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校園里傳起了我是伍哥新女朋友的傳言來。傳言說,伍哥親自給我送了情書,而我很高興的收下了,當做寶貝一樣的收藏在書包里。又有人說我水性楊花,一只腳踏兩只船。一邊跟同班同學噓寒問暖搞曖昧,一邊跟伍哥撒嬌。我聽了這些謠言又氣又郁悶。
而李蕊聽到女生議論時,跑過去問她們:“是誰告訴她們,我是伍哥女朋友的?伍哥不是有女朋友嗎?”
原來,伍哥和伍媚早就分手了,伍哥作為一個在校內和校外比較有名的人物,他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讓同學之間討論個很久,只是我和李蕊都是不太關心流言的人,所以不知道。
那幾個女生說:“這流言是從我們班里傳出來的,因為哪天很多人都看到伍哥給我遞了個紙條,但是對于我一只腳踏兩只船這事則是一個女生傳的。”
至于是誰,她們都不肯說出來。
對照流言的內容有我天天往醫院跑這點我猜肯定是李文艷沒錯,只有她因為我們幾個天天往醫院跑,而我們又警告過她不許出現在我們面前,所以自從方偉出事,她都沒有見過方偉一次。
顯然李蕊也猜到了是誰,她罵了一句:“真是個八婆!”
李蕊說要去找她,我沒有反對,實在是她第一形象給我太差,我很不削跟她講話,李蕊問她時,她又開始裝可憐不認。
最后,被李蕊問的急了開始埋頭哭起來。以前的老同學知道我和李蕊都不是喜歡惹事的人,對于我們來找李文艷說話惹哭她都漠不關心,但是她的同桌是個新轉到我們班男生陳飛,看到她哭,頓時安慰她,又沖我們說:“你們不要一天到晚的欺負文艷,她躲你們躲的還不遠嗎?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瞥了眼陳飛,說:“吆!不錯嘛!這么快就有護花使者了。”
李蕊則說:“哭什么哭啊!自己干的什么齷蹉事不敢承認,還有臉哭。自己想追男人,人家不喜歡你就開始亂造謠,你也是賤人一個。”
李文艷哭的更厲害了,全班同學或多或少都知道李文艷愛纏著方偉,而方偉不睬他的事,都笑起來。
陳飛看她哭的更厲害了,就更加生氣的瞪著我們兩個說:“都是同學一場,干嘛說話那么難聽?她喜歡誰是她的事。”
我說:“喜歡誰是她的事,但是往我身上潑臟水那就要跟我道歉。”
一時雙方無話,顯然他也知道這事跟李文艷有關。李文艷哭了一會抬頭哭著說:“你要我道歉,我道歉。但是請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惹不起你們……”
這話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那掛淚的樣子要多楚楚動人有多楚楚動人。
李蕊氣的翻了個白眼給她,我不削與她這種愛耍心計的人理論,丟下一句:“如果再讓我聽到你搬弄是非,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付這種人跟她理論你是不占上風的,不如一惡到底,讓她不敢作妖。但是因為我對李文艷的這種有些強悍的解決方法讓我再以后的日子里為此帶來的后果悔恨不已。
方偉出院后,雙方父母辦了離婚。方偉跟著爸爸生活。而預想中的那幫人來找事,也沒有來,我們懸著的心又都松了口氣。因為住院和父母的離婚,方偉最近看起來消瘦了很多,臉色也更加蒼白起來。我很擔心的告訴他有事就說:“注意自己的身體時。”
他苦笑著沒有理會我的關心,只是給了我一串號碼說:“我媽給我買了手機,這是我號碼。你給李蕊和亦辰他們。”
這時許多同學過來表示對他的關心,我接過他的號碼抄寫了兩份給李蕊和楊亦辰他們。楊亦辰打籃球還沒回來,我將紙條夾在他的筆記本里時,看到他還有個帶鎖的淡藍色筆記本,封面上只有一個大大的MY LOVE ,再無其他詞語和畫面。我想這本筆記本我曾經在他的臥室里也見過,現在又在他課桌上,不會是那個女生送給他的,他一直這樣帶在身邊的吧?
楊亦辰從外打球回來時,我手里依然拿著他的筆記本,他走過去笑著說:“怎么看上我的筆記本了嗎?”
我將筆記本遞給他問:“女生送的啊?看你很寶貝一樣的天天帶著?”
他笑笑跟我開玩笑的說:“怎么?你吃醋啊?”
