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與月魂一起走出了一品醉樓,沐浴著久違陽光,月魂覺得一陣身心舒暢。也不知道是不是傷重初愈的關系,月魂總覺得今天的陽光有點異常,少了一些耀眼,多了一些...溫和?
老板娘擔著傘看著沉醉在陽光之中的月魂,不禁笑道:“在廂房憋壞了?”
“不是,總覺得今天的陽光特別溫和,好像...”月魂這廂正想著要怎么解釋,那廂就傳來了旭日的聲音,“月魂,你總算醒了,躺了那么多天你不覺得累的么?老板娘也在啊,你好呀。今天的你是那么的明艷動人啊,前些日子沒有月魂消息的你,嘖嘖嘖...啊!”
也不等旭日那把碎嘴說完,老板娘一腳就踩了下去。旭日立刻痛苦得彎下了身體去捂著那受了重傷的腳趾,想叫也叫不出來。
也不知道女人是否天生就特別精通踩男人的腳趾,而且還是特神準的那種。一腳下去的那種威力,簡直比任何靈武者的大招都來得更恐怖,并且還是連帶著無視防御,甭管你是人是魔,統統都得給老娘跪下。
“叫你嘴碎!”也不看旭日一下,老板娘牽了月魂就走。過了一會兒旭日才步履蹣跚地追了上來。
“月魂,你可真不夠意思蛤,去幽龍谷那么好玩的地方也不帶上我。你不知道啊,在這個無聊的絕冬城多待了幾天,我都覺得我自己仿佛要空靈出塵了。
幸好我逮住了龍一他們四個,讓他們輪流給我說說他們探索那幽龍谷的種種經歷,我才仿佛找回了人生活著的樂趣...別別別,老板娘,別踩!我住嘴不行么,我這就住嘴。”看著老板娘轉身微微抬起的腳,旭日立即就跪地求饒,兩只手指捏著嘴巴緊緊蓋上。
老板娘也是醉了,難得可以跟月魂兩個人在這個寧靜的街道上遛達,卻遇到了這么一個鳥鴝鵒。
看著眼前的旭日,除了搖頭月魂還是搖頭,“幽龍谷沒有你想像中那么好玩,到處都是危機四伏。一腳踩錯就是萬劫不復。”
也不知道有沒有十個呼吸的時間,旭日的嘴巴又馬上解禁了,“這你就不懂了,完全沒有危險就一點也不好玩了。我看過了龍一的右腳傷勢,那才是探險的真正意義所在。
還有龍三說的那條如人體般粗壯的巨蛇,真想捕回武道院去就這么養著當寵物,想想都覺得有點興奮。不像我們在圣光勢力的那個叢林那么無聊,真是...對了,雨辰呢?”
老板娘聞言就是舉起手勾了勾手指,然后離三人不遠的轉角處就出現了一位一品醉死侍,快速地跑向了老板娘。
“雨辰呢?”老板娘開口問道。
“雨辰姑娘一刻前走出了狂虎門,預計現在應該在通往西北方靠近絕冬森林葬著她父親骸骨的那片墓地上。”一品醉死侍匯報道。
要知道一品醉死侍的預計可不是盲目地個人揣測。而是基于大量目標人物的行為和情報,再結合一起然后排除掉目標人物不感興趣或完全沒交集的人事物,而其中剩下的選項再配合一品醉死侍的經驗,其中最有可能發生交集的人事物就是他們所謂的預測了。
“行了,回去吧。”老板娘說完手掌一揮,一品醉死侍又迅速地回到了之前的那個角落去了。
旭日捏著下巴看著離去的一品醉死侍,好奇地問道:“真是好奇一品醉死侍是怎樣做到消息如此靈的地步,準確至一刻鐘啊,嘖嘖嘖。”
當著老板娘面前肆無忌憚問起一品醉死侍的命脈,這個旭日真是不知道死字到底是怎么寫的。
看著老板娘那不屑的眼神,旭日又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想起了雨辰,月魂也有點在意她那日夜晚的夢魘,“冰心,雨辰現在還好嗎?”
老板娘搖了搖頭嘆息道:“那孩子到現在依然跨不過去,哥哥的離世真的對她打擊很大。對于她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雖然老板娘只比雨辰年長幾歲,但是畢竟身份就擺在那里,這一句孩子稱呼得也沒錯。
“墓地么...月魂,我剛剛從煉金狂那里過來的。煉金狂托我告訴你說武器都修好了,讓你有空就過去一趟。不如我們先過去煉金狂那里一趟,然后再過去墓地看看雨辰。之后我想到絕冬森林轉一轉。”如果旭日能安靜超過一刻鐘,那么天上的鳥兒就可以在空中靜止一刻鐘!
月魂沉思了一下就搖頭說道:“我們先過去墓地一趟看看雨辰,然后回程的時候才從玄龜門進城去看看煉金大叔。我有點放下不下雨辰。”月魂的個人經歷絕對是最有資格以過來人的身份去看待這件事情。
旭日也沒說話,只是慫了一下肩膀,一副你說咋辦就咋辦的表情。
老板娘正想招來一品醉死侍準備馬車的時候,月魂卻握著冰心的手制止了,“暫時不用,我想就這樣走一走。今天的陽光很不錯,我想多曬一下。”
老板娘只是微笑著說了一聲好,但是某位耐不住性子的立即就不愿意了,只聽旭日說道:“不會吧!這么大的陽光,又曬又悶又熱的,你居然會...啊!!!”
你聽聽,旭日的叫喊多么的撕心裂肺,眼淚是多么的自然。你看看,老板娘的蹬腳趾功夫多么地神準,偏離舊患絕不超過一根頭發的寬度!
在旭日鬼哭神號的叫喊聲中,老板娘和月魂就這樣緩緩向前走著。
在陽光下沐浴越久,月魂就覺得身體越是舒坦,走動時身上扯動的傷口也漸漸不再酸痛,仿佛自己曬的不是惡毒的陽光,而是浸泡在充滿治愈療效的泉水之中。
如此怪異的情形讓月魂不禁懷疑自己這一次受傷之后,自己的身體肯定出現了某種變化,至于哪里不一樣,月魂一時也說不出來。
就在月魂轉過頭看著老板娘的時候,月魂不禁笑了。只見老板娘香汗淋漓,圍領與手袖一片濕嗒嗒,還不停地用手絹擦拭臉上的汗水。
月魂搖了搖頭說道:“行了,叫人準備馬車吧。”老板娘發現被月魂察覺了自己的狼狽模樣,不禁臉泛腮紅,嬌滴滴地低下了頭。
過了不久,兩人就登上馬車,在旭日一片追趕叫喊聲中緩緩驅向了狂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