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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正義永不缺席(千字大章)

嚴昊收集的證據已經可以指認李付是兇手了,不過在失火案即將開庭的那個黎明時分,他又發現了新的線索。

開庭那天,嚴昊心里很緊張;打官司可不是他的專長,他學的是刑偵,這玩意兒用來破案還成,法庭打官司涉及到政法,這對于嚴昊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以前,嚴昊和白辰國對政法方面的知識一竅不通,案件解決到最后,但凡有需要公堂對峙解決糾紛的環節出現,這哥倆就立即以‘我們是門外漢’為理由人間蒸發,躲起來看著,掐準了時機,等那個女人把法院的官司打贏以后,就又會自覺屁顛屁顛的重新出現了。

那個女人,現在這樣說也無妨,當初嚴昊離開警局的時候,她才十二三歲,時過境遷,現在的她也應該是個成熟端莊的美女了吧,不知她是否到了女大當嫁的年紀,趙局長會不會正在為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在發愁呢。

‘趙文敏’。嚴昊躺在事務所自己房間的床上,翹著二郎腿,頭枕著雙手,聽著窗外嘩嘩啦啦的雨聲,看著夜空中那幾個少得可憐的星斗,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她的芳名。

趙文敏大學時主學的是生物解刨學,后來經她老爹做東去了幾個飯局,趙局長在飯局上一頓猛夸自己的女兒,大力舉薦也有,恭維讓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前輩多多提攜也有,不管怎么樣,都要給局長面子,參與飯局的那些人滿是點頭答應,一頓飯,趙局長算是給女兒開了路了,把人際關系維持住了。趙文敏順理成章的進了警局,當了法醫。至于政法,她是自學的。

自學到現在都能在法庭上口吐蓮花了,這女子非凡人也。

……

嚴昊翻身起來,走出門去,月光清冷,街上空無一人,秋風從正前方刮過來,風中夾帶著幾片發黃的落葉,卷起陣陣的塵土。

不知不覺間,嚴昊走到了一個修車廠的旁邊,說是修車廠,其實就是支起來的一個爛棚子,棚頂是黑色的。雖說街上無人,可這里卻人聲嘈雜,大約有十幾個修車師傅正在忙碌著,他們可沒有集體休假的時候,倒休的時候都得有人在這里盯梢兒。棚里的地板上散落著各種卸下來的舊零件和工具,一臺看上去正在等待修理的黑色別克安靜的停在一邊,是個空車,沒有司機。

嚴昊走進去,碰巧有個師傅抬頭擦汗看見了他;哎呀,嚴大偵探半夜還查案,真是辛苦。被他引起話頭,所有的工人們都停下手里的活兒,朝著嚴昊看了過來。他們都對嚴昊有所耳聞,有幾個還看過當年報道黃金失竊案的新聞,那一案后,嚴昊聲名鵲起,什么‘警界傳奇’,什么‘現代福爾摩斯‘,林林總總的稱號,都是自那一案以后,才被逐漸叫得響亮的。

在這里的一些熱衷于推理的小青年都把嚴昊視為偶像,而上了點年紀的,親眼見證過黃金失竊案全過程的那批人,更是對嚴昊的智慧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句話總結;嚴昊以前在警局時那段牛逼格拉斯的輝煌歲月,今天這個修車廠里的人,有半數都是見證者。

嚴昊抬手回禮道;勞動人民也辛苦了。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他們印象里,偵探無論何時都是板著一張臉的,像嚴昊這樣喜歡插科打諢逗他們笑的偵探,還真不多見,這個新鮮勁兒啊。

嚴昊注意到了停著的那輛黑色別克,走過去,問道;這車是誰的?有人答道;是一個叫李付的警官的,嚴昊一笑;是嗎?歪打正著了。嚴昊發現別克正前方的地上,有一個燈泡,嚴昊拿起燈泡,與墨雷的車的照片比對以后,發現燈泡是墨雷的,他的車前蓋的位置上,沒有照明燈。

嚴昊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懷疑這輛車與我正在調查的某個案件有牽連,我能把車開走嗎?

在場的工人們一驚之后,齊齊點頭。

嚴昊翻身上車,不經意的一瞥,看見車子的副駕駛的地上,有一對似曾相識的鞋印,再仔細一看,發現與郊區麥場上墨雷的鞋印完全吻合——墨雷上過李付的車!

