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是一門深奧的理論,有嚴密邏輯系統(tǒng)的宇宙觀,它研究宇宙的性質(zhì)、宇宙內(nèi)萬事萬物演化的總規(guī)律、人在宇宙中的位置等等一些很基本的問題。簡單化的來說,就是‘你從哪來,你到哪去,要做什么’,朋友,雖然我知道這樣……”
“我們從謝拉格來,要去企鵝物流談一筆生意,”白爾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能放我們過去了么?”
我說龍門近衛(wèi)局也有這樣的傻帽嗎?
分明就是守門的安保人員為什么要跟我扯那么多啊!
那名警員撓了撓頭:“哦,那請出示您的證件。”
原本還一臉無語的白爾斯立刻裝作一副“啊今天天氣真好”糊弄警員,好在訊使見情況不對,迅速掏出自己的證件:“這是我的證件。”
果然關鍵時候還是訊使可靠啊!
警員接過名片:“嗯……客三貿(mào)易?”
“客三貿(mào)易是什么鬼啊喂!”白爾斯再次忍不住。
“那是客金貿(mào)易?”
“我特么還鋁裝貿(mào)易呢。”
警員看了他半天,然后淡淡的做出了評價:“嗯,我覺得你旁邊這位小哥還可以,你的話,只能進煉銅貿(mào)易。”
哈?
我長得很像猥瑣變態(tài)大叔還是怎么樣?
“嗯,這位小哥可以通行了,你的證件呢?”
“……喂,訊使,我的證件呢?”
“你沒帶?”
什么沒帶……我壓根不知道在哪好嗎!
警員的眼神愈發(fā)奇怪,訊使咬了咬牙,突然鉆到白爾斯身前,白爾斯嚇了一跳,一邊喊別過來男男授受不親一邊伸手摸了摸訊使的腰。
嗯,腹肌挺有彈性的。
訊使整個人都僵了一下,耳朵豎起,他強忍住把白爾斯移交給面前這位警員的沖動,打開車門。
“誒?你開門干嘛,我……”
“給我下去。”
“哈?”
三秒后訊使駕車揚長而去,白爾斯沉默著站在龍門外圍的街道上,面前是城門和一群全副武裝的龍門近衛(wèi)局警員。
“看來你被你男朋友拋棄了啊。”警員有些感慨。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和他是男朋友了啊?!”
白爾斯嘆了口氣,龍門近在眼前自己卻進不去,大有一種望洋興嘆的蒼涼感。不過還好,訊使并沒有那么無情,在他開車門的時候偷偷塞給了白爾斯一張小字條,上面寫了一條通向龍門的暗道的位置。
這里除白爾斯之外還有一群叫嚷著要進去的難民——大部分難民頭上都有熊耳,不難看出他們原先來自于切爾諾伯格。白爾斯順著字條上的描述,隱入人群,一邊注意著龍門近衛(wèi)局的人一邊往側(cè)面繞。
“兄弟!”一個老大爺突然拍了拍白爾斯的肩膀,“和你打聽個事,這龍門,怎么這么多人守著啊?”
首先我不是你兄弟,你這個年紀你是我大爺。
呸,什么你是我大爺,我是你大爺還差不多。
“大概是因為前幾天龍門外圍發(fā)生了一點事情吧……反正現(xiàn)在龍門里面挺亂的,”白爾斯撓了撓頭,“估計有大事要發(fā)生了。”
“哦,那謝謝了。”老人轉(zhuǎn)身離開。
白司合心說算了就當助人為樂我還是不要收錢好了。
“兄弟!”一個戴著紅色口罩刀客打扮的人突然拍了拍白爾斯的肩膀,“和你打聽個事,這龍門怎么這么多人守著啊?”
我說你們一個兩個都問這個問題干什么?
關鍵是為什么都找我?我看著像什么都知道的樣子嗎?還是說我就是發(fā)布任務信息的NPC?
白爾斯嘆了口氣,輕描淡寫的將對方的劍拍開,將先前對老者說的話重復了一遍,然后看著他隱入人群之中。
“兄弟,”一個有些矮小的身影突然用什么東西砸了砸白爾斯的肩膀,“和你打聽個事,這龍門……”
為什么都問我啊!
我臉上寫著“我是明白人”嗎?!
“我說你們一個兩個怎么都來問……”白爾斯火大的轉(zhuǎn)過身,剛想狠狠地譴責一番對方,兩個人卻都愣住了。
“白爾斯?”
“碎……碎骨?”
白司合心說剛才砸我肩膀的是榴彈發(fā)射器么?!
你就不怕走火了然后炸死一片啊!
不過,看來竹笙說的不假,碎骨的確帶人來了龍門,他們的目的就是米莎。
“你為什么會在這?”碎骨有些懷疑的打量了白爾斯一番。
“呃,不是你讓我來找米莎的么?”
“你還真來了?”碎骨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白爾斯,心說這貨不會真的想讓我以身相許吧。“我剛剛看到你從車上下來,怎么了?”
白爾斯苦笑一聲:“被趕下來了唄,估計正面是走不通了。不過我聽朋友提起過一條暗道,或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那還廢話什么,快帶路!”
“帶路倒是可以……但是你身后跟著這么多人我們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吧!所以說你們每個都來問我這種問題實際上是一伙的嗎!”白爾斯怒道,“拜托消息靈通點啊!”
