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茍大夫忙湊過來，“哦，你說的是小鐘的女兒呀，我記起來了。那天晚飯前，鐘校長突然帶她過來，說是她說著說著話，突然臉發白，身體發虛汗，差點暈倒。趕忙送到我這里看看。鐘校長也是我的老主顧，很相信我的醫術的?！逼埓蠓蛴肿钥淦饋恚骸拔也榱艘幌?，沒什么大事，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做事，工作忙，生活飲食都不規律，又要苗條，不肯多吃，所以體虛，有點低血糖。本來打針葡萄糖就行了，鐘校長心疼這個外甥女，硬要我多給她打了兩瓶球蛋白。”

魯涌泉又看了看記錄，鐘蘭和荊風鈴的名字離得很近，又問：“她們母女是一起掛水的？”

“不是，我記得很清楚，鐘蘭先掛好的，一掛好，就跑到對面去打麻將，三缺一，還打電話叫我過去，我正要去，荊風鈴就來了。我還和小姑娘開玩笑，說要么不來，要來母女一起來。”

魯涌泉“哦”了一聲，放下藥，又和茍大夫東拉西扯了一會，也沒什么發現，就帶著小夏走了。

魯涌泉回到隊里，剛進門，就碰到了周沖，他似乎很興奮，拉著魯涌泉到了他辦公室：“河浜拋尸案破了，是個還不到十八歲的河南打工仔干的，天網把他晚上尾隨劫持女工到旁邊綠化帶拍下來了，這兒也壞透了，強奸完還把人殺了。尸體扔河里，一個晚上尸體差點被沖進淀山湖，連泡帶撞，搞得面目全非，連外衣都沖走了。受害人又剛失戀，請假說要去處走走，所以工廠和朋友也沒報警。我們確認受害人費了不少手腳。受害人確定了，天網順著她出行軌跡一捋，就確定了案發現場和嫌疑人。那家伙做完案就逃了。當地警方剛來消息，說有人在他家附近看到他。局里讓我馬上帶人抓捕。朱會長的案子，我剛和葛局碰過頭，證據基本齊了，再補充整理一下，就能送檢了。你要是不著急回去，幫忙把資料整理一下。回來我請你喝酒。”

“河南農村的人護短，你們當心點。只是，朱會長的案子就這么結案，是不是有點草率？你真的覺得朱會長鐘蘭誤殺的？”

“怎么，你有新線索？”

“現在還沒有。只是總覺得哪里不對?！?

“你就是想太多了。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是我小姨干的，她人雖然荒唐，但沒見識，膽子小，要不然也不會被朱會長老婆一嚇，就跑到南京逼風鈴嫁給朱毅?？墒聦崝[在眼前，時間、動機、甚至兇器都有，外圍證據也都指向她。除了她，我們也沒發現其他嫌疑人。估計是姓朱的做了什么惹急了我小姨，她才用水晶球砸了他一下?！?

“說的也是，那鐘蘭的死，你就沒覺得蹊蹺？朱會長剛死，她也死了？”

“我小姨死的確實很奇怪。不過我問過醫生了，他說我小姨這個年紀的人，得心腦血管病的人很多，她生活不規律，整天晨昏顛倒打麻將，那天又天熱，再加上疲勞和興奮，就容易出事。這幾年，我們這里猝死在麻將桌上的例子，也有好幾個，前年還有個三十多的猝死的。醫生還說，還有種可能，她之前得了病毒性感冒，或許感冒和疲勞誘發急性心肌炎猝死?！?

“或許真是巧合吧，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好了，我的大偵探，柯南道爾不是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線索，剩下的就是真相，不管他多么難以置信?！蔽倚∫棠嵌螘r間接觸過的所有人，她麻將搭子、狐朋狗友，美容院的姬老板和診所的茍大夫，我們仔細全調查了，都一一排除了。我這小姨雖然做事沒腦子，經常干些混蛋事。不過她也就是窩里橫，給風鈴和我老媽惹一堆麻煩，但她絕對不敢招惹外人的。即使偶爾跟人吵吵架，斗斗嘴，也沒人會為了這個殺人的。對了，說道我媽和風鈴。剛才葛局說現在證據搜集的差不多了，還缺她們兩的口供，她們的口供對解釋這個案子的動機很重要。我馬上就走，要不你幫忙給錄一份？反正我媽你也認識，讀書的時候，你不是還到我家玩過？風鈴聽說最近特忙，整天加班，就別讓她來回跑了，要么你到蘇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