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夏遲和辛焰打的啞謎是什么，只知道兩人一定有過什么秘密。

“劉老師找他們倆？能是什么事？”

“辛焰自從上次被通報批評，不是挺老實了么？夏遲也低調啊，每天不是睡覺就是睡覺的。”

“誰知道呢，我聽說啊，上次是一起在學校后門那個鐵網被抓的，天那么黑，誰知道兩個人干了什么？”

教室里亂哄哄一片，有人議論不停，趙云柯皺著眉，拿出班長威勢，道，“安靜！自習了！”

劉老師辦公室。

“你們來了，拿椅子坐下。”

辛焰幾乎無顏面對劉老師殷切的臉，他從她進校以來就極為關照，而她屢教不改，如今打工的事情被捅出去，她不僅面臨著退學的后果，劉老師也少不了被連累。

如此想著，愧疚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辛焰低著頭不敢看劉老師。

而劉老師看著卻沒有太生氣，他問，“辛焰，最近狀態不好么？”

辛焰根本聽不進去劉老師在說什，她坐立難安，只等著最后宣判，劉老師絮絮叨叨說了一陣，辛焰終于沒忍住，問，“劉老師，您想說什么？”

劉老師嘆了口氣，把成績單放在辛焰面前，數學那一欄里，寫著130，第五名。

這個名次不低，但對辛焰來說，已經是進校以來最差的一次，所以劉老師把他們叫過來，就是說這個？辛焰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夏遲，原來只是因為月考考得太差了么？

她這段時間老上夜班，上課就睡覺，辛焰愧疚地看著劉老師殷切的臉，訥訥道，“對不起。”

“跟我說對不起做什么？辛焰，李老師跟我反映，說你上課老是睡覺，偏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劉老師，我.......”

“辛焰，我從不把你當小孩子看了，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對不對？你既然來了三中，老師一定把你送進名校，老師相信你，你自己也要爭氣，好不好。”

“明年有數學競賽，我把你的資料整理了，到時候去參加訓練吧。”

劉老師一席話，正好戳在辛焰心窩子上。

她休學一年，拼命賺錢，好不容易度過了難關，她本來渾渾噩噩，在餐廳后廚洗碗，母親發現后，大吵大鬧，一定要她回來上課。

“辛焰！我這樣還不如死了，成了你的拖累。”

母親聲淚俱下，崩潰到極點。

好像是共工一怒觸了不周山，辛焰看著自己沾滿了洗潔精泡沫的雙手，突然明白自己不能再這么過下去。

她就這么回來了，十九歲了，有時她看著班里同學或天真，或熱血，或為成績煩悶的一張張臉，會覺得很陌生。

劉老師的話像是暖流，流過四肢百骸，他說他相信她，寒窗苦讀十年，不就為了一朝金榜提名？數學是辛焰的救命稻草，她再缺錢，也不能放。

“我知道了，劉老師，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希望如此。”

說完了辛焰，就輪到旁邊的夏遲，辛焰聽劉老師訓了他幾句，原來是夏遲考試時睡著了，沒答題。

“你說你，成績本來還算看的過去，最近怎么回事兒？連選擇題都不愿勾個ABC？你別跟你爸爸置氣。”

“我沒有么，不小心睡著的，老師。”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別的科目雖然差，但也沒到這地步，周五下課后先別走，留下來補錯題，辛焰正好幫你看看，你倆都別走了。”

“哪能呢，劉老師，我真的是不小心睡著的，不是故意的。劉老師，好不容易放大周末！你別.......”

“哼哼也沒用，夏遲，我好歹是班主任，是數學老師，你給點面子吧，下次把答案填滿。”

夏遲在劉老師面前吊兒郎當地答應，一聽就是敷衍。

出了辦公室，兩個人回教室的走廊上，辛焰才想起剛才自己在教室里說夏遲的那些話，就有點臉熱。

“夏遲。”

他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少年背影高挑，狹長的影子投在地上，正好在辛焰延伸到腳下，她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下。

走廊燈好像壞了，閃爍不定，只聽辛焰說，“對不起，不該那樣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