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酒家。

電視機安裝好了，南方和樂意他們也先走了。

現在只剩下南主、小武和墨云淵在待客處坐著了。

小武對電視的興趣頗大，但也不看什么電視，只是不斷的調著臺。

南主倒是摳鼻，“墨云淵，你怎么還在這？”

墨云淵一直瞇著的眼，半睜開一只，“那我能去哪？哪都無聊得緊。”

“既然哪都一樣，那你倒是去樓上去呀。免得看見了心煩。”南主說道。

“樓上沒電視。”墨云淵瞇眼笑道，“不過說起來，南方現在，都有能力給你買電視了。這下，你可以安心了。”

“安心什么？賺一點錢就來我面前炫耀，也不知道給我買一個好一點的。”南主摳鼻，“都不知道這錢哪里來的？”

“有你這么說你妹妹的嗎？”小武聽到這話，回頭說道。不管怎么說，都是南方的心意嘛。

南主白了一眼，正準備說什么，就看見電視上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忙叫起來，“小武，你往回調。”

啊？小武雖然疑惑，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回調了一下。那是一個天氣預報，女主持人正在介紹明天的天氣情況。

“怎么……”小武話還沒說完，就突然發現，這個女主持人很眼熟。

是聞千舞！

南主盯了好一會，疑惑地問道，“這位美女，好眼熟啊！”

感情你不認識啊？小武怒。不認識還叫我回調？再說了，我們和聞千舞離開也沒多久吧？也就間隔了二十幾集啊！

“是誰來著？”南主仍在一邊抓耳撓腮。

“聞千舞，是聞千舞啦！”小武恨鐵不成鋼。

“聞千舞？干嘛的？”

小武提醒，“聞千舞呀，當時還采訪主角了的。說還記錄我們的生活來著。”

“哦哦。”南主想起來了，“那個記者對吧？”

“對呀。”小武看著在電視里侃侃而談的聞千舞，不由地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轉行成為主持人了么？”

“當主持人也挺好的。”南主摳鼻，“至少不用像之前那樣，到處亂跑，遇到危險。”

“可是，她的理想怎么辦呢？”小武低頭，想起了當初，聞千舞那閃閃發光的眼睛。興致勃勃地說，要讓正常人更好地去理解角色，不再有偏見……

“多的是向現實妥協的人，理想有個屁用？”

小武不滿，“你這種只看重物質的人，是不會理解我們的思想境界的！”

“別自己給自己升華，理想未必就是好的。”南主滿不在意，“再說了，我的理想就是吃吃喝喝，怎么了？”

“你！”小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氣道，“難怪聞千舞要走的，就是被你氣走的！”

“她走跟我有什么關系？”南主吐槽，“她是因為工作調動才離開的，好伐？”

“欸，是因為工作調動嗎？”小武有點迷糊起來，可仔細想了想，又什么都記不起來，“我依稀記得，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好像跟完結者有關。”小武不確定地說道。

“那十有八九就是的了。”南主肯定道，“你也不用想了，凡是跟完結者掛鉤的，都不會記得的。就算拿筆寫下來，最后痕跡都會消失的。”

“可別忘記什么事，都拿我們來背鍋。”一邊的墨云淵插嘴道，“只是會忘記有關逝者的一切記憶而已，這可不是你記性不好的借口。”

“那你敢說，這事和你們沒關系？”南主反問。

墨云淵攤手，“我早就被免職了，當時又不在場，哪里會知道。”

小武倒是好奇起來，“為什么會被忘記啊？”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墨云淵坦蕩地說，“不過，我倒是記得我殺了哪些人。”

“這么說來，完結者自己會記得？”小武更加奇怪了。

墨云淵想了想，說道“按理是記得的。”

“怎么了嗎？”小武感覺墨云淵話里有話。

南主解釋著，“他們記不記得有什么用？一個個都像機器人一樣，只知道執行死命令，一點都不靈活。”

有嗎？小武回想著。他和完結者沒見過幾面，感觸不是很深。“不過，我看一了挺正常的啊。”

“一了和百了不算是完結者。”墨云淵耐心地解釋，“他們是我撿回來的，只追隨于我。雖然他們也想過要加入完結者，但是我并不希望這樣。”

小武剛想張開問為什么，猛然想起，墨云淵已經被免職了。盡管沒有脫離完結者，但多少還是有些恨意的吧。想到這，小武把嘴邊的問題咽下去了。

墨云淵繼續解釋著，“完結者除了我以外，一個個都呆得很。這也就是為什么，免了我的職之后，再也沒有合適的繼任者了。”

“這點我贊同。”南主難得嚴肅起來，“雖然墨云淵是臭屁了一點，但說的是實話。沒有墨云淵的完結者，就是一盤散沙。”

“不可大意，創世神還在呢。”墨云淵勸告，“何況，我還是完結者中的一員。”

“哇，至于這么冷酷嗎？”南主撇嘴，加重了語氣，“好歹我們是朋友嘛。”

小武不由奇怪，這個創世神到底是什么人啊？還有完結者，感覺好神秘。不過墨云淵和南主聊得這么熱切，小武便沒有詢問打擾了。自己一個人，繼續調臺。

“別調啊！”南主見狀，立即說道，“我還沒好好看看聞千舞呢！”

“你都把別人忘記了，還有什么好看的？”小武嘴上這么說著，但還是把頻道調了回來。

“任何美女，都得好好看看嘛。”南主這下倒是看得目不轉睛了，“說起來，聞千舞什么時候能回來呀？”

“不清楚欸。”小武老老實實地說道。畢竟自己連她為什么要離開都忘記了，哪里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呢。

南主摸摸下巴，開口，“既然我們都忘記了當初的事，那聞千舞應該也忘記了。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忘記了也不一定回來呀。”

“又不會忘記我們。”南主一本正經地說道，“這種片段式的記憶，她能不好奇嗎？所以她肯定會回來的。再加上主角也在這邊，為了她那尚存的一點理想，也該回來吧。”

“那可不一定。”小武看向電視，此時的天氣預報已經接近尾聲，“她在那邊的工作應該很好，不然也不會放棄。就算回來，可能也只待個一兩天，旅游而已。”

是嗎？

天氣預報結束，聞千舞臉上一直掛著職業微笑，看不出是不是真的開心。

墨云淵瞇著眼，淡淡地說道，“她遲早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