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問君可采擷，此物最相思。”

“小姐這是念的什么詩啊？”

“《相思》”

“《相思》？小姐又沒有心上人，這相思又是哪里來的呢？哦，我知道了，小姐是做夢夢見白臉書生了。”

“胡說，看我不告訴爹爹，叫你吃一鞭子。”

“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女子放過不著調的丫頭，倚著窗戶，江南的秀麗山水養出了似水般柔情的京城第一美人。

新年的第一天，雖還未痊愈的宋意精神還算不錯，為了迎接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宋意調養了好些日子，這是她期待已久的時刻，必須萬無一失。

前來道喜的人很多，比林沙的壽宴還要盛大好幾倍，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們伺機而動，藏在閣樓上的刀柄熠熠閃光，遙遠的哭聲由遠到近，最后歸為寧靜。

婚房中的新娘對著鏡子貼上花紅，新郎在來的路上。

“宋意。”

“林楓，”新娘揭開蓋頭，鮮紅欲滴的嘴唇襯得她欲發美麗。

“過來，”新郎伸出手。

“是你過來！”嬌小的女子偏著頭也伸出手，可愛動人。

宋意倒上酒遞給坐在床邊的男人。

“宋意，你想我死嗎？”顧應承接過酒一飲而盡。

“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你叫我死，我怎么敢活！”

外面的夜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婚房里也是，宋意跪在床上，捧著顧應承的臉，溫柔的親吻，從發鬢、眉眼再到嘴角，男人的臉被女人嘴上的口紅染得微紅，壓制已久的顧應承奪過主動權，帶領宋意走進更熱情的烈獄。

“宋意，我愛你！”

男人從嘴角吻到耳邊，喃喃細語。

“可是我們注定此生無緣！”

宋意趴在顧應承懷里，放下了手。

“我不許！”

血染的黃昏下，女人的衣服被燒成灰燼，面目猙獰的男人將匕首刺進女子手臂扎進土地，女人的求饒嘶喊聲絲毫沒有得到男人的絲毫憐憫，相反勾起了他的獸欲。

躲在死人堆里的哥哥并沒有閉上眼，整整四個小時，禽獸的罪行他歷歷在目，沒有槍聲、沒有利刀，女人死在了男人的身下。

他幾乎不記得做過多少次同樣的夢，所以他睡得很淺，想得很多，好在后來有個女子騎著馬闖進了他的夢，女子睡得很沉，想得很少。

源城的燈火陸續暗了下來，回家的人們洗腳上床，等待從東方升起的太陽，顧家婚房，兩根快燃盡的紅燭，兩個緊緊依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