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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荒誕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我站在一片濃霧之中,我忘記了自己是誰。

濃霧在我四周包圍,我看不清自己站在什么地方。

但是我能聽到在濃霧之中有各種嘈雜的聲音,為了了解這周圍陌生的環境,我想走出迷霧。

抬起腳???

我感覺自己的腳長在了地上,無法邁出一步。

我疑惑的低頭看是不是被綁了,但是我看到雙腳沒有任何限制,就是無法抬起腳。

我開始恐懼,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我只能胡思亂想。

四周又傳來各種離奇的聲音,我知道這里不只是只有我,還有其他人,心中恐懼稍減。

我大喊:“有沒有人?救命啊,有人沒有?”

我站在那只能不住聲的大喊‘救命’,希望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出現在我面前。

不一會兒,我看到眼前的濃霧翻卷,朝兩邊分散,幾個人形怪物出現在我面前。

他們圍在我面前,略顯好奇,不斷用他們奇特的外觀介紹他們的名字。

第一個怪物面部只有一雙眼睛,名字叫‘眼睛’。

第二個怪物只長著一對耳朵,名字叫‘耳朵’。

第三個怪物頭上只有一個大鼻子,名字叫‘鼻子’。

第四個怪物是唯一一個能開口自己介紹的,名字叫‘嘴巴’。

這四個怪物手拉著手,一起站在我面前,我感到自己進了恐怖片中。

無法動彈這種事情已經不再是我要考慮的首要問題了,我看著眼前的怪物,只能咽口吐沫友好地打了個招呼:“嗨!你們······你們好······”

眼睛看著我,鼻子靠近嗅著我,耳朵忽扇著,嘴巴說著:“你是什么?,你來這做什么?”

“我······我是人類。我不知道怎么到這的,我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站在濃霧中,你們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嗎?還有我怎么不能動?你們是什么?”我言語有些恐懼和急切,禿嚕嚕的把心中的疑問全說出來了。

嘴巴面對我說:“眼睛告訴我你能看、能聞、能聽,也能說。你真是個怪物!我們這從沒有你這樣的。”

我心中的郁悶:“你們才是怪物好吧!”隨后就更好奇這是什么地方了。

帶著疑問:“嘴巴,你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嗎?”

嘴巴搖搖頭:“我們一直在這地方,具體叫什么?耳朵沒有聽說過,眼睛也沒有看出來過,鼻子聞不出來,耳朵也聽不出來,我也沒說出來過。只是我們一出生就在這個地方,之后一起生活,一起長大。”

“如果你想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只能去問在城中居住的智者,他才能告訴你。”

我試著抬抬腳,還是不能動彈:“我怎么樣才能動?”

嘴巴回答:“眼睛告訴我,你想抬腳走路。那種方式是錯誤的,我們這里只能兩只腳并在一起,慢慢用力從地上彈起,在空中飄浮行走。你不能用兩只腳分開走,你看著我們怎樣做,然后你試試。”說著,幾個怪物手牽著手腳下一用力,向前飄去

我看著嘴巴他們的動作,琢磨著學。

雙腳并攏,腳下一用力,就感覺自己慢慢飄了起來,慢慢的向前運動。不一會,下落到地面,再彈起,然后飄出一段距離,這樣不斷往前走。

我跟上嘴巴他們:“我們現在去哪?”

嘴巴回道:“去城里尋找智者,問一問人類是什么?你也一起來吧,想問什么你也可以問。”

眼睛在前邊辨別方向,帶著我們想城市走去。

我心中的很好奇:“他們住在什么地方?有沒有更奇怪的事情?我心中的居然有些期待起來。”

走在路上,我終于知道在濃霧中聽到的聲音是怎么來的了。

在一個看著像平房的地方,有一群像人一樣的家伙。

眼睛帶著我們停下,耳朵聽聽,鼻子聞聞,嘴巴介紹到:“這是我們這里非常有名的一個景點,名字叫‘恐懼的無限循環’。”

我有些好奇,為什么起這樣一個名字?直到我看到這個景點的表演,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了。

這群長得像人的家伙,面帶驚恐,不斷地在平房屋頂兩邊來回奔跑,屋頂沒有能下來的臺階,屋頂如同蹺蹺板,隨著他們的跑動兩邊不斷的來回上下。

房頂上的家伙只能不斷的來回奔跑,避免房子翻到,因為房子的周圍是無底洞。

我站在那看著他們奔跑,直到筋疲力盡,不甘的用手抓著已經翻起直立的樓頂,慢慢用盡力氣松開手掌,想下餃子一樣帶著恐懼的吶喊聲掉進無底洞,一直下落。

我以為是結束,站在那低頭默哀一會兒。

誰知,當我抬起頭時,那群家伙又站在了已經放平的平房樓頂,又一次開始了奔跑。

眼睛看著我,耳朵前后扇了扇,嘴巴朝向我說:“走吧,剛才的一切它都不記得,只能不斷地跑下去,掉下,重新出現,再掉下。”

