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一定要做這種事。”

“你知道玄生教嗎。”

“僅限于聽過它的名字。”

“如果你知道那是個什么地方，會明白我為什么一定要做這種事情。”

她伏在蘇心胸口，指尖無意識地撫摸他。

蘇心愛撫她的脊背，不只是她，凡是和女人風流過后他都會撫摸對方的脊背。

“為什么選擇我，你討厭我。”

她笑蘇心是個傻瓜。

“雖然不喜歡你，可我更討厭其他男人，我不想一輩子都不能知道做女人是什么滋味。”

“那可真是蘇某的榮幸，只是……一旦有了關系，就不能輕易擺脫了。”

她呵呵笑，嘲笑蘇心的天真。

“江湖傳聞說你是一夜不離色，若沒有女人根本睡不著，說你玩過的女人堆起來能填平東邊的窮海。”

“這么個堪稱色魔中的王者難道也怕和女人有理不清的關系嗎？”

蘇心輕柔撫摸她的臉頰。

慕心是天生的媚骨，玉鸞則是不同于媚的妖冶。

她好像無法琢磨的妖精，牢扣心弦。

蘇心回答她。

“怕，我怕我是個花心的男人，我怕對你動了不該有的情愫，我怕自己是個負心人。”

玉鸞有些驚訝，眼波流動。

“真想不到，你還是個多情人，不過我明白告訴你，別多想了，我們不可能的。”

“我只是想體驗一下女人的快樂，你只是恰好被我選中的獵物，我不會喜歡你的，至于你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情。”

蘇心想要把胸中的郁悶都吐出去，長嘆。

“為什么你們都這么無情啊。”

“因為你太溫柔了，你不該這樣。”

“難道有錯？”

她與蘇心眼神交織。

“呵……你還真是個笨蛋呢。”

“我們還是名義上的敵人，如果到了圖窮匕見的那天，我們怎么辦。”

蘇心問她。

她的回答很冷靜。

“我會不留情面，別指望我能放你生路。”

苦澀，在所難免。

他不禁再次問道“你為什么非要找我呢，如果不是我，那該多好。”

她沉默，專注地聽他的心跳，好想一直這樣。

突然涌起了念頭，想要每天醒來聽見的第一聲是他的心跳。

并不是喜歡更不可能是愛。

她只是單純的想把蘇心占為己有。

“玄生教……你對它有什么看法。”

“嗯，沒什么看法和其他的天人組織一樣。”

“是嗎……如果是的話可真好啊。”

她突然起身去吻。

“再來一次。”

……

已是下午。

蘇心疲倦地睜眼，他迷迷糊糊睡著了。

玉鸞已經走了，正如她說的，沒有絲毫留戀。

她只是想體驗女人的快樂。

很不幸也很幸運，蘇心被她選上了。

“真是個捉摸不透的女人。”

窗外黃昏。

“這下子要怎么對香香說啊，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蘇心本是打算今天去國子書院，因為慕伶今天要去讀書了，結果和她發生了這些事情，蘇心也無法厚著臉皮去了。

依照慕伶那個機靈鬼的聰明勁一定能發現蘇心身上別的女人香味，那個小魔女說不定會怎么發脾氣呢。

慕心已是不想見他，要是再得罪慕伶，那徹底沒戲了。

思來想去，蘇心想到了趙應。

那個少年到了上原城杳無音信，也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完成沒有，會不會出了意外？

阿骨親衛追殺他的原因也沒明白，這個少年背后藏了什么秘密。

蘇心的門如同虛設，誰來都能推開。

看見央舞，蘇心慌了，心虛。

她沒有絲毫意外，款款而來坐在蘇心身邊。

“累得不輕啊，我就猜你要睡到這時候。”

蘇心悄咪咪拉過被子要蓋住身子。

央舞捏住他手腕。

“對我怎么害羞了，你忘了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情？”

“你怎么來了……”

“當然是來看看我的愛人，免得你被其他女人勾走了魂找不到家在哪里。萬一有哪個女鬼吃了你，我也好給你收尸啊。”

蘇心只能沉默，如同修羅場。

“蘇香我已經哄好了，那個丫頭是打算給你驚喜才起早跑過來的。”

央舞也躺在他的胸口癡迷地在他懷里。

“嗯……那個女人品味不錯呀，用的竟然是竺蘭的貢神香。”

蘇心的身體還殘留玉鸞的香氣。

央舞越是不在乎，蘇心越是害怕和愧疚。

“別動，讓我再聽一會。”

她主動拉過蘇心無法安放的手讓蘇心抱她。

漸漸，房間昏暗已是沒有了光。

央舞似乎小憩片刻，起來的時候有些睡眼朦朧。

“你太累了，注意休息。”蘇心不忍看她這樣。

她靠在蘇心肩頭。

“沒有你在。”

蘇心沒有接著談。

“拜托你查個人，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少年……”

央舞指肚擋住蘇心的嘴唇，她搖頭。

“讓我辦事需要價錢的。”

“你想要什么。”

她湊上去。

“你的一個吻，足矣。”

蘇心沉默。

“你和才認識的女人可以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為什么給我一個吻都做不到。”

她主動吻上去，蘇心也沒有迎合。

冷冰冰的。

“這么想逃離我……你能對陌生的女人溫柔，不能對我有一點溫暖嗎，哪怕施舍給我一點也行……”

他們額頭貼在一起，她黯然神傷。

“不是……”

央舞等著蘇心繼續說。

蘇心卻再難說出半個字。

怎么可能不想疼愛她，不想愛護她，因為她和妻子如此相似，怎么可能做到對她視若無睹。

可是蘇心清楚，蘇戀早已香消玉殞，枯骨一堆。

眼前這個女人，這個他用盡了全力忍住想去愛的女人，蘇心明白不過，她是她自身，不是任何代替品。

蘇心不想再一次把她當成別人，他希望央舞就是央舞，他不能懷著對妻子的感情去愛一個和妻子幾乎一樣的人。

那絕對絕對絕對是錯誤的。

對一個死人殘存的愛施加在活人身上，何等殘酷而無情。

那又是如此的不公平。

蘇心的痛苦不比她少。

這個痛苦，只有當他放下蘇戀，放下過去才會結束。

那是不可能的。

蘇心的過去是沒辦法放下的，因為他是只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人。

他對此也只能逃跑。

央舞只能窮追不舍，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他們好像刺猬，越是想要擁抱對方，越是會傷害對方。

蘇心的吻是苦咸的，因為他的唇上有淚。

“唯獨你，唯獨你不行！”

深情對視，央舞能看見深藏內心的愛意和苦痛。

他在拒絕。

拒絕愛上央舞。

“也許……我們保持距離是最好的。”

央舞以不想說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她又否定了。

“做不到，你可以逃跑，我卻不能停下追逐。”

她雖然眼眶紅潤，可她不會流淚。

“我會等你，等你可以愛我的那天。”

她走了。

蘇心一個人發呆。

他在等人。

有人來找。

他從窗戶來。

趙全一進屋立刻皺眉。

“蘇先生，你這里有幾個女人啊，滿屋子都是香味。”

蘇心在床上裝死。

“請我喝酒之外的事情，我拒絕。”

趙全坐在窗臺，一條腿晃蕩。

“請，肯定要請，我家主子請，走吧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