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牧言瞬間拿開了手機,眉頭皺成了一條線,猶豫了幾秒,說:“許他他你沒事吧?”
許他他:“你現在在哪里,快說!”
柯牧言怔住,心里本來是說不出的不爽,不過,聽許他他焦急的聲音,他沒有掛斷電話,“你現在在哪兒?”隨后,嘆了口氣。
許他他:“我在你家附近。”
柯牧言:“那好,你等著,我馬上就去找你。”
許他他盯著手機,直到屏幕的光消失。雨滴越來越大,落在地面上的聲音,也隨之越來越響。
柯牧言驅車趕到自己家附近,透過沾著水的車窗,他看見許他他就像是一尊石像,立在路口,心里默念了一句:笨蛋,伸手拿過副駕駛上的雨傘,打開車門,大步走去。
許他他心里有一絲絲欣慰,柯牧言是真的到了。被那只大而溫暖的手,握住手腕,拽緊車內,她開始連連打噴嚏。
“你若是那天死了,一定是被笨死的。”柯牧言輕輕打轉了方向盤,余光看著欲要睡覺的許他他說,“喂,別睡覺,會生病的。”
許他他什么都沒有聽到,只覺著身子終于暖和了,困意漸漸就襲上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寬大的床上,費了好一番勁兒起身。房間內的擺設,并不像是酒店,除了自己也沒有一個多余的人。
許他他騷了搔自己的后腦勺,下床到處走走看看。
“現在感覺怎么樣?”
聞聲后,許他他循聲音看去,見柯牧言站在房門口繃著臉,怒瞪自己,“嗯,沒事。這是什么地方?”說著,坐到了遠遠的一張沙發上。
“你不用知道。倒是你,我可沒有去看你的外婆。”
“那個人不是你嗎?”
“我為什么要去看你外婆?”柯牧言反問。
許他他無言以對。
“你外婆怎么了?”
許他他垂下頭,“我外婆現在沒事了,只是不是你的話,會是誰?”話音還未落下,她猛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人,連忙講道:“你快給你經紀人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去花街盡頭的花店了?”
柯牧言沒好氣把手機到丟了離許他他不遠的沙發上,“要打你自己打,你沒有資格在這里對我發號施令。若不是看在我們合作關系上,我立馬就把會你丟出去!”
許他他愣愣點頭,拿起手機撥打了備注是經紀人的電話號碼。
聽到王小明承認自己去過花店,指名指姓要找自己,許他他對著手機,把他罵得一聲不吭。
“啪”一聲,許他他把手機砸在木幾上,事后才想起來,那個不是自己手機。
柯牧言優哉游哉的喝著咖啡,神情安然,看向許他他的時候,眼里多出了幾分意外。
“不好意思,之前對你說的話,千萬不要往心里去。對不起。”許他他說完,起身朝向門走去。
“去哪兒?”
許他他扭頭,面露驚詫,說道:“我回家,不然等你趕我走嗎?”
“等等,”柯牧言優雅的放下咖啡杯,緩緩走到許他他面前,“我現在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若是想聽,乖乖的坐回到原來的位置。”
你若是說西,她偏偏要往東,你若是說是,她偏說不。許他他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屬于一根筋的那種。
望著柯牧言那變幻莫測的眼神,只有許他他自己知道,心里糾結、掙扎了許久,才是讓自己反身。
“王小明曾經是范加成的小弟,你外婆一定是認出了那張臉。”
聽完接下來的話,許他他正要問,想起來,不久之前,柯牧言就坦言,他調查過自己的事情,自然,他們家的事情,他不會不知道。
也就是此刻,許他他才真正的明白兩人之間所謂的合作關系,同時也不得感嘆,無巧不成書。
“你要找的范加成,現在無故失蹤,至于是人為傷害他,還是他自己傳出來的謊言,就不知道了。”
許他他抬頭,仔仔細細打量了柯牧言,擁有一張讓絕色美女都自愧不如的妖孽臉,聲音醇厚而干凈,好似一汪泉水,只是,透出來的只是生人勿靠近的高冷,暗藏其中的還有超乎常人的鎮靜、冷酷。
“你外婆的心臟絕對受不了這些事情,若是你想要教訓范加成的話,就必須要搬出你現在的家。”
“……”
許他他還未想深入過這個問題,準確的說,她既想要和外婆快快樂樂在一起,又想要找到范加成,帶他去母親還有小姨的墓碑前,給她們道歉,甚至,在心里希望這種男人不應該活在世上禍害其他人,趕快死去。
然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不過,你現在還小,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險惡,或許以后你再想也不遲。”
“不行,這事情越早結束越好!”許他他堅定道。在她腦海里浮現出,外婆在房間內偷偷拿著一張照片,不斷抹眼淚的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