我拍拍他的桌子說:“沒有。怎么會。”
我看到他臉上的笑意一瞬間的消失后又回來,他摸了摸我的頭說:“不是女生送的,是我的。要是喜歡以后送你。”
我很開心的說:“好。”
少男少女的那點小心思總是在一些小事中相互猜測,然后進行發酵醞釀。又在某個開誠布公的時刻被風吹散那醞釀的愁緒。
我轉過身時,看到方偉正盯著我看,我和他對視一眼后,他低下頭發起呆來。
我看他發呆,沒有往日的云淡風輕,全身都被悲傷籠罩著。想著他最近因為父母離婚,被人打住院,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無論怎樣堅強,面對突然的變故都不會像大人那樣瀟灑的說放下就放下的。我寫了個字條遞給他:
猴子,有我們在,你要好好的。我們一起替你分擔。
他看了后,只是轉頭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就將字條夾在書里低頭學習了。
學校對于我是伍哥的女朋友的傳聞依然傳的火熱,甚至在我跟李蕊,楊亦辰,方偉,吳大勛一起吃飯時,有女生跑過來說,你不配做伍哥的女朋友,請你遠離伍哥。
我對她們這種無聊的話無動于衷,李蕊則回她們:“她不配,你們就配啊?”
還有些高年級的男生跑過來叫我嫂子,并匯報說,伍哥在哪做什么伍哥又在哪做什么。
我被他們搞得很厭煩,后來楊亦辰笑著告訴他們:“小菲是我女朋友。替我回去謝謝伍哥對她的那么照顧。”
我們一群人聽了他的話,都是一愣,那群男孩子似乎沒想到在學校還有人敢跟伍哥搶人的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看他后走開了。而我,李蕊,方偉更多是被他的話說懵了。李蕊更是眼中充滿受傷的看著楊亦辰。我也是很驚嚇的看著楊亦辰,大腦一片空白。心卻跳動的像要跳出來。
楊亦辰看著我們一個個呆掉,笑著說:“不這樣說,他們還會來煩你。”
李蕊說:“你是替她解圍才這樣說?”
楊亦辰笑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我被他的話從起初的沉浸在那片土狂喜的海洋中駕著一艘小船隨海浪四處飄蕩時,又突然的大雨打翻入水的冰冷和失望。而你卻無法向別人留露出你的那種狂喜和失望。
我掩藏自己的失望故作瀟灑的斜倪了他一眼說:“你嚇死我了。我可不想被伍哥的人給騷擾完后又被你的迷妹給圍堵。”
楊亦辰征了征,然后看著我說:“怎么你覺得麻煩?”
氣氛又是一陣緊張,我看著李蕊和楊曉波一起看向我,而方偉只是低頭不說話。
我開玩笑似的說:“拜托,你的迷妹團的強大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是成為你的女朋友,說不準哪天被她們一人一口吐沫我都能被淹死。”
楊亦辰哧笑了一聲說:“至少不會有人跑到你面前喊你嫂子。也不會有人天天看猴似的來看你了。”
說完,低頭專心吃飯不再說話。
而李蕊則拿著筷子看著我,我給她一個你懂我對他不敢動心思的動作后,她低下頭吃飯,吳大勛則在旁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旁眼看著我們,用他那雖被眼鏡擋住的明亮眼睛,盯著楊亦辰和李蕊看了一會又嬉皮笑臉的說:“蕊蕊,你胃口不好的話,我帶你去外面吃吧。”
李蕊斜呢了他一眼,給他個你閉嘴的警告后大家都不再說話。
我又再次因為楊亦辰的話成為了學校的熱題討論對象。李蕊最近一直抑郁寡歡,就連一起吃飯時也是沉默更多,任憑吳大勛怎么給她獻殷勤她都話不多。
楊亦辰則沒什么變化的依然跟我上學放學,一起吃飯,玩鬧。而方偉則有些不大理我,對于我跟他說話也表現的不太耐煩,上課或許休息時總看到他時不時的發呆。
我知道或多或少楊亦辰哪天的話及各種學校的傳聞給我們每個人心里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對李蕊我有種莫名的愧疚感,甚至有種小三被捉奸的感覺。方偉他經常神思游離在外的狀態讓我很是擔心,曾經那個雖不愛言笑卻也很沉穩淡泊,如今他就像沒了靈魂一半的經常發呆,作業也經常完成的亂七八糟,老師和班主任多次找他談話,他依然是這種不死不活的游離狀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解決這種困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