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襲
- 虞亂
- 控鶴主人
- 3030字
- 2020-01-10 22:27:16
清風明月,本是愜意,涼風習習,昏鴉悲涕。
蘇少卿聽了顧傾城說的,覺得有些好笑!世間難道竟有如此詭異的事情嗎?怕不是有人想借以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今日的醉月樓因為三人的到來本應顯得格外的可愛!蘇少卿從沒覺得有一家酒樓的裝飾是如此的精致,飯菜是如此的可口,酒香是如此的沁人心脾!可是聽了顧傾城那駭人聽聞的案件或者故事,怎么都不會與可愛聯系到一起。
可是這個剛上樓來的醉月樓端茶送水跑堂的伙計為什么是那么的可敬、可愛呢?
可敬可愛在此時此刻已是那么的不協調!更令人感到緊張害怕的是如此可敬、可愛的伙計怎么走路沒有聲音呢?就像雪落下的聲音,聽不到半點回響。
蘇少卿緊緊握住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顧傾城依舊心有余悸,更像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小女生一樣。顧飛云和桂靜宜兩人有說有笑繼續斗嘴。只有趙云峰趴在那里呼呼大睡,兩耳不聞窗外事,任他時光雨打風吹去!
那名可愛的伙計越走越近,越近越發的沒有聲音。
就在那名可愛的伙計快走到幾人跟前的時候,突然將托盤向蘇少卿等人扔來,另一只手卻已從托盤下抽出了一把閃著翠綠色光芒的短劍,徑直向顧傾城刺去!
圖窮匕見,本就是刺客常用的招數。
那托盤帶著風聲呼嘯著,竟然在空中裂成了碎片,萬道寒星般掃向蘇少卿幾人!這份功力之深厚,精度之準,絕不是一個酒樓小廝所能做到的!而更令眾人驚詫的卻是那柄直取顧傾城的短劍,明顯是淬了劇毒的。
此人明顯采用了聲東擊西的戰術,托盤攻擊的方向只是個牽引,那柄短劍所指才是殺手最終攻擊的方向!顧傾城才是他刺殺的最終目標!以顧傾城的武功能躲得過殺手的致命一擊嗎?蘇少卿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賭!未等碎片到得身前,身形飛出,擋在了顧傾城的面前,已抽出蟬翼刀,反手握刀便向那名殺手全力攻去!殺手速度很快,蘇少卿速度更快,一呼一吸一招一式皆在剎那之間發生!
窗外淡月微亮,從斑駁四散中照了進來,照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忽明忽暗間,殺手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喉嚨處血柱像泉水般汩汩涌了出來,分明已經死了!那柄淬滿劇毒的短劍掉在一旁地上,在燈光和月光下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那光芒詭異而駭人!
顧飛云和桂靜宜一起掀起面前的桌子去擋,滿天的碎片瞬間便都嵌滿了桌子上。
趙云峰也被他們掀翻在地,仰面朝天,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所有的事好像都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桂靜宜輕輕地捶著自己的胸口,喘著氣說道:“剛才嚇死我了,真是好險啊!眼看那劍尖就要刺到我表姐了!”
顧傾城似乎完全沒有發覺剛才的危險,微微一笑道:“傻丫頭,有蘇公子在,我們誰都不會有事的!”
桂靜宜這時仰起頭來驕傲的說道:“那是當然,只要少卿哥哥在,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再看蘇少卿,臉色蒼白,并未說一句話,似乎在強忍著。
顧傾城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蘇少卿,輕輕地說道:“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了救我便不顧惜自己了嗎?”
蘇少卿還是不說一句話,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羞赧的表情!終還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血紅血紅的!顧傾城看著血的顏色,稍微安下了心,說道:“你受了內傷,不要那么要強,吐出來就好了。”
蘇少卿笑道:“謝謝你的關心,我這只是被托盤的碎片震傷了后背,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顧傾城知道他所說的是實情。她轉過頭來看到蘇少卿背后被碎木塊打破了一個洞,從漏洞里露出了里面金色的軟甲!突然愣住了,她曾聽父親說過金色軟甲曾是西戎送給虞蘇太子的貢品,由一千零八十片金片與金絲鑲嵌而成,做工精細,質地精純,穿在身上卻輕盈舒適,毫無違和感!傳說金絲軟甲自虞蘇太子死了之后便丟失了,沒想到竟然在他的身上,難道他竟與虞蘇太子有什么關系嗎?
未等顧傾城詢問金絲軟甲的事,蘇少卿苦笑著搶先道:“那是金色軟甲,刀槍不入,但是遇到有深厚內功的人似乎卻并不好用了!”
