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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劉溪橋院中失蹤 徐百戶廟里救人

  • 兵王穿越回大明
  • 顧知過
  • 6031字
  • 2020-02-03 21:35:00

徐寧接著王守仁進來,兩人在明堂的偏房里,相互簡單見禮。徐寧道:“伯安,何事如此驚慌?”

王守仁道:“師父,大事不好。溪橋不見了。”

“溪橋不見了?”徐寧重復一遍這句話,腦子里卻沒有什么概念,“她剛才不是才跟綰綰一起回去么?”

王守仁道:“是。我剛剛正要去找你,路上遇到師娘,急慌慌地魂不守舍,我上前一問,她就是這么說的。我讓吳承宏先帶她回去,跟著就趕緊來找你。”

徐寧略一沉吟,道:“伯安你先稍等片刻,我去把事情安排一下,咱們一起回去。”

徐寧轉身走進明堂,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這才急匆匆地拉著王守仁,往家里趕去。到了后院,瞧見周綰綰正坐在門前抹淚,連忙叫了一聲:“綰綰。”

周綰綰聽到徐寧的聲音急忙站起,“寧哥哥,”飛撲到他的懷中,痛哭不止。

徐寧連忙柔聲勸慰一番,道:“先不要著急,先說說是什么情況。”

周綰綰一邊抽泣,一邊將事情說了一遍,“我與溪橋回來,剛進了后院,溪橋便在那里玩耍,我進屋里拿個椅子出來,等我出來的時候,溪橋已經不見。我還以為她跑哪玩去了,連忙叫丫鬟下人都去找找,結果誰也沒見她,她就是從這院子里消失了。”

徐寧抬眼看看周綰綰所指的地方。這個院子是典型的江南園林。中間是中軸線,主要建筑都在中軸線上。院子的左右兩側是走廊,下雨的時候能避雨;劉溪橋玩耍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桌子,旁邊種著一叢竹林,這竹林并不大,藏人還是比較困難,尤其是白天。

而從竹林往西去,是一道隔墻,墻壁西邊是個通道,通向的地方是廁所。這個通道里能藏人,而且平時沒事的時候,誰也不會專門看看通道這邊有沒有人。

徐寧往通道那邊走去,仔細觀察通道的地面。

這個通道基本上只有徐寧與周綰綰劉溪橋三個人用,下人有專門地方。所以腳印還是比較少,墻根部分已經長滿青苔。徐寧仔細看了看,發現一枚腳印。

腳印只有前半部分,但是非常深。從大小看,這是一個女人的腳印,但是這么深,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很重。是個胖子?徐寧腦袋里冒出來這么個想法,同時快速排除了院子能進到院子里的所有女人,都不會那么胖。

而且,要進入這里來,從正門恐怕是行不通的,大門口有門子,前院有丫鬟雜役在忙碌,大白天肯定有人能看到,唯一的道路,就是翻墻。

“這是高手所為。”王守仁也作出差不多的判斷,其實這個判斷并不難做出。

徐寧點點頭,瞇著眼,迎著陽光看墻頭,這墻起碼有一丈多高。就是徐寧自己爬上去也比較吃力,更何況要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走,去外面看看。”

幾個人去外面找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異常。徐寧眉頭皺得更緊,回來的時候,看見周綰綰那充滿期待的目光,他也只能無奈嘆息。

“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進屋就好了!”周綰綰忍不住又哭起來,埋著頭,身子不斷地顫抖著。徐寧急忙上前,輕輕地將她攬進懷,拍著她的后背,柔聲道:“不要哭,不要哭,我會盡力把溪橋找回來。”

王守仁道:“師父,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恐怕對方還沒離開寧波府,我這就去見見劉知府,請他幫忙,事情可能還有回轉的余地。”

徐寧點點頭,道:“綰綰,你在家里等著,我去安排錦衣衛。”

“嗯,相公快去,我沒事。”周綰綰急忙抬起頭抹了一下淚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徐寧伸手替她擦掉臉頰上的淚水,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摩挲,“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周綰綰牽了牽嘴角,道:“相公最好找到她,要不然,我一輩子都開心不了。”徐寧重重點點頭,松開她的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徐寧去了錦衣衛中,急忙召集周賬房、江經歷。把事情這么一說,江經歷立刻咬牙道:“是誰這么大膽子?百戶大人請放心,我等必然盡皆死力尋找,只要那賊人還在寧波府,保管教她顯出原形。”周賬房同樣也點點頭,道:“百戶大人,事不宜遲,我們這就盡快去吩咐。”

