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孩子還陽
- 家有夜游神
- 還有兩個月
- 2227字
- 2020-01-10 17:24:22
“尸體煞氣不散,若一直放著不管,時間長了恐怕得尸變。”
楊徽走到金振興尸體旁蹲下,得出了這么個結論。
“祛煞吧,找個路過的人發現尸體。”
“是,大人。”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鈴鐺,蹲在金振興的尸體旁搖著。
叮鈴鈴,叮鈴鈴。
他手里的鈴鐺發出聲音,金振興尸體上聚而不散的煞氣涌入那鈴鐺。
這本是水官大帝座下弟子的手段,如今人間很難見到了,反而是地府經常能見著。
唉,時過境遷。
地府經歷劉楚之劫后對三官大帝座下弟子的手段研究了很多,力求做到知己知彼,有備無患。
實在是被打怕了。
得益于此,地府在對付鬼物這方面一度成為最強。
尸體的煞氣散去便沒了威脅,楊徽按照我的意思迷了一個過路的走到這里來,看著那人被嚇得跑開報了警我們才離開。
“大人,我們要怎么尋那厲鬼?”
“那厲鬼已經開始殺人,它遲早會忍不住的。”
楊徽跟在我身后,沉默著不說話。
他不說話,我就也不過話,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提不提反對意見。
“大人,若等那厲鬼再殺人才動手,怕是遲了。”
“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楊徽那憨貨又不說話了。
我干脆停下,轉過身看著他。
“拘幾個野鬼。”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是,大人。”
楊徽那憨貨走了,我一個人繼續晃悠。
其實我更在意的是那個厲鬼為什么以元春河的樣子出現,難道他死前見過元春河?
等等!
如果是這樣,那厲鬼豈不是元春河殺死的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
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
“楊徽!”
這事兒得問楊徽了,那天他拘走元春河的養魂就已經知道她殺人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楊徽從地下鉆了出來。
“大人。”
“你又去了趟下面?”
“沒有。”
那就是他走得太遠了。
“元春河殺的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
“你不知道?”
楊徽那憨貨看著我點頭,我真是服了他了。
“你不知道還拘了她?”
“她的確殺了人。”
好吧,為什么知道元春河殺了人是地府的手段,我也不好說什么,楊徽也是按規章辦事。
若地府拘人還要把事事查明,基本上也就辦不成什么事了。
“查查她殺的那個人是誰。”
“是。”
楊徽也不問為什么,直接又鉆進地下消失不見了。
這事兒他得回地府去查,直接問元春河或者判官,比在人間查省事了不知多少。
我本來以為元春河殺的人已經下去地府了,便沒有考慮那么多,現在看來是我疏忽了。
就連元春河自殺說不定都是那厲鬼所為。
厲鬼索命真正的開始不是金振興,而是元春河。
不過當時我發現她自殺時并沒有感覺到有厲鬼在附近,也就是說她用了什么辦法多躲過了厲鬼的索命,那么她的自殺就不簡單了。
連厲鬼的索命都能躲得過,又怎么會畏罪自殺呢?
也就是說,她也許并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肆意報復而殺死,裝作自殺的樣子。
那么……
我已經不想再往下想了,人間太多太多悲劇。
冬天的夜晚比較長,所以我喜歡冬天。
我死之前也喜歡冬天,不過不是因為夜晚,而是冬天的雪。
雪能容納一切,讓整個世界變得純白,我這樣的人喜歡雪好像挺正常的。
“那邊怎么了?”
“聽說有人在橋底下發現死人了,大晚上的,嚇死個人。”
“死的是什么人?”
“誰知道。”
兩個路人從我身旁經過,聊的是南大橋那邊的事,這沒什么,人之常情。
不過他們倆身后跟著一個鬼,我看著心里不是滋味。
那鬼小小的,陽氣還沒有完全散去,應該才死沒多久,我能救他。
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孩子死,尤其這種意外死亡的孩子。
英年早逝,我所認為最悲痛的事。
“小朋友,你這是去哪呀?”
我攔住那個小小的鬼,他抬起頭看著我,很疑惑的樣子。
“大哥哥,你能看見我嗎?”
“能看見。”
我蹲下來,與他平視,他的嚴重有淚光閃動。
可他哭不出來。
鬼沒有眼淚。
“他們都看不見我,我和她們說話,他們也聽不見,嗚嗚嗚……我想回家,我想我媽媽,我好冷……”
他哭得很傷心,哭得我心里十分難受。
他的媽媽現在該多傷心啊。
“哥哥帶你回家,帶你找你媽媽好嗎?”
“嗯。”
他伸出小手,可我卻不能牽,怕傷著他。
我是神,他是鬼。
神尚不能觸碰人,更何況鬼呢。
“哥哥不能牽著你,你能自己跟著哥哥走嗎?”
“為什么?”
他疑惑的看著我,眼中多了一絲懷疑。
懷疑我是壞人。
“你現在在做夢,哥哥是你夢里的神仙,若哥哥牽你的手了,你就要和哥哥去神仙該去的地方,你就再也看不到你的媽媽了。”
他被嚇得收回手。
“我可以自己走的,我要回家,不要去神仙的地方,我要媽媽!”
“好,跟著哥哥,千萬別跟丟了。”
他點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后。
像個小尾巴。
我帶著他穿越亡者的迷障,又名亡者之隔,又看到守在那里的熟人,我和他打招呼,那家伙連看都不想看我,直接放行了。
真是個死板的家伙。
穿越迷障,小小的鬼就能看到他的家了,那里仿佛黑夜中一盞明燈,十分明顯。
他本不應該這個時候死,進入亡者之隔后還有陽氣護著,他還陽不費什么事。
我送他回到他的身體里便走了,他醒來就會忘記一切,這方面倒是不用我擔心什么。
“你又干這事。”
守著迷障的那家伙不愿意靠近我,只送聲音過來。
矯情。
“那孩子陽壽未盡,不該死。”
“你眼里就沒有陽壽盡了的。”
“這次是真的。”
“我懶得搭理你。”
“那你還和我說話。”
“閑的。”
所以說這家伙矯情。
“聽說你在追查一個厲鬼?”
“你聽誰說的?”
“我見過那厲鬼。”
“在哪?”
那家伙突然不說話了,這會兒還矯情起來了,非要我去求他不成嗎?
“你要么別開那口,要么就把話說明白,說一半留一半是干嘛呢?”
“我又不知道那厲鬼在哪。”
行吧,我也懶得問。
矯情。
“那厲鬼本來也是個陽氣未散的良鬼,突然沖破迷障成了惡鬼,完全沒有征兆。”
“人干的?”
“我哪知道,那是你的事。”
我離開亡者之隔,回到南大橋附近的時候,楊徽已經回來了。
“怎么說?”
“地府沒有記錄。”
“看來是他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