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
“嗯。”
“那我就不客氣了哦?”
“快點。”
“話說你多久沒洗了啊,毛這么臟……”
“要你管?”拉普蘭德沒好氣的道,“讓你幫忙戴個發卡怎么這么多事?”
白司合心說我這不是沒幫女孩子戴過發卡么?
雖然我的確幫男孩子戴過發卡……還是他那個蠢貨寢室長,不過白司合當時也只是打個下手,主要動手的成員是主要負責花枝招展的班花。白司合還記得班花還特別認真的說每個人肯定都遇到過這樣的事,就是班上有幾個女的圍著一個男的給他化妝戴發卡涂口紅抱娃娃,這是正常情況。
這情況正不正常白司合不知道,反正他們寢室長肯定是挺不正常的。
“搞定!”白爾斯張開雙手,語氣中大有種任務終于完成了可以不用再戰斗了的解脫感。“話說,你來找我就是讓我幫你戴個發卡?不至于吧。”
拉普蘭德摸了摸發卡:“不至于么?”
“……你別和我說就是為了這個。”
“嗯,就是為了這個。”
“你你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拉普蘭德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你覺得呢?”
白爾斯沉默了兩秒,緩緩的道:“那個,雖然我知道我英俊迷人,但這么大的事情我們倆還是不能私定終生你說是吧……”
拉普蘭德真想一劍砍死這個自戀的混蛋。
“咳,不如這樣吧,我回去和我妹妹商量一下。”白爾斯也意識到拉普蘭德不是那個意思,急忙改口道,“這樣如何?”
“……那你去吧。”拉普蘭德做出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
白爾斯突然嚴肅道:“可我沒有妹妹。”
“那你還說和妹妹商量一下?”拉普蘭德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對啊,”白爾斯嘿嘿一笑,“所以沒得商量。”
“……切,”女孩忍不住笑了,這個笑話其實挺爛的,與其說是講笑話倒不如說是鬧笑話。好在它確實緩和了氣氛,否則白爾斯可能會尷尬的鉆到某個垃圾堆里去。
呼,總算是搞定這小妞了,說實話白爾斯心底還真有些怵拉普蘭德,不僅是因為這妹子實力強大,更因為她和德克薩斯之間的微妙關系。要知道白毛這種生物一向都很神奇,來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碰到的白毛除了霜星和銀灰老爺其他的哪個正常過……
瘋小子梅菲斯特?把登山當事業的崖心?還是那個滿腦子都是救米莎的碎骨?
這幫家伙不都是執念成魔嗎?!
說起來他以前在地球也認識一個白毛妹子,是他在打游戲時碰到的,對方還是個日本宅,頭上頂著根呆毛,游戲打的倒是挺好。
本來白司合也沒怎么覺得她有什么不對的,就是有一次白司合和她聯機的時候她的呆毛突然豎立,還沒等白司合搞清楚什么情況,她就已經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然后從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抽出了一根撬棍,語音也不關就往外頭沖了出去,一度讓白司合懷疑日本的治安是否急需加強。
無奈之下白司合只好自己繼續打游戲,本來還沒什么問題的,結果到了半夜他突然從語音頻道聽到對面傳來一陣騷動,滿心歡喜的以為妹子要上線了的他立刻把語音頻道的聲音調到最大,結果無數句“不要啊”“救命”“我已經不行了”“要死了”像炮彈似的撞了過來,把白司合的理智撞了個稀巴爛。
人失去了理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白司合迅速的點開了錄音,這段寶貴的音頻在他斟酌一番之后丟進了U盤里吃灰。
自那次以后凡是和這個妹子打游戲白司合百分之百要求她開語音,對方問打牌而已開語音干嘛,白司合說打牌怎么不能開語音了我認識一個主播叫盧本偉打牌還給阿姨倒卡布奇諾呢,對方問卡布奇諾是什么?白司合說就是一種不喝也可以用來洗頭的飲料,對方恍然大悟,說怪不得看中國的有錢人有些就愛整文藝范喝咖啡原來是想幫女孩子做頭發,白司合說何以見得,對方嘿嘿一笑說做頭發什么意思你還不知道么?
白司合心說他奶奶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臉都丟到富士山腳去了!以后還讓他們國人怎么出門?!
不過好在那女孩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白司合引誘她發語音的小心機沒能得逞罷了。
試想,有這樣的經歷,白司合怎么可能不覺得白毛肯定不簡單?
“白爾斯。”拉普蘭德突然開口。
“啊啊?怎么了?你要向我表白嗎?”
“死開。我是想問你,接下來,你打算去找碎骨對吧?”
不,可能要先去找一下某個以為他和訊使私奔于是馬不停蹄就趕過來了的妹子。
但白爾斯還是應道:“大概吧,怎么了?”