徐寧忽然伸手道:“且慢。”待兩人轉過身來,徐寧問道:“前一段時間,從寧海押赴京城的幾個朝廷欽犯可曾有什么消息?”江經歷略一沉思,道:“沒有消息啊。這幾個人我也知道,按照時間算算,恐怕現在已經過了南京。”徐寧沉思片刻,擺擺手讓兩個人下去。

王守仁還是非常管用,去跟劉知府說了之后,劉知府立刻派出衙役,將寧波府的所有要道路口全都把守住,嚴格盤查過往行人的路引。

錦衣衛在寧波府中,大索全城。但是一連搜了三天都沒找到,周綰綰整日里以淚洗面。徐寧發動了一切辦法,搜索無果。兩天前,徐寧從江經歷嘴里得到消息,說是幾天前,寧海總旗朱見深押送的幾個朝廷欽犯,中途逃走兩個,只有賊首崔敬亭被梟首。

徐寧懷疑這是紅娘的所為,可惜他想不通究竟是為什么。也只能無奈作罷。周綰綰為了此事日漸消瘦,竟然生了病,徐寧忙得焦頭爛額,不得不專心在家照料,延醫問藥,總算是穩定病情。至于錦衣衛里的破事,暫時也顧不上。燒了東廠之后,上面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日,周綰綰身子好了一些。天天漸漸燥熱起來,她命人在涼亭里整治一些果盤兒,獨自在里面消暑。過了不久,徐寧過來,問候兩句,道:“你也不用太難過。溪橋她福大命大,自然不會有事。”說著徐寧也心中難過,既然已經知道溪橋肯定是被高手綁了去,但之后卻再也沒有半點消息。周綰綰伸手拉住徐寧的手,道:“唉,相公,都是我的錯。只希望她能過的好。”說罷,低頭又哭起來。

徐寧坐下,柔聲安慰道:“別哭了。我已經派人四處尋找,若是一天找不到,我便一天不會停歇;若是一年找不到,我便一年都不停歇;若是此生都找不到,那我就找到我死那天。”

“相公,既是已經找不到,我想把溪橋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放好,以免日后回來她不習慣。唉,她年紀還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了這么許多苦啊。”

徐寧道:“那便收拾吧。咱們一起。”徐寧起身,將周綰綰拉起,兩人到了劉溪橋的房間,周綰綰看著熟悉的一切,又忍不住流淚,徐寧好一番安慰,才算是止住了哭,周綰綰道:“如今哭也無用,唉。”言罷,俯身開始收拾劉溪橋的東西。

一邊收拾,一邊感嘆,這一段時,兩人相依為命,共同經歷許多苦楚,感情日益加深,再加上劉溪橋聰明玲瓏,更招人喜歡。越想周綰綰這心中便更難過。收拾到一口老箱子,徐寧瞧了瞧,道:“這些都是溪橋的寶貝,我這口箱子還是從她老家找到的。”摸著箱子,周綰綰心里更難過,伸手便把箱子打開。

這箱子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雞零狗碎的東西。也不知劉溪橋是從哪里淘換來的。徐寧一邊感慨著,一邊看著。突然,周綰綰咦了一聲,伸手牽出來一根紅繩,起初徐寧還不大在意,接著便瞧見那紅繩的一頭連著一個大東西,待那東西被拉出來,徐寧咯噔一下,他覺得自己渾身突然冰涼,過了幾秒才恢復。

周綰綰拿著那個東西,徹底愣住,呆呆地看著。過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徐寧,臉上都是迷惑不解,同時還有一種隱隱的傷心。徐寧有苦說不出,口干舌燥,想要解釋兩句,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他還沒考慮好這事究竟該不該認了。但是周綰綰的臉上漸漸有了憤怒,她拿著那個東西,放到徐寧的眼前,道:“我爹爹死的那天,我的玉佩丟了,后來我想肯定是被那殺人兇手帶走。這玉佩你是從哪里來的?”

徐寧舔了舔嘴唇,艱難地開了口,“綰綰,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聽!我一直都在想,只要找到玉佩,便能找到兇手,只是沒想到,這兇手竟然就是你,徐寧,你騙我騙的好苦!”周綰綰臉上出現罕見的憤怒,推開徐寧的手,憤然起身。

徐寧急忙道:“你聽我解釋。”

周綰綰道:“徐寧,我好恨你!”說罷,掩面而泣,飛跑出去。徐寧急忙命人跟上,誰知到了下午,那人回來稟告說,不見了周綰綰,徐寧差點急得頭發都白了,第一次大聲呵斥下人:“怎么回事,連個人你都看不住?”說完急匆匆地走出府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寧欲哭無淚,走出府門仰頭看看天,還是那樣的藍,沒有絲毫的污染。天空中飄著幾朵白云,陽光這個時候已經變得溫暖,沒有侵略性。偶爾會飛過兩只鳥。

“師父!”王守仁已經知道這事,匆匆趕來見徐寧,看到徐寧仰頭呆望著天空,輕輕喚了一聲。

徐寧轉過頭來,道:“哦,伯安,你來了啊。”

“師父……這事……唉,師娘這人看著性子溫順,只是她若是不想讓你找到,便找不到,或許是師娘心結未解,或許等幾日便會回來。”

徐寧淡淡笑了一聲:“這話你信么?”

