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古站在院落里，低頭看著年輕農婦，

然后默默將菊花遞給了她。

屈古有些傷感，用手撫摸了下農婦的灰沉沉的臉龐。

屈古突然一笑：“綠姬為何不把臉龐洗干凈？”

綠姬有些害羞，也有些難過，轉身往屋中走去，默默跪坐在席子上，把菊花放在了桌案上。

屈古走了進去，同樣跪坐在綠姬對面。

屈古有些難過，外面的秋色更加沉重。

綠姬低著頭，臉色有些異樣，不停地摸著懷中。

農婦衣服雖然簡單，卻依然藏龍臥虎般深不可測。

“我為公子倒茶。”

綠姬輕輕地把手伸出來，挺起身體為屈古倒茶。

“綠姬，何必如此難過？只不過洗把臉。”

綠姬倒著茶水，突然，放下茶壺，低頭道：“公子，難道還要觸及綠姬的往事？”

屈古看著桌子上的菊花，有些傷感，眼神中露出一絲無法言說的哀愁。

綠姬的頭發非常雜亂，臉龐臟兮兮的，但又故作堅強。

“公子，綠姬因容貌被盜賊侮辱，幸虧公子及時相救，殺了盜賊，綠姬才能茍活楚國，服侍公子。”

屈古則淡淡道：“我沒有看過你的容貌，那天你只不過衣衫不整，頭發凌亂，有個惡霸壓在了你身上。”

綠姬有些難過，開始流淚。

屈古卻似乎沒有想過去勸，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

“我餓啦！”

綠姬突然冷的抬頭，她的眼睛出現了異樣的神情，溫暖遇到了冰霜，

他果然看不起自己的不白身軀。

“我知道啦，我去為你做飯。”

綠姬從席子上支撐起來，慢慢地走到外面，院落中有簡單的鼎。

青銅器則是以青銅為材料，采用一種非常特殊的工藝制作出來的器物。

有一種成組的鼎，形制由大到小，成為一列，稱為列鼎，列鼎的數目在周朝時是代表著不同的身份等級。列鼎通常為單數。

“鼎”被后世認為是所有青銅器中最能代表至高無上權力的器物，并有認為古代最早一統天下的權力的觀念就與鼎的誕生有直接關系。

綠姬匆忙地撿起木柴，將柴火放在了鼎的下方，那是很小的鼎，已經燒的烏黑。

放上水。

炊煙慢慢產生了，

在這個空曠的山野中，

飄散在空中，

如同狼煙一般。

綠姬又慢慢走回屋內，

取了一些稻米。

屈古躺在了席子上，閉著眼睛。

“怎么啦？沒米了嗎？今年楚國的收成都不太好，不行的話，就算了。禿鷹都在吃路上的尸體，我回來去打禿鷹，拔了毛，也能吃點它的骨頭。”

綠姬突然手停住，

一會兒，

綠姬又動手拿起了稻米，

粒粒放在了她的手掌中。

“沒有，還有很多，沒全部吃干凈，不過，總有一天會被吃干凈的。”

綠姬面無表情地拿起稻米走了出去，按照她之前的做飯方法，煮熟米飯。

……

……

天色漸漸到了下午。

好啦，

好啦，

米飯煮熟啦。

綠姬趕緊用陶制碗盛好米飯，慢慢端了進去，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快起來吃飯。”

“嗯～吃飯嘍。”

屈古慢慢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米飯。

綠姬跪坐在對面，看著面前這位風度儒雅的劍客，公子。

綠姬方十六歲，卻樂意做個農婦打扮。

屈古突然笑了起來：“還有吃剩下的野豬，放在桌上吧，這里的野動物以后很多，打都打不完。”

“哦！”

綠姬把野山豬放到了桌上，肉也吃的差不多。

烤的比較焦黑。

屈古笑道：“我沒有劍，借把刀來割肉吧。”

“哦～”

綠姬伸手到了懷中，忽然，慢慢又放下手，低頭道：“用手撕吧，家里的刀不知為何沒啦。”

屈古用手撕了幾塊，

然后放進了嘴巴里，

不滿意道：“沒味道，沒放鹽吧。”

“怎么沒有？我撒了很多。”

“不對，味道不好。我這有瓶鹽，我放點。”

屈古笑著從懷里拿出來一個小瓶子，然后往野山豬上傾倒，里面的顆粒如鹽般鋪滿了整個野山豬。

綠姬愣愣看著。

屈古灑完，開始要下手，

“不用。”

綠姬一把推倒了野山豬，然后低頭不語。

屈古看著掉落席子上的野山豬，慢慢撿了起來，大口啃食。

綠姬有些凄涼地看著他，

眼淚濕潤。

吃飽了，

屈古又躺了下來。

屈古似乎很累，很想休息。

綠姬微微抬頭，

“你想看看我洗干凈的臉嗎？”

“不需要啦，我一直覺得你不干凈的時候很好看，從壽春到金陵，我們主仆二人一直很開心。你做飯很好吃，比那些下人做的都很好吃。你應該讀書認字吧，我看你寫的終南何有，有條有梅？字寫的很好看。”

“公子，你不在意我的不清白嗎？”

“我不想知道，你隨便吧。我聽說鳥兒終需歸巢，你還是慢慢回家吧。”

“家？公子的家就是綠姬的家。”

屈古沒有回答，只閉著眼睛睡著。

……

屈古緩緩開口，

卻聲音很虛弱。

“我早就想送你一些美麗的花，南國的香草，可惜，現在是荒涼的秋，只有野菊花，你就姑且收著。”

屈古咽了口唾沫，

估計剛才的野豬肉很香醇可口。

綠姬看看桌上的菊花，

有些眼淚滴落。

“公子，你需不需要綠姬服侍？”

“不。”

綠姬慢慢爬過來，跪坐在屈古的旁邊，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整個身體完全赤裸。

她有著無與倫比的驚艷線條。

“公子，我為你寬衣。”

屈古側著身體，閉著眼睛，搖搖頭，笑道：“不用啦，我沒有妻子，我只碰自己的妻子。”

“那綠姬就做公子的妻子？”

屈古依舊搖搖頭，

屈古沒有回答。

綠姬摟住了屈古，

但屈古依舊不做出任何反應，

只一會兒。

屈古睜開眼睛，才道一句：

“你的衣服有些臟，灰塵很重，還是換身衣服，去洗洗吧，我想睡一會兒。”

綠姬聽到屈古的回答，

眼淚已經流在了臉上，

只得慢慢從屈古身邊離開，然后赤裸著抱著衣服，到另一間房間。

那是屈古沐浴的地方，那里有香草環繞，

可以洗掉一切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