我跟著離去,但仍然不時的回頭望,直到我看到另一幅更吸引人的場景。

一座大山,各種在我看來都是需要用精美瓷器來盛裝的美味佳肴堆在一起,像座山。

我自己咽了咽口水,想過去一飽口福。

這時候鼻子開始出現了急促的呼吸聲,眼睛放光,嘴巴也是蠢蠢欲動。

但是看到食物山周圍的場景,我們都駐足不前,美食什么的還是在優雅的地方享用的好。

在山周圍圍著一個個肥胖的像蛇一樣的蠕動······,暫且叫‘動物’吧。

這些動物不斷的吞咽著他們眼前的山,身體肉眼可見的不斷膨脹。

隨著他們不斷地吞入食物,身體逐漸的變得透明。

然后,嘭,一聲,整個身體被撐破了。

食物從肚中冒出來,但是他們的嘴巴還能動,依舊在吞咽,直到死才停止。

接著,后面活著的動物迅速的爬過已經死去的動物,撲到山前,開始了瘋狂的吞咽食物。

我看著這場景,膽汁都被吐出來了,發誓自己以后一定細嚼慢咽,每頓飯只吃七分飽。

嘴巴吞吞口水:“這叫‘美食的陷阱’,你看到的那些吃東西的,都是我們這里不能忍受誘惑的家伙。走吧,這地方看的我都想吐了,前面還有更好玩的。”

我渾身打顫:“可別再是這種地方,我現在已經受了一百點的暴擊傷害了。”

嘴巴道:“沒這么夸張,頂多是有些不適而已。”

可是很快我就后悔了,也被震撼了。

這是什么地方啊!一頭頭肥豬似的家伙,躺在一張張特質的床上。

他們就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頭上戴著特制的傳感器。

周圍一個個長著三頭六臂的機器人不斷地照顧他們。

想喝水,傳感器能自動檢測到他們腦子里的信號,甚至不用他們去思考,水就自動由機器人送過來。

機器人用一只手臂輕輕的打開他們的嘴巴,拿出一根舒軟的軟管小心地插進嘴巴,之后把水倒進去。喝完水再輕輕抽出軟管,幫他們小心合上嘴巴,拿出一條干凈的毛巾,仔細的擦干嘴角。

有的在看電影,躺在那里,屏幕直接放在他們臉部上方。整個身體不用任何移動,機器人會幫他們調整身體,確保他們能在最舒適情況下欣賞電影。有時眼睛需要眨眼,機器人會小心的幫它們合上眼皮,稍微按摩,再幫他們小心地撐開,繼續看電影。

······

一步步流程看的我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

嘴巴例行他的解說:“這是我們這里特別推出的‘VIP綠色健康的懶惰’。眼睛可是很羨慕他們,準備在退休之后成為這里的貴賓。”

我趕緊示意嘴巴他們趕緊離開,這生活我可享不了。

走不遠,一陣陣沖殺聲傳到我耳中,我好奇的走過去。

一個地獄般的場景。

場中血流成河,殘肢斷臂,白骨骷髏,還有相互間撕咬在一起的動物。

它們彼此間只用身上最原始的武器,相互搏斗。

你用牙齒咬我一塊肉,我用手撕下你一塊皮。

你用頭撞我,我拿頭頂你。

就這樣簡單的打斗,最后死亡的四肢分離,活著的缺胳膊少腿。

然后,血水倒流骨肉相和,再次重復。

不用嘴巴說,我自己就想到一個名字‘最后的野性’。這種情景讓我熱血,因為它也殘存于我的骨子里,只是我生活在溫柔的世界,被理性收斂。

但野性依存、本能猶在。

走在城中,我還看到了,一群猴子不斷地張開雙臂,學鳥作飛躍狀。身體騰起,兩臂前伸,然后后拉,想借助反沖飛向天空。

還有成千上萬尸體組成的大山,一具具尸體組成的臺階,活著的踩著死去的不斷向攀爬。我抬頭望最高處,毫無所得,仿佛他們只是想踩下去更多他們。

······

終于,我來到了城市中心,見到了智者。

一個大腦,裝在籠子里的大腦。

我看著智者問道:“智者,這是什么地方?”

智者蠕動著:“夢”。

我醒了過來,腦子一片混沌。

好離奇的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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