……
龍門,貧民窟。
白爾斯沉默著從貧民窟幽暗曲折的小巷中走過,盡量將目光從周圍的感染者身上移開。
這里被稱之為貧民窟,里面真正無家可歸的卻大部分都是無依無靠的感染者,源石結(jié)晶在他們身上暴露,像是罪人的枷鎖,要將他們在十字架上釘死,直到他們的血流干,刑期才算結(jié)束。
碎骨和小隊里的其他成員跟在他身后,雖然同樣一言不發(fā),但白爾斯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怒火。這其中,碎骨的怒火是最明顯也最壓抑的,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fā),要為這些受刑的罪人伸張正義,但他又冷靜至極,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冒風險。
一個感染者睜開眼睛,有些驚異的看著面前行過的眾人,腿下意識的縮了縮,眼神中也充滿了恐慌。
那個刀客打扮的家伙猶豫了一下,在感染者面前蹲下:“你餓么?”
感染者呆呆的點了點頭。
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包裝完好的袋子,遞給面前這個可憐的家伙。袋子里裝的是幾個熟土豆,還沒有剝皮,制作手法顯然也很簡單,白爾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找了個火堆把土豆塞進去就完事了。
感染者猶豫著,最后還是接過袋子,撕開袋子下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里到底是貧民窟還是屠宰場?”刀客跟了上來,聲音中多了幾分怒氣。“他快死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沒人去幫個忙?”
“幫他一天又有什么用?”一個隊員哼了一聲,“給他點食物也是浪費,你這不是幫,是害他,隊長你太好心了。”
“我聽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話了,就算不能在物質(zhì)上幫他,為什么沒人幫他解脫?”
“龍門的規(guī)則可不允許殺人。”白爾斯提醒道。
“龍門的規(guī)則也歧視我們感染者,”紅衣盯著他看,“我們要反抗的就是這種規(guī)則。”
其他人沉默了,沒人能回答他,行走的只有無聲的沉寂。
“嗚咳……”一陣呻吟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殡S而來的還有毆打聲和嘲笑聲,白爾斯愣了一下,急忙回頭:“你們先躲一下,別出來,我去看看。”
碎骨點了點頭,左手一揚,小隊的其他成員立刻靠墻半蹲下——這里實在沒什么好躲的地方。
不過好在他們隨時都準備著秉承狂戰(zhàn)士的信仰一路殺進去。
白爾斯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對對,踢她頭!”一個肩膀上都是刺青的花臂一邊笑一邊吼,“弄死這婊子!”
“這小妞想跑!”另一個花臂臉上紋著骷髏頭,他壞笑著踩住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女孩的手,女孩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掙扎著想要脫開控制,卻沒能成功。
這幫人渣……
白爾斯咬了咬牙,這附近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路人,看來都是很識相的繞開了。
貧民窟每天都會上演這樣的情景?
看他們那副樣子完全肆無忌憚,就像是在玩一場游戲那么簡單,龍門近衛(wèi)局不會管的么?
不行,得再靠近一點才好想對策……
白爾斯吞了口唾沫,剛往前湊了些,旁邊的巷子里卻突然竄出一個人,猝不及防之下,二人撞在一起。
聲音引起了那幾個花臂的注意,他們回過頭來,看向巷口。
風滾草緩緩的飄過街道,說了句我就是路過打個醬油你們繼續(xù)。
身形最瘦小的那個家伙朝巷口努了努嘴:“老三,去看看。”
“好。”另一個花臂立刻朝巷口走去,他探頭往巷子里看了一眼。
“什么也沒有,老大!估計是風!”花臂喊道。
看著花臂的身影從巷口消失,白爾斯才松了口氣,卻突然感覺身體的支撐力消失了,整個人猛地跌在地上。
“突然沖過來,你和那幾個家伙是一伙的么?”女孩有些忿怒,“等等,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一般你們看到帥哥都覺得眼熟。”白爾斯自信的一撩頭發(fā),瞥了她一眼,突然也覺得好眼熟。
等一下?這個粉色的頭發(fā)?
“是你?”
“是你!”
白爾斯還記得這個女孩,先前在糖果店就是她把自己弄了出來,眼神平靜得像是把一條狗從店里踢了出去。
林雨霞也還記得這個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糖果店偷巧克力的奇葩,先前他還偽裝成什么糖果店的員工,說什么如果林雨霞再耍流氓就從了她這樣的話,眼里面寫著的全是你快耍流氓。
“那個,你怎么在這?”白爾斯頓了頓,“我不是關心你啊我就是好奇,你一個大小姐還會來貧民窟?”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大小姐了?”
“我的意思是‘大’小姐。”
林雨霞咬了咬牙:“關你什么事!死變態(tài),一邊去,別礙著我救人!”
“你還救人?你別主動送上去做俘虜就謝天謝地了!”
“你有沒有搞錯,我剛才可是救了你誒!”
“你有沒有搞錯,我剛才……”白爾斯沉默了一下,“我剛才都沒有趁機摸你的小臉,我這么正人君子你怎么能叫我變態(tài)!”
“變態(tài)!!”
“喲,”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從巷口傳來,二人一愣,同時扭頭,只見那幾個花臂正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看來這里還藏了兩只小老鼠。”
林雨霞壓低了聲音:“都怪你,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現(xiàn)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上啊!”
哈?
上?當俘虜這種事情還是你比較適合吧?
花臂們狂笑著沖了過來,白爾斯咬了咬牙,抽出刻紋長劍。
不管了!
老子和你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