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他他抬起腳快速往花店跑,于鶴在后面追。還未跑到,兩人看見救護車順著柏油路一路開遠了。
許他他拉過跑來的羅曉,問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羅曉結結巴巴半天也沒有說句完整的話,倒是于鶴拉著許他他回到他家,開著自己的一輛二手車,趕往清水市醫院。
許他他不敢去想,若是沒有了外婆,自己的生活會變成樣子,她呆呆坐在急救室外面的冰冷長凳子上,背靠在墻,望著對面的綠色墻壁,神情悲傷的皺著眉頭,腦子里面是一片空白。
等了四十五分鐘,一位醫生走出來,告訴許他他,病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之后會轉到普通病房內。
許他他緊握住醫生的手,哭著笑,小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
陳梅之被推到了普通病房,許他他守在床邊,盯著那張慘白而蒼老的臉看了許久。
“他他,你出來吃點東西吧。”羅曉關切道,一手握著溫熱的豆漿,一手拎打包好的什錦炒飯。
許他他松開了陳梅之的手,放進了被子中,起身后出了病房。
許他他、羅曉還有于鶴,坐在醫院外面一棵香樟樹底下的椅子上。
“曉,你快跟我說說,我外婆究竟怎么會發病?”語氣悲涼。
羅曉哽塞了一下,抬頭看著許他他的眼睛,“當我走進花店的時候,看見外婆已經昏倒在地上,當時我一心就慌忙撥打了112,沒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許他他垂下頭,盯著腿上的飯盒,雖然肚子餓了,可是一點食欲都沒有。
“好在現在外婆沒事,他他,你別擔心了。”羅曉雙手放在許他他手上,安慰道。
“嗯,曉,若不是有你的話,我真不、不知道……”
羅曉也抱緊了許他他,輕拍著背,說:“現在沒事了,沒事了。”
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
送走了羅曉后,許他他走到病房門口,正要開門,聽到了于鶴的聲音。
“你還沒有走啊。”許他他轉頭輕聲說。
“嗯,對不起,若不是我來找你,外婆也不會讓我帶你出去。”于鶴話語里盡是歉意。
“老師你說什么呢,這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千萬不要怪到自己的頭上,這樣讓我過意不去的。”許他他連說帶笑,望著于鶴終于釋然的笑笑,才是放心。
醫院有規定,到了十點所有的家屬都要回去,于鶴就陪許他他到了十點。
剛剛出了醫院,就開始下雨,兩人對看了一眼,于鶴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為許他他擋雨。
“老師,你趕緊把衣服穿上,不然會感冒的。”許他他一面說一面推開衣服。
“沒事,也就這么一段路而已,到了車里就好了。”于鶴笑笑。
這個時候,羅曉從一輛橙色計程車鉆出來,撐著傘一路往醫院狂奔。
“他他,老師你們等等我。”
兩人聞聲后,不約而同轉頭看去,羅曉呼哧呼哧跑到跟前。
羅曉回到家中,琢磨起許他他外婆昏倒的原因,隱隱覺著自己好似看見什么從花店門口,很快閃過去,雖然沒有看清楚人的臉,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那人絕對不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為了此事,羅曉便是從家里直奔到醫院,險些與許他他和于鶴錯過。
許他他知道后,腦子里面只想到了柯牧言,她牽著羅曉的手,拜托于鶴送她回去,自己則是淋著雨跑到了路邊,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清水市的冬天很冷,下雨的夜,更是寒冷。
只不過現在許他他對冷已經沒有了知覺,給了司機錢之后,許他他慌忙下車,直接跑向柯牧言的別墅。
“他他,你怎么來了?”說話的是柯牧言的母親,向芬。
許他他焦急的問:“向阿姨,你兒子在家么?”
“我們家朗馬不在,哎?你們認識啊?”
許他他著急,沒有時間等向芬說完,道完謝后便是轉身跑開。
身上的衣服被雨,淋個濕透,許他他凍得直打哆嗦,這時她想起來,之前柯牧言是給自己打過電話的,忙不迭摸索著濕噠噠的口袋,掏出沾著雨水的手機,翻出了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許他他:“是你嗎,柯牧言?你個混蛋,為什么要去找我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