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和鎮,民和公園,這公園是一九八三年建成的,也有個三十七年的歷史了,與現在千家萬戶每逢新年就要一邊看著一邊吐槽的那臺晚會同年同歲。
公園整體不大,四面環山,主體部分形狀為圓形,公園的外面是一排排的山,確切的說;是一座大山上涌出來若干個大小、高度不一的小山峰,有的長得很大一塊,人爬上去很吃力,手扒著前面的亂石,腳下用力蹬著,舉步維艱。有的山峰長得如桃核兒一般大小,人踩上去如走平地,一點不會產生以往在山路上行走時那種他們習以為常的坑坑洼洼、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慢慢地,鎮上的居民都有為了爬這座山,而特意到這公園里來的人,當然,只是一些登山運動的狂熱分子。
那大山巍峨挺拔,足有二百一十五米之高,在民和鎮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縣城小鎮里,二百多米的山已經是矮子里面的將軍了,雖然寫在書里掉面兒,但是不至于寒酸。
此山山腳下的石碑上,刻著一段不知是坊間傳聞,還是歷史上確有此事的一段關于山名的佳話;唐朝末年,戰亂迭起,一日,唐朝當政皇帝被亂軍追殺,逃到此處,遇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老人得知原委之后,讓皇帝避其身后,自己手掐訣,口念咒,平地起一山,將亂賊擋于山前,皇帝得命幸免。而后老人拂衣而去,留此山,喚作;救駕山。
……
又是一年春歸時,民和公園里微風陣陣,燕兒輕舞,一派大好春光。
白辰國今天高興,他心里現在除了醉于美景之中的愜意以外,還有滿滿的成就感;在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苦心勸說和生拉硬拽之后,兩條政策一文一武雙管齊下之后,今天,他白辰國終于憑借著一己之力,把嚴昊這個‘萬年不出屋’的老宅男從事務所里拖出來了。
歐耶!
白辰國轉頭看嚴昊,他倆并排走著,就這一眼,白辰國差點怒從心頭起,然后。。然后氣絕身亡;嚴昊手捧著《四簽名》正看得入迷(四簽名是福爾摩斯探案集里的一個案子,嚴昊看的這是單行本)
白辰國一把把書奪過來,吐槽道;喂,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來,你好歹的也走兩步、看看景兒意思一下啊。
嚴昊站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后向前走了幾步,象征性的掃了周圍幾眼,走回來,把書重新抄起來繼續看,間隙來了一句;意思過了啊。
白辰國吐槽;就這樣啊。
嚴昊道;魯迅說,我只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而已。
白辰國無語,天上飄過一個聲音;我是說過這句話,但委實不是這樣用的啊!!!
白辰國驚訝指天;哇,魯迅被你氣活了,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啊!老白同志平時不戲精,不過每當嚴昊插科打諢的時候,他都會很自覺的配合演出。
戲精的本質是;一個傳染倆。
‘嘿,死人了嘿,大家快來看啊,有一警察扔這兒了嘿。’本來悠悠然行進的人群中,響起了說話聲,不遠處,公園的觀光高臺上,一個冒失的BJ青年兒操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招呼大家過去看熱鬧。
白辰國;嚴昊,去看看?喂,你別跑這么快啊你。
在BJ青年吆喝的時候,嚴昊已經趕過去了,白辰國現在才反應過來,攆著嚴昊跑得鬼哭狼嚎。
嚴昊跑到高臺上,就急著要沖進案發現場,被那BJ青年一把橫欄了下來;哎,不湊巧兒,這地兒現在發生案件,您哪位啊?閑人免進。
嚴昊隨便敷衍;警察辦案,BJ青年道;您是民和警局的嗎?警官證看一下,您第幾支隊的?是刑偵部門的嗎……一連串的問話,毫無喘息機會。
再是碎嘴子,也被嚴昊接下來吐出來的一個詞給鎮住了;滾開。小青年秒慫,乖乖退開站一邊,讓出一條道,神、色、俱如舔狗。
地上,一個穿白色體恤衫的警察的尸體背朝上趴著,右手握粉筆,地上留有‘晴沫’的字樣,尸體的旁邊是一副近視眼鏡,已經爛成了碎片,眼鏡正下方趴著一副黃色的棒球手套。
嚴昊瞟了幾眼現場后,熟練地蹲下,說了八個字;你們保持安靜,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