方向跑去。
十秒后她折了回來穿鞋然后重新朝車庫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