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胡蓋起了個大早,他伸了個懶腰,全身上下都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全身上下都十分的輕松。
這就是早睡的好處嗎。
胡蓋想著,畢竟他可是從來沒有睡得這么爽過。
胡蓋晃了晃腦袋,感覺十分的清醒。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以及那個詭異的夢。
他有意的瞟了一眼那棵魔閻青鬼,畢竟才搬回來一晚上,要是有什么差池就不好了。
那棵魔閻青鬼有些慫拉著葉子,就連散發出來的冷氣也弱了幾分。
胡蓋頓時就感覺一陣心疼,這不是因為錢,而是真的為魔閻青鬼心疼,畢竟在昨天晚上,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微弱的關系。
胡蓋盯著那棵魔閻青鬼,感受著它散發出來的微弱的冷氣,他開始變得有些慌亂了。
胡蓋先是快步走到窗戶邊。
咔的一下,把落地窗給打開了,微弱的暖風帶著新鮮的空氣,徐徐吹進房間里。
胡蓋衣袖被微微吹動,他仿佛看見了一股積蓄了一夜的空氣被吹了出來,呼吸也沒有那么沉重了。
然后迅速上廚房拿了一大盆冰水,這是胡蓋以前準備好的,因為他不喜歡喝咖啡之類的東西來度過漫漫長夜,但不喝點什么實在撐不住,于是胡蓋就發瘋似的燒了好幾桶開水,通通放進冰箱里凍起來。
大夏天的晚上,你從冰箱里拿出一個冰棒,放在手心或者大腿上一把玩,特別酸爽。
然后再美美的喝一杯冰水,享受著冰冷的水在一點一點侵蝕著舌頭的感覺,一瞬間,困意什么的,就像那過往的云煙,都不存在了。
胡蓋捧著快要‘粘’到手上的鐵盆,看著那棵魔閻青鬼。
是直接倒呢,還是直接倒呢,還是直接倒呢。
胡蓋看著這棵有些‘沒精打采’的魔閻青鬼,有點于心不忍。
不過澆生水好像有點不太好吧,雖然那些生水也經過了層層過濾。
但一想,薩西服里它不是棵普通的魔閻青鬼,它變異了,說不定澆冰水還對它有好處呢。
胡蓋的于心不忍就蕩然無存了。
胡蓋就試探性的先倒了一點冰水,見薩西服里沒有任何變化,依舊耷拉著葉子,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實際上它就是還沒睡醒。
胡蓋見對它沒有什么影響,索性嘩啦一聲把那盆冰水一股腦全倒了進去。
干脆利落,胡蓋把盆丟到一邊,擦了擦手上凝結的水珠,看著薩西服里會有什么變化。
只見薩西服里一開始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但隨著冰水漸漸地下降,被薩西服里的根部吸收。
幾乎只是一剎那,薩西服里黑色的葉子就支棱了起來,樹身開始微微顫抖。
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全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
胡蓋看著薩西服里這個模樣,他有點想笑。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胡蓋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薩西服里的心情,這種感覺頗為真實。
先是驚恐,然后又是一種思念,最后變為一種享受。
看來封家從來沒有用冰水澆灌過它,不過他們應該想不到這樣做,即使想到了也不會去冒險。
沒想到薩西服里真的很喜歡冰水,叫我給歪打正著了。
不過它這個品味,到與我很投緣呢。
胡蓋摸著下巴看著還在微微顫抖,似乎已經喝嗨了的薩西服里。
不過…………剛才的那種感覺,照記憶里說,應該還要澆灌三四次才能出現。
難道是,我血放多了。
胡蓋腦海里浮現那碗滿滿的鮮血,他昨天晚上差點喝下去。
不過喝下去了,會怎樣呢?