王守仁不說話,留下一聲嘆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周綰綰怎么可能會回來呢?徐寧自然也知曉這個道理,他拍了拍王守仁的肩膀,道:“伯安哪,你師娘怕是永遠都不會回來。唉,眾生皆苦啊。”

徐寧還是派了人去搜尋,但他自己都明白,希望渺茫。當天晚上,徐寧拉著王守仁大醉一場,喝醉之后,他又蹦又跳,嘴里胡亂地唱著唱詞,雖然語言粗俗,卻又十分動聽,

一連三天,徐寧都是大醉。到了第四日,張靜安等人上門,火燒火燎的樣子似乎很著急。徐寧宿醉未醒,坐在床頭一搖三晃。

“百戶大人,你怎么還醉著呢?”

徐寧瞇著雙眼道:“怎么?我醉了也管,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滾!”

“百戶大人,不是小的打擾您,而是……咱們的人被東廠的番子打了,沈總旗,被人拿下。”

徐寧抬眼,艱難從床上爬起來,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張靜安憤然道:“我與沈總旗今日例行巡街,剛出百戶所,迎面就跑來一人,匆忙之中也沒看清他的面目。這時才發現后面有幾個人在追他,還是東廠的番子。那人過來便說是我們放走了朝廷欽犯,我與沈總旗氣不過,與那人理論幾句,誰知道那人就動了手。”

“我與沈總旗剛與那幾人交手,其中一個人便倒地不起。沈總旗嚇了一大跳。過了不多時,便涌來一大批東廠番子,將我們打了一頓,押著沈總旗揚長而去。”

徐寧搖晃著身子,朦朧著眼睛道:“就這點破事?”說著一手扒開張靜安,道:“你們是天子親軍,幾個小小的東廠番子就把你們鎮住?氣勢呢?”徐寧走到衣架前,拉過來飛魚服,披在身上。張靜安急忙上前幫忙穿上。

徐寧一振衣服,道:“走,跟我去討回公道。”

幾個人殺氣騰騰地出徐寧府。東廠的分壇被徐寧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如今在南塘北邊的一處寺廟里辦公。路上張靜安問要不要叫上其他人?被徐寧罵了一通:“這么丟人現眼的事兒,難道還要讓天下人在知道嗎?”張靜安這個猛張飛,只能如貓瞇一般溫順。

到了那廟門口,徐寧一腳踹開大門,里面好幾個番子見到又是這個殺神來了,急忙退到一邊。徐寧大馬金刀地往破廟中間一站,喝道:“讓你們的掌班給我滾出來!”

正說著話,從大雄寶殿里走出來一個人,頭上纏著紗布,大大方方的走到臺階前,朝徐寧拱拱手,道:“徐百戶,別來無恙啊。”

徐寧一看原來是老熟人,東廠掌班杜倫,他的耳朵被自己削了一只,如今只剩下一只耳朵了。徐寧笑著道:“我好的很。又沒人把我的耳朵割了。”

杜倫一聽登時火冒三丈,這口氣一直都沒出,如今窩在心里,早已成了逆鱗,這徐寧一張口就往他的傷口上戳,而且是最準的那種,怒道:“徐寧,你屢次三番欺上我門,是覺得我東廠沒人了么?”

“對,就是欺負你們東廠沒人!把我的總旗給我交出來,萬事皆休;若是不然,惹得我火起,一把火再把你這里給燒了!”

杜倫冷哼一聲,嗆啷抽出來刀,道:“你再給我燒燒試試!”一瞬間,從大雄寶殿里沖出來一伙人,抬著幾個勁弩,這弩足有一人多高,此時張弓搭箭,烏黑的箭頭對準徐寧。

徐寧連連冷笑,道:“杜掌班看來是吃一塹,長一智。早有準備。怪不得底氣十足。看來今天杜掌班是不準備善罷甘休?”

“哼!是你欺上我門!沈世龍涉嫌謀殺我們東廠的人,證據確鑿,待貼刑審理之后,自然會給你個公道。你如今帶人上門,是何居心,是何用意?!”杜倫聲色俱厲,大聲呵斥。

徐寧道:“那你便問問我手中的繡春刀,同意還是不同意!”