顧傾城聽到他如此說,也不好多問,只是皺眉道:“你還笑呢!幸好有軟甲護身,不然你的后背一定會被貫穿一個洞的。這傷雖然不要緊,但是你這幾天不要勞累,多歇息。”
這時平南侯府守在樓下假扮客人和店員的侍衛聽到響聲已經上得樓來。為首的一人走到顧傾城跟前單膝下跪,一施禮道:“大小姐和小侯爺受驚了!”
顧傾城向他擺了擺手道:“此事也怪不得你們。現在立即封鎖醉月樓,沒有我和飛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離開此地。然后仔細盤查醉月樓近幾日的人員變動情況,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如何混進來的!還有就是這具尸體你們都不要亂動!”
小校領命,封鎖了現場,并安排審查事宜。
蘇少卿強忍住后背的疼痛,俯身去查看那具尸體。那人是一個中年男人,紫青色的臉,連一點血色都沒有,脖頸處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流出的血從殷紅逐漸變成了黑紅,又從黑紅徹底變成了黑紫色,不一會兒功夫,整個尸體都變成了一具紫色的肉泥。
蘇少卿一皺眉頭,大叫一聲“不好!”連忙向后躍去。
只見那具尸體瞬間變成了一堆血水。就連衣服都不剩下一絲一毫。
蘇少卿眉頭皺得更緊了。
顧傾城看著那灘血水,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蒼白,顯得很是著急。
桂靜宜和顧飛云不忍空氣中散發出來的尸體惡臭,緊緊掩著口鼻,躲到一旁。
蘇少卿暗道一聲:“好厲害的化骨水!真的是連骨頭都不剩了!”對顧傾城道:“顧姑娘,你可認得此人?”
兇手雖然已被化成血水,但是之前的模樣還是深深地刻在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腦海里,除了醉酒不醒的趙云峰!
顧傾城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便是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外鄉人!”
蘇少卿道:“我果然猜的沒錯,這個人的最終目標是你。你可曾得罪了什么人嗎?”
顧傾城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太湖匪首霍建又怎么牽涉進來呢?”蘇少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此人明明已經被霍建打死了,可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復活了,而且還對顧傾城進行刺殺!為什么要對顧傾城進行刺殺呢?此案過后誰的獲利最大呢?
顧傾城是平南侯府的長女,由于其弟顧飛云年齡尚小,平時都由顧傾城幫助父親管理蘇州城的治安、偵查,是顧長風的左膀右臂。如果顧傾城有了閃失,那么顧長風不僅會痛失愛女,還會造成對平南侯府的沉重打擊!如此一來,獲利最大的就是顧長風的對頭!那顧長風的對頭是誰呢?
蘇少卿道:“敢問顧姑娘,令尊顧侯爺可有什么仇家?”
顧傾城聽他這樣問起,一時之間愣住了,慢慢的說道:“家父為人光明磊落,沒有仇家,只有意見相左的政敵!”
“政敵?不知姑娘所說的政敵可有所指?”蘇少卿道。
顧傾城眼神突然變得犀利,寒光一閃,厲聲說道:“說道政敵,宰相覃會之嫌疑最大!他一直以來都與家父不和,便是由于他的讒言,父親的兵權才會被褫奪,也才會返回蘇州封地,一直以來都是悶悶不樂。”
蘇少卿道:“這件事是否是針對平南侯府的一次陰謀還有待查明,但是令尊和侯府都要多加小心。”
顧傾城冷冷的說道:“我們平南侯府也不是那么不堪一擊的,任他千軍萬馬,我們亦不會害怕的!”
蘇少卿微笑道:“我知道顧侯爺能征慣戰,顧家也是江湖中的一大勢力。一般的江湖人士,土匪強盜根本不會也不敢對平南侯府下手,但是這件事的背后一定還有其他強大勢力在操縱!”
顧傾城冷笑道:“那我們也不會怕的!”
蘇少卿道:“我知道。但是,咱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們會為此而精疲力盡的!”
顧傾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蘇公子,你可有什么好的辦法?”
蘇少卿道:“找出內奸,但不要聲張,放出假消息出去,真真假假,讓他們真假難辨!”
顧傾城微微一笑,點頭道:“蘇公子這招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果真高明,佩服佩服!”
蘇少卿道:“顧姑娘過獎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抓內奸了?”
顧傾城靜靜地說道:“不急,不急!那個人是跑不了的!”
蘇少卿驚詫的看著她,冷靜!還是冷靜!突然覺得這個女子真的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