只是稍微一想。
胡蓋還沒那么變態,會去喝自己的血。
胡蓋上前去摸了摸薩西服里的樹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溫度,有點涼。
那樹也察覺到了胡蓋溫暖的手,漸漸停住了搖晃,似乎認為那樣不禮貌。
胡蓋拿開了手,他感覺這棵樹可能已經產生了智慧,只是暫時還無法交流罷了。
胡蓋草草的看了一樣時間。
6:00
已經不早了。
胡蓋去廚房坐了一碗面條,一碗純粹的面條,沒加任何佐料,完全用清水煮的。
胡蓋就是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生活極其儉樸的男人。
端到了客廳,看著那棵魔閻青鬼,開始吃開了。
薩西服里好像也察覺到了胡蓋在進食,朝著他開始輕輕的晃動,頗為妖嬈,好像在對著胡蓋撒著嬌,說它還沒喝飽。
胡蓋看著一棵樹這副模樣,也是有些新奇,不過當即還是去了廚房又拿了一大盆的冰水。
不知是等到有些不耐煩了,還是察覺到了胡蓋已經拿來冰水了,薩西服里搖晃的更起勁。
胡蓋看著薩西服里夸張的動作。
既然都是哥的樹了,不可能餓著你。
一下子全部澆在了薩西服里生長的那個盆里。
在察覺到了冰水之后。
很快,薩西服里就停止了擺動,似乎想要專心享用著早餐,冰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了下去,薩西服里的樹身又開始微微顫抖,好像在回味著冰水的滋味。
胡蓋已經吃完了,看了看表,背上了書包。
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薩西服里。
那棵魔閻青鬼大部分枝葉此時也好像朝著這邊,似乎是要目送著胡蓋離開。
胡蓋沖著它笑了笑,揮了揮手,以一種親密無比的語氣喊道:
“薩西服里!再見。”
然后就轉身出了門。
此時門里面那棵魔閻青鬼也是樹身一抖,似乎也想對胡蓋揮手,但它沒有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對胡蓋告別。
但如果胡蓋還在這的話,他應該能夠隱約感覺到,薩西服里在心中一遍又一遍不勝其煩的叫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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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蓋一出門,就一邊看著表一邊急匆匆的跑向小區門口。
半路上遇見了拿著蒲扇慢慢悠悠散步的周大爺。
見周大爺有說話的意思,胡蓋當即停下了腳步。
“小蓋啊,今天沒熬夜啊。”
看著竟然沒有黑眼圈的胡蓋,周大爺有些驚奇的說。
“啊,沒有。”胡蓋強撐著笑容回答,心里卻不斷地在倒數著時間,他也是很著急的。
但周大爺好像故意的一樣,慢悠悠的對他說。
“小蓋啊,昨天家里來朋友了?”
周大爺不緊不慢的說道,仿佛在他的字典里沒有時間這一個詞。
“啊,來朋友了。”
胡蓋的腿緊繃著,已經準備好隨時開始奔跑,他的時間不多了。
周大爺臉立馬就皺成了個菊花。
“很好啊,以后多帶朋友來玩玩,畢竟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嗎。”
胡蓋點頭如搗蒜,然后和周大爺再見后就飛快的跑了起來,卷起了一地的塵埃。
周大爺笑著看著那個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然后好像變了一個人,整個人臉色一變,就好像一把寶刀出鞘一般,氣質變得鋒芒畢露起來。
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還閃著異樣的光芒。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看了一眼胡蓋家的方向,周大爺好像感覺到了什么,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不過下一秒,滿臉就又充滿了笑意。
周大爺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搖著蒲扇,哼著小曲,大步流星的走在路上,像一名安享晚年的老人,一步一步地,都充滿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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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蓋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到達了學校,看著那些被困在路上的‘有車一族’們,胡蓋心里就充滿了一種優越感。
哪怕你們比我起得早,出發的早,那你們也要被堵在路上,無法自拔了。
胡蓋此時看著校門口的兩棵青山樹,和堵了兩條街的車,頓時感覺到了步行的美妙。
步行不愧是最有機動性的運輸方式。
胡蓋對著那些已經堵的水泄不通車隊做了個下車關門的動作。
嘲諷他們連這個動作都做不了。
由于堵的太嚴實了,同學們真的連車門都打不開,只能等著,但看見胡蓋那個讓人發笑的動作,同學們恨不得馬上從天窗那出去。
但無奈,就算從天窗出去,他們也得踩著別人的車頂,就算他爸媽愿意,別人也不一定愿意。
所以他們只能坐在車里干瞪眼。
胡蓋一臉得意的在門衛大爺鐵青的臉之下走了進去。
看著車水馬龍,門衛大爺也很無奈,畢竟那些熱愛學習的人都被堵在了路上,只有這個‘沒心沒肺’的人進去了,天理何在!