“他是來找米莎的。”
“我知道。”
“羅德島和龍門近衛局也是。”
白爾斯一愣,瞳孔猛然收縮:“你的意思是……”
“你的朋友,可能會和羅德島與龍門近衛局正面對上哦~”拉普蘭德淡淡的一笑,“而且這場沖突比起切爾諾伯格而言,難度只增不減,你應該知道碎骨只帶了多少人——不到整個整合運動的百分之五,有些人還駐扎在龍門外圍,等待接應。”
“可惡!”白爾斯咬了咬牙,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向拉普蘭德,“你告訴我這些,為什么?”
“我想,你也許需要我的幫助。”拉普蘭德將手伸到他面前,然后緊緊攥成拳頭,像是在告訴白爾斯抓住這個機會,他就抓住了力量,“但我從不免費幫忙,你需要支付一點小小的代價——比如說,告訴我兩年前,關于敘拉古邊境那次薩卡茲雇傭兵集體襲殺當地黑幫的事件,你所知道的一切。”
拉普蘭德身上的氣息突然又變得冷冽起來,就像是縱橫的劍氣,靠近她就仿佛要被撕碎。
白爾斯搞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什么突然就從溫暖的陽光變成了數九的霜寒,他只知道自己完全沒聽懂她的問題:“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告訴你德克薩斯的電話號碼行嗎?”
“別岔開話題!”拉普蘭德毫不退讓,“德克薩斯的電話號碼也一并告訴我。”
干嘛啊你這是!
空手套白狼嗎!呸,空手套德克薩斯灰狼么!
“你最好快一點,”拉普蘭德輕聲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羅德島的人應該已經找到了米莎,并且將她移交給龍門近衛局了。我的情報出了問題……有些躲在暗處的家伙從中作梗,目的是要讓我們落入他們設計的圈套中。”
白爾斯渾身一寒。
……
腳步聲在空蕩的廢棄樓中回響,碎骨本不想發出那么空洞的聲音,但這里的一無所有實在令人失望。
沒有米莎。
碎骨小隊已經發現了羅德島的人,并且已經展開追擊,但是還沒能確認對方是否已經找到米莎,這里是龍門,他們的行動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他讓手下們追擊,戰略指揮暫時交給里德奈夫——就是那個戴著紅面罩,烤土豆烤的讓人特沒食欲的家伙。自己則在附近搜索,他相信自己能找到米莎,哪怕是找到一點點她留下的印記。
但他失望了。
這里沒有,什么也沒有。他走路的話這里就被空洞的腳步聲填滿,他站著不動就寂靜的像是要把他也變成雕塑凝固在原地。
米莎不在這。碎骨搖了搖頭,剛要轉身離開,卻突然踩到個什么東西,石頭么?可質感似乎不太一樣。
“這是……”碎骨呆呆的蹲下身,拾起一顆紐扣——棕色的,花花綠綠的,那倒不是米莎衣服上的,而是曾經屬于貧民窟的某件破舊衣服,那種隨意涂鴉的色彩,顯然經常被小孩拿去玩紐扣大戰的游戲。
這是只屬于孩子們的紐扣,孩子們簇擁著誰來到這里。
碎骨猶豫許久,輕聲喚出那個名字:“米莎。”
紐扣靜靜的躺在他手里。
“碎骨,碎骨!”一個整合運動的士兵突然跑了進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發現米莎小姐的蹤跡了,她……”
“她在哪?”碎骨扶住士兵的肩膀,急聲問道,士兵看了他一眼,有些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一種不祥的感覺緩緩升起。
“她,她在羅德島那幫人中,似乎要被交給龍門近衛局——我看到近衛局的人在貧民窟游蕩,他們平時巡邏都是整整齊齊的!”
沉默。
碎骨甩開士兵,焦躁和氣惱在他心中盤踞,他咬緊牙關,吐出三個仿佛被咬碎過無數遍的字:“羅德島!”
“碎骨,怎,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碎骨走到門前,“都給我上,一定要把她……搶回來!”
……
拉普蘭德猜得沒錯,阿米婭她們的確已經找到了米莎,并且與企鵝物流德克薩斯小隊的的能天使及德克薩斯匯合。現在一行人估計正在貧民窟到處跑躲避碎骨手下的追擊,
龍門近衛局的人則顯得心機很多,雖然有的時候看到了整合運動的士兵,但他們施加的阻撓幾乎等同于沒有,看樣子魏彥吾是誠心要試探一下羅德島的深淺,不得不說他還是挺老道的。
“呦吼!”能天使一邊沖鋒一邊舉著手中的連發銃瘋狂掃射,“都給我讓開!”
阿米婭吞了口唾沫,德克薩斯則司空見慣的拿出一盒pocky,打開包裝。
博士看了德克薩斯一眼:“她一直……都這樣么?”
“放心好了,”德克薩斯嘴里叼著一根巧克力棒,“她只是偶爾有些脫線。”
“啊哈哈哈!”能天使完全沒聽到這幾個人的談話,她大笑著從掩體后面沖出:“治愈感染,一次一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