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研和道:“那晚是我陪小姐睡的。”
向寄北聞此,面色和緩,語重心長的:“蕓兒,你不能憑一己猜測,就對你妹妹砌詞控訴。”
向登鸛聞言竊喜,聽這意思,自己這是躲過了這一劫了?
向寄北一雙厲目凄悷如電:“向登鸛”
向登鸛身子一抖,腳步踉蹌,險些坐到了地上。
可是他想錯了,下一刻,向寄北便就對他怒目直視:“無論錯在誰,你剛入贅于我向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出來,罰你禁足集芳齋七日。”
向登鸛早已嚇得膽寒,聞此腦袋一沉,聵聵然不知所何。
向茹蕓見并未懲罰向茹默分毫,自己這還落得個被人搶了夫婿的笑話,憤然出口:“向茹默就一點兒罪過都沒有嗎?”眼中寒意迸出:“那如何的他不去趴向茹雪的牖戶?”
向茹雪聞言呵呵笑了,一張美面,三分嘲諷,七分嬌嬌然。
這端口兒,一個明澈的聲音陡然響起,入耳似柔海泛波將人施施然包圍:“冒昧問一句,剛剛向府的小姐可曾有去過滄瀾谷?”
內室陡然間覷寂無聲,一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來人俊美如斯,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木琳口快,未做他想,手指向向茹默,答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剛剛從滄瀾谷回來,還救下了一個人呢。”
佶郡王燦若晨星的眼眸朝向茹默轉轉靈動,對上了向茹默一雙宛若碧霄之上第一顆灼灼閃耀于夜空的啟明星。
向茹默唇角嫣然,亭亭佇立,像朝露下含著露珠的芙蓉花,又似夏夜闃靜荷塘里淡紫色的幽幽睡蓮。
佶郡王欣然淺笑,自己多年來的夢中情人不就是如此這般的嘛。
而就在剛剛,自己的這個夢中情人還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眼角微彎,露出一口潔白的玉齒,莊重施了一禮,言辭懇切:“多謝姑娘滄瀾谷下救命之恩。”
向茹默常在閨中,并不識得當下這人就是當朝的佶郡王,輕輕還禮,眼底泛出一片澄明的光芒,如金星似皎月。
只是淡淡的,如同說一樁微不掛齒的小事:“默兒只是趕上了,若是換了別人也會出手的。”“還勞煩公子登門致謝。”
見了偌大的當朝郡王竟然來到自家府上!自家小女還救下了他的性命!他這個當爹的卻是無所知!
向大老爺心下慌慌,直道:“郡王如此施禮,著實不妥,不妥。”
一眾人中有識得佶郡王的,有不識得佶郡王的,得見眼前這個俊美如斯的男人竟是堂堂當朝郡王,都禁不住靜心屏氣,眼神明里暗下的投去不少。
見了佶郡王,苑冰她們三更是恍墜夢境,半晌后才清醒過來,免不得搔首弄姿的惹郡王注目。
佶郡王只作未覺,眼神未曾從向茹默身邊移開,向茹默自覺這位郡王的眼光灼灼,迎著他的目光看上去,佶郡王棱角分明的薄唇勾勒出一抹絢爛的笑意,如落霞的海面上升出莞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