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要真沒做,我們怎么會冤枉你?”周沖道。
“周哥,你冤枉我還少嗎?當初風鈴自殺,你硬說是我搞的,還打斷我兩根肋骨。我說這件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可你信了嗎?”
審訊室一下安靜了,負責記錄的小夏抬頭,頗為八卦地看看朱毅,又看看周沖。周沖瞪了他一眼,小夏忙低下頭。魯涌泉見狀,側過身子,壓低聲音交代道:“這段話就不要記錄了。”小夏忙點頭。
魯涌泉又岔開話題,“那是你讓梁博對警察說假話的?”。
“當然不是,人命關天,我們倆關系再好,他也不敢給我作偽證。”
“那他為什么幫你遮掩?”
“他沒有幫我遮掩,我十二點多回到梁博家的時候,他還在睡覺,還是我叫他起床去吃宵夜,他根本不知道我去過琴川。”
周沖和魯涌泉又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的懷疑,可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證據反駁朱毅。又旁敲側擊問了些問題,朱毅對答如流。這時外邊的同事也打電話找梁博核實過,對方的回答和朱毅一樣。警察還特意強調了這是一樁命案,如果做假證要付法律責任,對方聽了,電話里都指天發誓了,“我要敢說一句假話,你讓我把牢底坐穿!”
魯涌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來出去了。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氣定神閑地對朱毅說:“我們現在有了新的證據,小夏正在整理,馬上就能拿過來,我能找到你開寶馬到琴川的錄像,就能找到別的證據。你自己好好想想,現在說出來,算自首,可以減刑的,等到證據確鑿,你在想承認就完了。”
朱毅狠狠地盯著魯涌泉,道:“我就不明白,我和你并沒有過節,你為什么從第一次見到我就看我不爽?這案子就是一個意外,可你偏要搞事情把我拉進來,為什么?周哥討厭我,我理解,他是要保護風鈴,你又是為什么?一定要置我死地?”
“我說過,”魯涌泉板著臉道:“我是警察,警察的職責,就是不放過一個壞人。”
“你憑什么認為我就是壞人,就因為我是朱昌榮的兒子?”
正在這時,門開了,小陳走進來,遞給魯涌泉兩張紙,魯涌泉掃了一眼,神色立刻輕松起來,他把紙往桌上一拋,道:“好人?你也敢說自己是好人,你們姓朱的一家有一個算一個,又一個好人嗎?”魯涌泉盯著氣得面目猙獰的朱毅又道:“你這個好人給我解釋解釋,你說沒接觸朱昌榮,可朱昌榮汽車空調外循環按鍵上,為什么有你的指紋?”
“指紋?什么指紋?”
“空調外循環鍵的指紋,鐘蘭把你爸爸打暈,傷不太重,過一會就能自己清醒。你把空調換成內循環,又把車門緊閉,造成你爸窒息而亡,你以為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可你沒想到自己的指紋印在了上面。這就是證據。”說著,魯涌泉沖著朱毅抖了抖手上的紙。
“你誣陷我,內循環按鍵上怎么可能有我的指紋?你這是做假證,我要去告你。”朱毅臉憋得通紅。
“怎么就不會有你的指紋?”魯涌泉盯著朱毅,冷冷地反問?
“我當時帶著手套呢!”
話一出口,所有人,包括朱毅自己都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