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劫，死別（4）】

“你猜到我喜歡雪墨的時候并沒有真的生氣，不管是什么原因，即使不喜歡或者其他目的，沒人愿意自己的未婚妻和另一個放在一起。”

“我當時以為你對我的存在根本不在乎，其實我忘了另一種可能。你和他是一個人，畢竟沒人見過王爺的容貌，不是嗎？”

顧蒼暮想反駁說，不，他介意，也并不是不在乎，他太在乎了。

最終缺什么也沒有說。

顧蒼暮周身的氣息和國師雪墨，是完全兩種極端。沒人會想到其實是一個人。

這也是他們都深居簡出的另一個原因，出現在人前多了容易暴露。

可惜這二人卻都給了她親近的機會。

才教她發現的其中異常。

還有沐輕歌沒有明說的是，顧蒼暮和雪墨眼底的溫柔，是一模一樣的。

顧蒼暮輕輕的點頭笑了笑：“沒錯，大部分都猜的很對。”

沐輕歌繼續：“雖然我猜到你的身份，但是你們瞞著我的事應當不少。”

“還有云芷兮，我猜她應當是認識你的……”

沐輕歌字字珠璣，卻沒有一句咄咄逼人。

就那么平鋪直敘的說著。

敲門聲突然想起，云芷兮端著藥，站在門口怯生生的開口：“……阿姐。”

她在門外聽了好一會，直到提到她，才敢近來。

“云姑娘別搞錯了，我可不是你阿姐。”沐輕歌淡聲的拒絕到。

沐輕歌突然想起她哥哥說，顧蒼暮第一天就見了云芷兮，理由是問問她的身體。

而她被顧蒼暮帶上山的前一天，她正巧的就離開了。

不得不讓她多想。

云芷兮有些無措，只好開口說自己來的目的：“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今晚要喝的藥……”

…………

同前六天一樣，顧蒼暮或者說雪墨依舊背著沐輕歌上山，因為前幾日的緣故，那雪玉枝上的花已經開了五瓣。

沐輕歌主動的伸出手，雪墨默默的將她的血滴在花上，最后兩瓣花也開了。

先幫沐輕歌止了血，處理好傷口，雪墨才用雪玉晶做成的盒子，將那盛開的花裝了起來。

下山的過程，沐輕歌異常的沒有保持沉默，而是慢慢地講一些毫無邏輯的東西。

“這個谷的名字叫落幽谷吧。”

瓊花閣里，書房書案背后的屏風上，畫的就是落幽谷的地圖。

“我記得《神鬼錄》里記載著，雪山落幽谷，曾經是雪神所處之地。”

說到這里，沐輕歌明顯的感覺到雪墨頓了片刻，才繼續向前走。

果然么……

“不過傳言神族早已全部隕落。”

那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畫中人，她猜測應當是與她有關系，更甚她或許就是那人的轉世。

“書中記憶，那位神女每每下山，常有二人相伴左右。”

她當時好奇關于神族之事，她的兄長找了許多書給她。

現在有些慶幸，她當時看了書中所載。

雪墨依舊沉默，他比她更清楚，那書里都記載了些什么。

“神族已然全部隕落，你……或者說，你和云芷兮是想讓她活過來嗎？”

“再或者說，你們想要我的命嗎？”

雖然上次已經問過，她能否活著下山的問題，只是這一次，沐輕歌說的更加直白。

“不是。”

沉默許久的人終于開口，輕聲否認。

他一直以來都想讓她活著，好好的活著。

似乎事與愿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