他還對自己笑了!
胡蓋沒去理會這個憂國憂民的大爺那幽幽的眼神,他跑進了教學樓,快速的跑進了教室。
教室里不知是因為堵車還是因為什么,也只有三個人。
坐在最后一排,人高馬大,留著大胡子的秦亮。
此時正伏在桌子上寫著作業,一邊寫還一邊撥弄著自己的胡子。
也正是因為這一臉的絡腮胡,被他的組長賈洛彤戲稱為大胡子的熊。
雖然秦亮不怎么愿意吧。
不過小呆瓜這個稱號也有他的參與,所以他們也平了。
另外兩人是薛澤和吳雨霏。
薛澤此時正坐在聶天龍的位子上,一只手撐著頭,和她溫柔的說著話。
薛澤的臉很黑,甚至比封九月的臉還黑,不過他那社會的發型,和他戴的那個金絲大眼鏡,讓他顯得有種異樣的魅力,不過對任何除了吳雨霏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也不知道薛澤是怎么想的,竟然喜歡上了吳雨霏。
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想。
一個一百四十斤的女人,很難讓人產生愛慕之情。
不過愛情就是這樣,不知什么時候,薛澤就迷上了吳雨霏。
為了愛情瞎了眼,這是全班男生對他的評價。
他卻不為所動,依舊和吳雨霏談情說愛,說著動聽的情話。
………………
他大概是喜歡吳雨霏有趣的靈魂吧。
“我昨天晚上很餓,我就點了外賣。”薛澤對著吳雨霏那張充滿肥肉的臉說道。
“啊,那你點了什么。”吳雨霏輕晃腦袋,對著薛澤甜甜一笑。
這本來是一個特別可愛的動作,不過吳雨霏做出來,有點………………無法描述。
“我有點炸雞,有點米飯,有點牛肉,有點…………想你。”
薛澤平平淡淡的對吳雨霏說。
吳雨霏愣了一會,一下子就羞紅了臉。
正打算抬起她粗壯的胳膊來給薛澤一下的時候。
看到了倚在門框上正在看戲的胡蓋。
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狠狠的擰了一下薛澤木炭色的胳膊,疼的他直叫喚。
這時候薛澤也看見了胡蓋,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們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不過連不怎么問事的胡蓋都知道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了,可見這只是兩人的一廂情愿。
“蓋哥早啊。”
薛澤沖胡蓋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胡蓋條件反射性的用手擋住了眼,牙太白了,有些晃眼。
“早啊。”
胡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一切都收拾妥當了,無聊的看著三人。
薛澤回過頭來,在和吳雪霏眉來眼去的,那眼里全是柔情。
胡蓋扭過了頭去,看著秦亮,他不愿意看著那令人肉麻的眼神。
秦亮也是特別的專心,胡蓋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只是用余光稍微瞥了一眼胡蓋,對他問了一句好,手依舊在本子上飛舞。
因為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不允許他停下來了。
胡蓋把目光重新轉到自己課桌上,拿起課本來開始預習,畢竟他雖然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但他依舊得學習。
所以昨天晚上胡蓋在困也要寫作業一樣。
胡蓋伸出那被紗布包裹的手,輕輕的掀了一下書頁,看看傷口是否影響翻書。
想象中的疼痛感沒有出現,胡蓋又掀了一頁,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那只手完好無損一樣。
先是用另一只手把紗布拆了下來。
紗布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不過手心上的傷口卻只有紅紅的一道了,就好像一支筆畫上去的一樣,貌似已經愈合了。
胡蓋碰了碰,也沒有什么感覺。
難怪今天一起來就沒什么別的感覺。
不過不對啊,那么大的口子應該不那么容易愈合,雖然一個月有些夸張,但起碼得七八天吧。
這么神奇的嗎!