“住手!”

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大喝,眾人轉頭看去,只見到楊行恭黑著臉,從門外走進來,手按在繡春刀上,徑直走到徐寧身前,道:“你胡鬧什么?!”

徐寧看一眼楊行恭,把繡春刀收起來,恭敬道:“啟稟千戶大人,南塘百戶所總旗沈世龍被他們東廠的人抓走,說是謀害東廠番子。卑下無能,只能出此下策。”

楊行恭沉默片刻,走向杜倫,道:“此事可是真的?”

“正是!”杜倫拱手,“見過楊千戶。”

楊行恭嗯了一聲,道:“既然是錦衣衛殺了你們東廠番子,那就得由南鎮府司與你們東廠貼刑共同審理此案,如此才顯公道,人呢?”

“千戶大人!”杜倫黑著臉道,“人在后面關押,這幾日便押赴京城。”

楊行恭悠悠道:“杜掌班,規矩你應該懂。你這地方條件簡陋,萬一走了犯人這可如何是好?此案既然由雙方共同審理,那自然也應該共同關押,只是你這里太過簡陋,條件不利呀,就把人先放在錦衣衛大牢里吧。來呀,快去把犯人給我提出來,嚴加看管。”

杜倫張嘴想要說話,被楊行恭打斷,“杜掌班,按照規矩,你應該派幾個人過去監視,你看找那幾個人合適?”

杜倫一肚子話說不出來,憋的臉都紅了,但是楊行恭說的天衣無縫,讓他反駁都找不到理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但是楊行恭沒有給他機會,繼續指著兩個錦衣衛道:“你們兩個,在這里嚴加看管證據,包括尸首等,切記,不可讓人動那尸首半分。”

杜倫大怒,但是又不敢說什么,因為楊行恭安排的太過嚴密。

徐寧倒是格外驚訝,正思索間,只聽楊行恭冷聲道:“徐寧,你擅自帶人闖東廠,上次失手釀成大禍,這次你還想再來一次么?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回去,等我發落!”

“是。”徐寧聽了,給張靜安等人使個眼色,帶著他們從寺廟里走出。路上張靜安道:“咦,楊千戶這是轉了性么?怎么突然幫你?”徐寧想了想,也沒想明白,道:“不用多想,趕緊回去。我這幾日已經沒去過百戶所,可有什么事發生?”

張靜安道:“沒有,說來也怪,這幾日好像大家都約好了似的,只有幾個地皮流氓鬧事。”

徐寧心中有所動,只是抓不住。他默默地想著心事,走到百戶所,進了明堂,周賬房與江經歷上來迎著。周賬房道:“百戶大人,這幾日你可好些了?”徐寧點點頭,江經歷接過徐寧手中的帽子,道:“徐百戶請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嚴密關注各地消息,一旦發現周姑娘的蹤跡,立時便會傳來。”

徐寧心中暗道:“這個江經歷還真是個老油子,我自己難道不知道關注各地消息么?你倒是借花獻佛,事情干的滴水不漏。”他坐上明堂,道:“江經歷,我讓你招募的幾百幫閑有沒有眉目了?”

“大人,已經招募好了,只等大人您召喚。”

徐寧點點頭,又問了問周賬房:“咱們現在還有多少銀子?”

“現在還有七百多兩,不知道大人要做何用?”

徐寧道:“哦,我想辦一個濟幼院。”

“濟幼院?”兩個人各重復一番。這個名字比較拗口,但是這其實就是現代社會的孤兒院。只不過明朝時都是官方舉辦,民間很少有人會辦,因為這是福利性質,不會產生營業收入。所以江經歷并著周賬房才會疑惑。

“周賬房,你給核算一下,規模不用太大,大約能容納兩三百人就行。看看每月需要花費多少銀錢。”

徐寧這個想法已經盤算很長時間,只是他一直都沒這么做,現在手里有了例銀,這才寬裕不少,辦孤兒院的事也就提上日程,其實徐寧并沒有辦慈善的心思,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人才。

要想干成大事,沒有人是絕對不行。現在他的手里就只有一個王守仁能用,像是吳承宏、李鐵柱,這樣的人只是一芥莽夫,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是做不來的。

“大人大人,千戶大人來了。”外面匆忙進來一個錦衣衛稟告徐寧。徐寧急忙起身,楊行恭帶著人從外面風風火火走進來,一臉怒氣,也不搭理徐寧,徑直走到案子后坐著。

“卑下見過千戶大人。”

“徐百戶,你干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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