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還只是戰堯的猜測,事實如何,還需要上級的調查,而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搜集到更多的證據,將毒蛇引出洞。
第二天早晨起來,戰堯在外面洗漱,見小六打著呵欠,滿眼淚花走過來,他把牙筒里的水倒出去,笑著打趣小六,“喲,昨晚熬夜看片了,眼睛黑的跟國寶似的!”
小六捂著嘴,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后干笑著說:“沒,看啥片啊!”
他眼神躲閃著,說完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把冷水潑在臉上,才精神了一些,然后他看著戰堯,故意試探的問:“昨晚你睡得還挺早?”
戰堯拿毛巾擦了把臉,邪笑著說:“不算早,看了會兒性感妹妹的視頻!”
“哈,是嗎!”
小六將信將疑的說。
雖然昨晚追出來的時候沒見到人影,但始終心有余悸。
“是啊,你看不看,我把片子資源給你!”
戰堯擠弄著眼睛,說話聲音卻不小。
小六心不在焉的,笑著拒絕了。
“咳,你這人,不看算了!”
戰堯一邊說一邊拿起臉盆離開這,走幾步回頭看了眼小六,隨后笑容慢慢斂起,然后轉身進了屋。
之后的幾日,戰堯都在倉庫里盯著貨,黑天白天都觀察著,這些貨并沒有什么異常。
至少他現在可以肯定,褚國昌并沒有把那些東西藏在這些凍貨里,仔細想想也對,這種藏毒的手段,用一兩次可以,但卻不是長久之計。
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盯了幾日之后,也沒有什么進展,索性,他又翹了班,去了公司。
幾日沒去公司照面,前臺的小姑娘看見他一進公司大門,便站起來主動和他說話。
嬌聲嬌氣的質問他,“你這幾天去哪里野了,怎么沒來公司啊?”
他聞言笑著,兩手隨意的插在褲子口袋里,朝著前臺走去。
還沒走幾步,身后突然鼓來一陣風,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兒,他嗅著,疑惑的正要看去,手臂卻突然被挽住,低頭一看,是一雙白玉般細嫩的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再看,對上了蕭竹含笑的眼睛。
呵!今天太陽是打哪頭出來的?
倒是新鮮了!
他瞧著蕭竹,蕭竹瞧著他,兩人對視許久,戰堯的疑惑都寫在臉上,蕭竹也不在意,只是手上又使了些力氣。
“今天怎么來公司了啊……男朋友?”
女人眨著眼,那樣子,就像一只調皮的小狐貍,戰堯莫名的呼吸一滯。
前臺小姑娘見他們親密的樣子,氣的臉都綠了,僵直著身子坐了下去,看著蕭竹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敵意。
蕭竹余光一瞥,瞧見了。
她挽著戰堯的手臂,就這樣光明正大毫不遮掩的在公司里走過,直到電梯門口,蕭竹松開手的一剎那,卻被戰堯握住了手,又固定在了他的胳膊上。
男人眼中有深不見底的笑意,低頭與她對視,小聲說著,“既然要演,就演的真一些!”
看他這樣,蕭竹又突然有些后悔,她在心里對自己發問,這么做真的對嗎?
坐電梯到董事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兩人就這樣挽著手走出去,蕭竹有些退縮,她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戰堯的手臂夾住,到了秘書辦公區,才將她放開。
蕭竹得到自由,趕緊跟他拉開距離,戰堯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然后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來,親一個!”
她橫了戰堯一眼,用沉默表達著自己的拒絕。
戰堯輕笑著,長腿往前跨了一步,在蕭竹不自覺的往后退步時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將一個吻印在她的額頭上。
“這樣……才是配合!”
他隱含著笑意說。
蕭竹有些懵,腦海里那一瞬間仿佛是海水漲潮般翻滾而來。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的感受著那個淺淡的吻。
溫柔的、小心翼翼的。
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男人的氣息。
她的心臟開始拼命的加速跳著,呼吸也不受控的亂了。
為什么?
她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不是應該討厭嗎?不是應該惡心厭惡的嗎?
可為什么,她會覺得緊張呢?
在她發呆的時候,戰堯放開了她,往后退了幾步,坐在了椅子上。
她咳了一聲,低下頭開始不停的擺弄桌上的東西,就是不敢再看戰堯一眼。
上班時間臨近,另一個秘書胡冰挎著包走了進來,戰堯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覺著褚國昌也差不多快來了,他從椅子上起來,轉身走向了董事長辦公室。
戰堯一走,蕭竹才舒了一口氣。
跌坐在了座位上。
胡冰瞧見戰堯出去,笑著問蕭竹,“你男朋友啊?”
“啊?啊,呵呵!”
她有點尷尬,好在胡冰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只是自顧自的碎碎念著,“他好像跟董事長關系很好啊,真羨慕你,有這么強大的后臺!”
