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機見撞死了人,逃了,他的證詞自然不能作數。出事后又突然下了一場大雨,把現場沖刷的干干凈凈,魯涌泉他們查了好久,也一直找不到他殺的證據,只好作罷。
可如果朱毅在現場,那情況又有所不同。朱毅為了荊風鈴,連自己爸爸都會殺,殺一個不相干的女學生,還不是小菜一碟?
魯涌泉忙去檔案室調了那個案子的檔案回來。所有資料都放在一個碩大的牛皮紙檔案盒里,里面有文件,現場照片,還有一個U盤,里面案發前后各兩小時的酒吧監控視頻。
魯涌泉先翻了翻照片,很快就找出了荊風鈴那張,學生時代的荊風鈴比現在更瘦弱,身上的白T恤空蕩蕩的罩在她身上,就像裹了個衣架。她縮在椅背上,手里捧著杯雞尾酒,在看什么人聊天,眼神空蕩蕩的,茫然得讓人心疼。
魯涌泉放下照片,把U盤插入電腦,又開始看現場監控視頻。那個酒吧有五個攝像頭,大門口一個,后門一個,房間里有三個。只是東北角的攝像頭壞了,所以只拿到四段視頻。這四段視頻,魯涌泉當初和同事一起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并沒有什么發現。
這次魯涌泉把室內的視頻直接調到荊和被害者爭吵的時間段。那人剛進酒吧,荊風鈴就很激動地跑上前,似乎在質問她什么,表情很猙獰,圓睜的怒眼簡直就要把眼珠都瞪出來,爭吵間,緊握酒杯的手一直在顫抖,顯見生氣到了極點。只是攝像頭沒有收音功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而被害的那個學生會主席,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隨意說了幾句,就要轉身離開,荊風鈴氣急,把手里的酒潑了過去。學生會主席當然不甘心受辱,一腳朝荊風鈴踢了過去。
酒吧本來氣氛很熱烈,大家在濃烈的酒精和曖昧的背景音樂的熏染下,情緒都很澎湃,或彼此熱烈交談,或在迷你舞池扭動著身體。廝打的兩人打破了酒吧迷離的氣氛,附近幾人忙跑過來,攔住廝打地兩人,學生會主席擦了擦臉上的酒水,說了幾句狠話,一扭頭,走入旁邊一條過道。魯涌泉知道,穿過那條走道,就是酒吧的后門。荊風鈴還要沖上去,似乎還要討個是非曲直,被同學給攔住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消失在那幽深的走道。
魯涌泉突然發現,掙扎著想追過去的荊風鈴突然呆了一下,眼睛盯著學生會主席離去的方向,似乎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很快她就被兩個同學架到座位上。魯涌泉順著荊風鈴的視線望去,見一個帶著棒球忙的男子朝著學生會主席離去的方向,快步走過去。魯涌泉突然睜大了雙眼,雖然那人戴著帽子,可身形步態分明就是朱毅。
自從魯涌泉和朱毅在那家面店相遇,出于一個優秀警察的直覺,魯涌泉就開始關注朱毅的一舉一動,他的形體,他的步態,他的說話風格,不知不覺都印在魯涌泉腦子里,所以雖然那個背影比現在的朱毅略瘦,可一看那直腰弓背,晃晃悠悠走路的樣子,魯涌泉立刻認出了他。
只是朱毅并沒有進入那條走道,而是進了旁邊的廁所。又過了十五分鐘,朱毅從廁所出來,快步向前門走去,路過照片墻的時候,老板正把剛拍的照片釘在上面,朱毅趁人不注意,從上面揭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