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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各自的困境”

三人回到了客棧后,李陽讓小二上菜,很快菜就上齊了,只是李陽發現這陳泰順吃相多少有些狼狽,跟自己餓兩天的吃相一模一樣,李陽不由得好奇起來,這人多久沒吃飯了。

“唉~,不瞞公子”陳東升唉一聲后說道:“其實我們祖孫二人已有兩日未曾吃過東西了”。

“啊!”李陽吃驚的問道:“怎么會如此?”。

“說來不怕公子笑話”陳東升放下筷子然后說道:“我們一來中洲已是投親,二來是想讓我這孫兒見見世面,畢竟有些東西書上是沒有的,所以就帶著他出來了,只是世事難料,我那親戚在兩年就已經搬家了,在這中洲逗留良久,也未能尋到,想來已經不再這中洲了吧,只是盤纏以然用盡,如果不是遇上公子,只怕今日還是要餓著肚子”。

李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如果今日自己不出門,或者是待在城外破屋中的話,恐怕也就和這二人錯過了。

“那陳老先生您是準備回南洲嗎?”李陽問道。

“唉~”陳東升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老夫也不知去哪里,本來是想著將順兒托付給我那親戚的,只是現在人沒找到,而我們祖孫二人也早已沒有了退路,說實話,老夫如今已是窮途末路了”。

李陽訝然,未曾想過這祖孫兩人竟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陳老先生您接下來去哪?”李陽試探性的問道。

陳東升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后搖了搖頭,眼中帶著落寞,輕聲說道:“不知,也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李陽心中不忍,主要是像這種走投無路的感覺他是時常有的,無論是在雙江城時和李大一起為下一頓憂愁,還在這一路往中洲走的路上時,都無數次出現過迷茫。

而且李艷對這二人是有好感的,其實準確的來說是親切感,因為這兩人也是南洲人,都是他鄉人,又是身在異地,不免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我打算去王城,看看能不能在王城尋得些生計”李陽開口說道:“陳老先生你二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陳東升聽完后一怔,轉念一想就知道了李陽的意思了,本想開口拒絕,但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兒后,說道:“就算我們二人去了王城,一無親戚可投,又身無分文,去了那又有何用呢?”。

“也許你們的親戚是搬到了王城也說不準啊”李陽開口說道:“你們在這里尋不到,不代表王城也尋不到”。

陳東升無言,看著自己這孫兒,心中百感交集,家道中落,他自己的兒子早死,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的痛楚是難以向旁人說得清的,如今孫兒也是朝不保夕的跟著自己,自己的孩子沒能照顧好,如果自己的孫兒也不能照顧好的話,日后自己死后,又該如何面對自己在九泉之下的妻兒呢?。

“若是如此,只怕這一路上都要仰仗公子了”陳東升起身對作揖一禮,而陳泰順也是跟作了一禮。

李陽連忙起身躲開,忙說道:“陳老先生不可,我乃晚輩,怎么能受您的大禮”。

“李公子莫要如此”陳東升堅持說道:“這禮你是受得的,你的心意我是清楚的,若是你不受,老夫也無顏跟隨你王城”。

李陽見對方如此堅持,也只好作罷,其實李陽聽到陳東升答應之后是十分開心的,這樣他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終于又有伴了。

一頓飯吃完后,李陽給陳東升二人開了間房間后,又去看了看那昏迷不醒的漢子,見那人還未醒,就回房間睡去了。

直到第二天天明,李陽才被店小二叫醒,說是昨日他帶回來的那人醒了,李陽下了樓后就看到了,那家伙正在大廳吃著東西。

李陽走了過去,坐下后拿起一個包子就吃了起來,那大漢也沒管李陽,只是自顧自的吃著,李陽把包子吃到一半才想起,陳老先生他們爺孫兩個還沒吃,于是就叫小二去叫他們兩人出來吃早飯。

其實李陽時沒吃早飯的習慣的,一直都沒有,這是他第一次吃早飯,畢竟以往時常都吃不上飯的,更不用說早飯了,等到陳東升爺孫來到時,桌上的東西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

“你能不能給別人了留點?”李陽不悅的說道。

那漢子聽到后,看了看他們是三個,于是就停下了吃飯的速度,好在老人和小孩吃的都不多,只是稍微吃了點之后就飽了,見到李陽他們都飽了之后,那漢子又開始大吃起來,知道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后才停下來,就連那收拾碗筷的店小二都被這人給鎮住了,還真就是一點都不剩。