胡蓋迅速回想里一下昨天放血之后發生的事。
除了給薩西服里倒血,和那個頗詭異的夢之外,好像就沒什么別的了。
嗯,一定是那棵魔閻青鬼的原因,胡蓋也只能把一切歸結到了薩西服里身上,畢竟他還沒有溝通到那所謂的靈力,那靈力自然也不可能起效了。
胡蓋很高興,至少不影響翻書了。
學習也是很重要的。
過來一會,同學們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教室,在關注了一下紀馨怡的衣著是否按照規律以后,胡蓋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正在收拾著作業的封九月,看看他是否好了一些。
不知他回家發生了什么,封九月臉色已經完全變回了從前的樣子,還是那么的黝黑發亮。
胡蓋暗自松了一口氣,畢竟要是出了什么事,說不定他得付一定的負責,畢竟封九月是到他那才變成那副模樣。
胡蓋拿起了一支中性筆,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課堂上面。
………………
課間,杜瑜一臉竊喜的回到了座位上,拿起水杯來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
然后微張著嘴,興奮的看著胡蓋,好像在期待著什么。
胡蓋連鳥都不鳥他,他沒興趣聽杜瑜講述他到處煩人的精力。
這樣大概過了有兩分鐘,杜瑜就很不解地問他。
“蓋子,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這樣看著你呢。”
胡蓋默默的用指甲彈了一下書頁,發出一種悅耳的聲音。
目不轉睛的看著書頁,嘴動了起來冷冷的說了一句。
“問什么,問你天天不要臉騷擾人家王宏錚的經歷嗎。”
本來是想讓杜瑜閉嘴的,但胡蓋馬上就后悔了。
杜瑜聽到了這句話,就好像找到了話頭一樣,欣喜若狂,完全沒有體會到胡蓋話里有話。
咽了口唾沫,嘴就開始對著胡蓋叨叨起來了。
“那個王寶,他天天就知道和那個常子龍出去,我和他們一塊他們還叫我滾,你說這可氣不可氣。”
“不過,在我的‘堅持’下,也成功的探聽到一些他們之間的事。”
杜瑜那雙眼睛里全都是笑意,就好像他口中堅持真的只是堅持,而不是他不要臉的死纏爛打一樣。
“唉!”
胡蓋搖了搖頭,他對這些別人的八卦不感興趣。
杜瑜依舊我行我素,繼續講述的他’堅持’所得來的消息
“常子龍在和王宏錚討論關于送情書的事。”
然后杜瑜一臉謹慎的看了看周圍,湊到了胡蓋耳朵小聲的說道。
“好像是關于紀委的,你說常子龍也就算了,但王宏錚他都有老開了,竟然還玩著三四的把戲。”
胡蓋頭本能的歪了歪,遠離杜瑜那張唾沫橫飛的嘴,他覺得很惡心。
不過頭這么一歪,就撞到了一個東西上,讓他腦袋一暈。
“哎呦。”一個充滿了稚氣分女聲叫道。
“唉!小呆瓜,你可不夠地道的,偷聽我倆說話。”
杜瑜指著捂著頭的賈洛彤,有些憤怒的說,畢竟賈洛彤可是個女同學,杜瑜可不想讓自己的話傳到全班女同學的耳朵里去。
胡蓋問聲也腦袋一轉,看見了正捂著頭,眼睛里隱約還有淚水的賈洛彤。
這是,疼哭了。
也沒有那么疼啊。
胡蓋愣了一下,想明白了什么,于是露出了一副痛苦的樣子,用手捂住了頭,開始趴在桌子上倒抽冷氣,嘴里還不斷地嘟囔著疼啊,要死了之類的話語。
一旁的杜瑜都看呆了。
大哥,你咋還按表走開了呢。
不過眼睛里含著淚花的賈洛彤看見胡蓋這副模樣,知道她露餡了,于是一把擦去了干才強瞪出來的眼淚,沖著胡蓋一笑,如同微風拂過盛開的蓮花一樣,甜美無暇。
胡蓋也是停止了表演,也對她做了一個頗為猥瑣的笑容。
賈洛彤又是噗嗤一樂,罵了兩聲變態,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胡蓋至今也沒聽過賈洛彤罵人用過其他的詞,似乎她就會這一句罵人的話一樣。
最后倒是杜瑜不滿了,她偷聽竟然還罵我倆變態。
“小呆瓜,你很好啊。”杜瑜咬牙切齒的說。
賈洛彤則是回過頭來做了個鬼臉作為答復,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