蕭竹沒接下去,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白天工作,蕭竹拿文件給褚國昌簽字,戰堯還在他的辦公室里,坐在靠墻放著的真皮沙發上,姿勢愜意,她進來就注意到了,只瞥了一眼后,她拿著文件信步走到辦公桌前放下,公式化的語氣說著,“董事長,這份文件請您簽下字!”
褚國昌點點頭,拿起筆唰唰幾下,簽好后合上。
蕭竹拿好文件,剛要轉身離開,褚國昌卻叫住了她。
“等一下蕭秘書!”
“怎么了董事長?”
“晚上我要去見一個客戶,你跟我一起去見一下吧!”
蕭竹有些錯愕,因為一般見客戶這種事,都是胡冰去的,她從不負責這些。
見她有所遲疑,褚國昌又問了一次,“怎么,你有事情?”
“啊,沒、沒有!”
“嗯!”
蕭竹剛退出辦公室,關門的一剎那聽見戰堯說:“大哥,什么客戶啊,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懂!”
“那我也得去啊,我女朋友這么漂亮,萬一被你客戶看上了,那怎么行!”
“你女朋友?”
褚國昌疑惑問道。
“是啊,你小秘書,我追到手了!”
戰堯嘚瑟的說著,頗有些自豪。
“呵!你小子,倒有點本事,行,不放心,你就跟著去吧!”
蕭竹在門口聽了半晌,才悄悄離開。
這個男人隱藏的好深,到底真實的他是什么樣子呢?
晚上下班,褚國昌派了兩輛車等在公司門口,戰堯等著蕭竹收拾好東西之后一起出去,走在一起的時候,蕭竹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要跟著去?”
戰堯抬手攬住她的肩膀,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為了保護你啊!”
“保護我?保護我什么?”
“全方位!”
他說話總是沒個正形,分辨不出話里的真假程度,蕭竹也就自動屏蔽掉了。
到了門口,戰堯打開后面這輛車的車門,請蕭竹上車,前面那輛車,褚國昌在上面,他們都上了車之后,前面的車子發動,這輛也隨后跟上。
一路開到了嘉興會所。
這是一個高端娛樂會所,沒有VIP卡是進不去的,來這里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車子停下后,他們都下了車,褚國昌在前頭走,蕭竹跟戰堯跟在后頭。
褚國昌今天要見的是與金果國際合作多年的劉老板,但最近合約到期后,劉老板卻無意續約,褚國昌約見他,就是希望挽回這段合作的關系,畢竟強強聯手,才能更強。
合作談的并不是很愉快,包廂里的氣氛一度很緊張,劉老板態度強硬,不愿松口,一直堅持說,他們公司已經有了更合適的合作伙伴。
褚國昌言語緩和,一直穩如泰山,并沒有因此而氣憤焦躁。
“劉老板,我們合作多年,也算是老相識了,你給句痛快話,如果是因為錢,一切都好說,我可以將你們的利潤再提高五個百分點。”
他說完,給蕭竹使了個顏色,蕭竹端著紅酒走到劉老板跟前,客氣的說道,“來,劉老板,我替董事長敬您一杯!”
蕭竹對于合作上的事懂的不多,但也知道,五個百分點已經很多了。
劉老板擺擺手,將酒杯拿開,表情看著有些為難,隨后嘆口氣說道:“褚董,不是我不識抬舉,實在是……唉!實話告訴你吧,是有大人物在壓著我,我也沒辦法啊!”
“哦?大人物,劉老板,不妨透露一下,是哪一個大人物?”
褚國昌盤著手里的佛珠,氣定神閑的問著。
劉老板搖搖頭,“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了,抱歉!”
褚國昌捏了捏手里的珠子,動作止住,臉色變了變,卻也沒動怒,只說:“那好吧,既如此就不為難劉老板了!”
語罷,褚國昌先一步起身,戰堯和蕭竹跟在后面。
他們剛走到包廂門口,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是一直站在劉老板身后全程沉默著的助手,他叫住褚國昌。
“褚老板,您等一下,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您!”
男人說著,往前走幾步,褚國昌一轉身,那個男助手表情陰森的突然揮起一把匕首,直直的朝著褚國昌刺了過來。
戰堯反應迅速,見匕首刺過來時,他閃身將褚國昌推到一旁,自己替他擋了一刀。
男人顯然是要取褚國昌的性命,這一刀狠勁刺下,戰堯替他擋這一下,刺在了肩膀上,匕首劃過,衣服瞬間裂開,肩膀上血肉模糊一片。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蕭竹驚得愣在了那,劉老板顯然不知情,嚇得屁滾尿流的躲在了椅子后面。
“褚國昌,我要殺了你,給我兄弟報仇!”
男人嘶吼著,眼睛猩紅著又沖了過來,戰堯與他纏斗在一起,同時對褚國昌說:“大哥,這里有我,你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