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五個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從賈祐茗的少年時光聊到陳鈐大學時和騙子斗智斗勇,聲稱要來一招釜底抽薪,抽得那叫一個壯烈啊——整整靠他們接濟了一學期;再聊到秦狄大學時文學常識課考了95,跑出去喝了幾大瓶子的酒,回來抱著賈祐茗罵了他一晚上的蠢,氣得賈祐茗第二天把他的書拿去全賣了,拿著錢帶宿舍兄弟出去海搓了一頓,沒叫秦狄……
甄星韻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奇怪陳鈐為什么剛一見面就喊她小星星,到后來已經無比自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這瓜也太多了吧。什么?他們三還是大學同學?還一個宿舍?她聽得太興奮了,誰還管他叫啥呢,別說小星星了,叫她大星星都可以。
而陳鈐作為八卦的主力輸出自然是當仁不讓地肩負起“修羅場主持人”的重任,時刻把握著現場的話題走向——如果賈祐茗、秦狄和春銫不拆他的臺的話。
一貫落落大方的春銫則無論是接梗還是拋梗都輕車熟路、游刃有余,不動聲色地調動著整場的氛圍。偶爾還在陳鈐被賈祐茗噎死要狗急跳墻的時候調侃幾句他們幼稚,適時地化解節目現場的錄制事故,把眾人迷得神魂顛倒,導演恨不得把醫院里的錦旗搶來給送過去——只是到醫生的辦公室里一看,發現上面寫的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字,一個被便秘困擾了三年的人。”
“……”導演恭敬地夸贊了幾句又轉身走了。
總而言之,甄星韻、陳鈐和春銫三人雖然畫風不同,但也還算融洽。
唯獨狀況外的賈祐茗和秦狄不知道是不是在研究怎么用最少的話噎死對方,一個惜字如金,一個三緘其口。
節目組拍夠素材,好言好語地謝過他們,有的回去趕工,有的和賈祐茗的經紀人出去溝通之后的工作事項了。另三個明星大約要趕通告,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他們倆。
甄星韻沒敢看賈祐茗,一雙眼睛左右晃動,滿房間里打著轉。她剛被陳鈐科普了一堆賈祐茗的糗事,看見他就忍不住想笑,卻又怕折了人大明星的面,此刻正努力地憋著,想體面地和賈祐茗道聲再見。誰想話還沒開口呢,手就被人拽住了。
做作別扭賈傲嬌:“你是不是在笑我?”
裝模做樣甄失憶:“沒有啊,笑什么?你有什么好笑的。”
小傲嬌用力一扯,把人扯到眼前,一雙眼睛牢牢地盯了過去,“甄星韻,我中毒,是因為吃了河魚。”
“嗯,是啊。”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賈祐茗這個樣子,一天內暴露兩個新人設,嘖嘖。
“河魚,就是從河里釣的魚。”
*%&!^*這不廢話嗎。
“嗯,是。”
“那個村子里只有一條河,就是我們去拍過的那條河。”
“對啊,怎么了。”
大哥你到底要說什么啊,狗急跳墻你倒是快跳啊。
“所以,你覺不覺得,這條河魚有毒,是因為你腳伸進去以后,河污染了。”
???艸。
賈傲嬌松了手,夸張地沖她笑了起來,一副小人得志樣。
甄星韻不知道怎么想的,條件反射就是一抓,扣了賈傲嬌的手,然后奮力往床上一躍,反撲過去,把人給撲倒了。
……
坐在床上的甄星韻看著躺倒的賈祐茗,腦子有點空白。
心跳如同雷響,動得厲害。
得說什么,她一定得說些什么。心跳得太厲害,她得說些什么壓下去,可,她說什么呢?
“臥槽啊!”
剛和經紀人商量完回來的導演驚了,“攝像呢!攝像老師!快回來!”
甄星韻:……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從床上爬起來,也不管踩了賈祐茗幾腳,直接就往外蹦去。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吃瓜吃多了居然還吃到自己頭上了!干!
風在她耳邊嘩啦啦地唱著歌,好像在笑她的不知羞。
沖出住院部的時候,甄星韻突然掃見秦狄站在斜側的樹前,似乎正扣著某人。
?
又有瓜?
她按住直蹦的胸腔,停下來看了會兒。可左看右看,也沒瞄出女主角是誰。星韻覺得無趣,當下棄瓜而去,匆匆趕回學校。
而此刻,秦狄正把春銫壓在樹上,用唇貼著她的唇,來來回回地廝磨。
兩個人仿佛較著勁,吻得曖昧又冰冷。
最終是秦狄先低了頭,唇一滑,順著她的邊骨移至耳后,潮濕的話語就這樣鉆了進來。
“姐姐,你不考慮考慮我嗎?”
“……不考慮。”
“為什么呢?”他吻著她的肌膚,又向下滑去,“我也很幼稚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