除了這些,車上沒有別的線索了,那把李付用來行兇的便攜式手槍還是沒找到,如果沒有兇器,那明天開庭李付一定會負隅頑抗的,如果找到手槍,鐵證如山,李付就百口莫辯了。

槍到底在哪里?

嚴昊突然想到一個人,他也許能幫個忙,嚴昊撥了一個號碼。

‘‘喂,趙局啊,我是嚴昊,失火案取得重大進展。’嚴昊把自己所有的發現與分析向趙啟方復述了一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趙局長聽完一挑拇指;得,不愧是神探,就是比那幫混飯吃的強。

'趙局啊,能幫我查一下李付現在的住址嗎?

雖然民和警局沒有了,但是趙局長還是趙局長,他還在一個臨時的辦公室里工作著,辦公室不大,一張書桌一盆花,一臺只能玩玩掃雷和紙牌的電腦。這就是全部的陳設了。

趙局長很快查出了李付的住址,嚴昊開車趕去,上下級配合得相當默契。

嚴昊到了李付的家以后,直接去了李付的房間,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個束縛腰帶,所謂的束縛腰帶,結構像袋鼠的袋子,前面是個口袋,后面呈環狀,可以掛在肩膀上,里外兩層,可以遮擋住放在最里面的東西,嚴昊在最里面一層發現了手槍。

兇器有了,現在還缺人證。偏偏這才是最讓人頭大的事;鎮上的居民不愿透露情況,嚴昊只好暗中做局。

嚴昊托人打聽到;李氏三魔鬼之一的李武在販賣違禁品,嚴昊打扮成購買者去與李武交易,將他抓住,帶回了事務所。

……

'肅靜!肅靜!現在本庭開庭審理民和警局失火一案。清晨,法庭上,法官落錘,斷然一喝;帶被告李付、原告嚴昊、目擊證人墨雷到庭。

被告席上,一身正裝的李付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事務所里,李武被五花大綁在客廳的地板上,嚴昊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喂,老子可盯了你整整一夜了,你昨晚說;槍是你偷來賣給李付,李付拿著它殺了墨雷,對吧?

李武點頭。

嚴昊;還是那句話,我勸你坦白從寬,爭取戴罪立功,求個減刑處理,人只要還沒掉進黑水河,任何時候回頭,都不算晚,一會兒在法庭上,你知道該說什么吧?

李武這次抬頭抬得很猶豫,點頭點得很堅定。

……

法庭上。

法官等著急了,道;由于原告嚴昊、目擊證人墨雷無法到庭,我宣布;本案改日審理,休……

‘等一下’!嚴昊帶著李武剛好趕到,旁觀席上的群眾們見到‘現代福爾摩斯’的真神了,都不約而同的爆發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嚴昊不慌不忙的走到原告席上,得意的看了一眼一臉黑線的李付,而后轉身面對法庭之上的眾人,來了一句極為經典的開場白;謝謝各位,正義有時也許會遲到,但永不會缺席!

話音一落,旁觀席上掌聲更甚,猶如滔天驚雷……

李武在法庭上指認了大哥李付,獲得減刑處理,李付氣急敗壞,在被押下去之前,悲憤的大罵了一句;狗屁的兄弟!

失火案結案了。

這天,暖和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嚴昊和白辰國散步,走到民和警局的殘骸前,白辰國一聲嘆息。

嚴昊;喂,老白,別這么悲觀,看這個。

嚴昊遞過去一張紙。

白辰國看了一眼,嚎了一嗓子;嗷。

那是一份報紙,頭版的標題是;民和鎮鎮長有意重建民和警局。白辰國回頭,熱淚盈眶的看著嚴昊,嚴昊微笑著道;警局會回來的。

……

幾天后,民和警局被重新建起來了,趙啟方還是局長,一切如常……

民和警局重建后的第一天,警局門口人山人海,大家自發的前來追憶、懷念、感慨。人群之中,有兩個人一直舉著右手,對面前的民和警局大樓莊嚴的敬著禮。

人群都散了,他倆還舉著右手,夕陽下山了,他倆還舉著右手,太陽又出來了,他倆還舉著右手,太陽灑下金光,照在他倆身上,他倆,嚴昊和白辰國,猶如兩座靜止卻筆直挺拔的雕像。

民和警局的故事,還在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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