“我覺得還是不要浪費糧食的好”大漢看了看眾人后,甕聲甕氣的說道。

“壯士好海量”陳東升撫須笑道,陳泰順也在一邊偷笑。

“你還真是能吃,這么多都給你吃光了”李陽惡狠狠的說道:“要是這么個吃法,得要多少錢才能夠你吃”。

那大漢也不惱,只是平靜的坐在那里看著李陽,似在等著李陽開口發問。

“你是誰,叫什么名字?”李陽開口問道。

“在下林二狗”林二狗開口應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說完林二狗就給李陽跪下行禮。

李陽沒有躲,因為這是應該的,畢竟自己是救了他一命的。

“林二狗?”李陽聽得這名字有些想笑,但是有不好意思笑,但是陳泰順就沒有忍住,噗呲的一聲就笑了出來,但是見到眾人都沒有笑,反而是齊齊看向了自己,不由得害羞起來,躲在了陳東升的身后,自己偷笑。

“你怎么會受的傷?”李陽讓他起來后,繼續問道:“難道你是被人追殺才落得如此下場的嗎?”。

“回恩公的話,傷是意外造成的”林二狗臉色有些尷尬的回道:“不過我確實是去尋仇家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傷不是你那仇家傷的?”l李陽好奇的說道。

“是的”林二狗一拍胸口,結果因為拍的太過用力,弄得自己咳了好一陣子。

“你是哪里人士,是這禮縣本地人嗎?”李陽等他咳完之后,才繼續問道。

“不是的,我原本是中洲黔城人士”說到自己的家鄉,林二狗不免流露出悲傷之意,悲聲道:“因為中洲戰火不斷,一連數年也未曾停歇,后來戰事打到了黔城,最后我們全家也只能是離家逃命去了,后來路上遇到了從中都逃出來的人,就跟隨這些人一同南下來到禮縣了。”。

“那你的親人呢?”李陽聽完后心中也是難過,這讓他想到了現如今身在南洲雙江城的張青山,因此他對林二狗有多了幾分同情之意。

“都死了”林二狗縱然是條漢子,但是到了這傷心之處時,也是落下了男兒淚。

“真是對不住”李陽歉意的說道。

林二狗搖了搖頭,平靜了自己的難過情緒,然后自我寬慰道:“事情都已經過去這般久了,我也早就看開了,倒是讓恩公見笑了”。

“哪有的事”李陽擺手說道:“那你的傷你呢?,是怎么來的”。

“是我自己弄的”林二狗尷尬的回道:“那日我和仇家大戰了一場,最后我險勝了他,在回樂州時,自己一時大意,才造成的傷”。

“那你為什么停留在哪破屋里,而不是回城里求醫呢”李陽很是好奇問林二狗。

“我原本也是想著回城的”林二狗有些窘迫的說道:“只是走著走著就沒力氣了,就想在那破屋休息一會,只是沒想到我越是休息就感覺越累,后來就是恩公進門,我以為是對頭的手下,多以就想著先下手為強,結果沒想到是恩公你進來了”。

“哦”李陽哦了一聲,原來事情是這樣子啊,自己還以為這家伙是那些什么英雄俠客,與他人爭鋒才會導致受傷的呢,原來只是普通的尋仇而已。

“恩公能否借我幾兩銀子?”在一陣沉默后,林二狗開口問道,臉上帶著幾分懇求之色。

李陽聽完后微微一怔,隨后看著林二狗一會后,就給了他十兩銀子,這是李陽昨日向客棧老板兌換來的,林二狗道了聲謝之后就出門而去了。

“公子還真是大氣”陳東升從開始就一直站在一旁聽,從頭到未也沒有插過一句話,直到林二狗走出客棧之后他才開口說話:“像公子這般如此寬厚待人的,已經是很少見到了”。

其實一直在一旁的陳東升早就看出了李陽的心思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誰都有落難的時候不是嗎?”李陽笑著說道:“而且只是十兩銀子而已,也不多”。

“確實,如果能招募到這般壯士”陳東升大有深意的看著李陽,輕聲說道:“十兩銀子,確實不多”。

“我這不是覺得如果路上能有個幫手的話不是更好嗎”李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誰也不知道我們去王城這一路上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不是”。

“哈哈哈,公子此言有理”陳東升開懷大笑,這時的他竟然是一掃昨日的頹廢之色,竟是多了幾分精神出來。

李陽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但是見到這人不再像昨日那般死氣沉沉的樣子,心中也是高興,于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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