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沈歡多次想找許桓說話,可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下去。
“飯吃了沒?”
“吃了,”她機械點頭,旁邊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中午下班我來接你。”
“你不一塊兒去?”她皺眉,以前都是寸步不離的保護。
“請假,”他看了眼紅綠燈,利落調頭,將車子停在路邊,“從這里去公司不過20米,路上小心。”
請假?
經過她這個雇主同意了嗎?
卑微雇主,在線詢問保鏢不回家怎么辦。
“哦~”
她沒骨氣地拿起包包,拉開車門,無數刀眼刺向某男,可惜許桓毫無反應。
她認命下車,保鏢心情不好,身為善解人意的姑奶奶要淡定,要寬容,要忍住。
“啪——”地一聲,車門被她狠狠甩上。
汽車飛馳,揚長而去,留下風中凌亂,嘴角直抽的沈歡。
“呸呸呸!什么情況!”
“別仗著本姑奶奶寵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回去就換人!”她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濁氣,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向ai公司走去,經過許桓的按摩和特制跌打損傷藥,她的腳已經不那么疼了。
在工作上,她永遠保持嚴謹敬畏之心。無論心情多糟,只要投入工作,神馬都是浮云。
修身剪裁的黑色西裝包裹著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內配收身T恤,一頭利落卷發散發著成熟女人的味道。
走路如風,自帶氣場。
冷艷干練不失女性柔美。
她是孤傲黑蓮,晶亮的眸子閃爍犀利光芒。
“沈總早!”
“嗯。”
“沈總好!”
“嗯。”
“沈總,您吃了嗎?”路麗笑呵呵迎上去,端著茶杯的手哆嗦起來,“沈總,茶~”
“有事?”她挑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李總那邊約見,”路麗悄悄看了眼氣定神閑的沈歡,繼續道,“李總一直以效率見長,此次藍空集團的項目已經耽誤一個晚上,所以今天一早李總就迫不及待地坐在您辦公室等您。”
李言等她?
以為是朵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沒想到遇到工作依然會低頭尋人。
李言向來自律,擁有絕對的理智和清醒的頭腦,今天一反常態來到她辦公室,用助手的話講一是為了監督她有無遲到,二是為了藍空集團項目。
沈歡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他坐在主位,摩擦著手上的黑色戒指,薄唇緊抿,冷峻的五官不摻半絲雜色。
四目相對,宛如千軍萬馬,誰也不肯讓誰,誰也不愿服輸。
不安分的烈火電流在空氣中亂竄。
女的高不可攀,男的冷靜睿智。
李言斂眸,“沈總足足遲到五分鐘零十七秒。”
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聲音在辦公室異常響亮,推來老板椅,放下包包,收緊西服,“總要睡夠美容覺,工作可以不要,臉還是要的。”
她將雪白的腿斜翹在辦公桌上,好整以暇地翻閱起文件。
他皺眉,將她寬松西裝下的嬌媚曲線盡收眼底,半年內爬上總監位置,令他不得不懷疑她的手段。
女人上位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而沈歡,擁有著得天獨厚的資本。
“這份資料我看了,藍空集團屬于跨國集團,內部運營完全成熟,不是我們的小公司能比的,現任董事長是有鐵娘子之稱的紀夫人,毫無破綻。”沈歡放下文件,狀似思索。
“有!”他肯定出聲,將文件的最后一頁攤開。
她皺眉,“你是要從她兒子下手?殘疾人也不放過?”
紀夫人兒子紀千深,三年前因賽車出事導致雙腿殘廢,紀夫人遍訪名醫,救治無果,遂放棄。
所以現在紀夫人對她這個兒子可以說是言聽計從。
李言面無表情,“兵不厭詐,只能怪她不夠強大。”
商場如戰場,弱點如此明顯,敵人一擊就潰。
她就呵呵噠,李言呀李言,做事如此理智,但愿你日后狠狠栽跟頭。
兩人商量,由沈歡接近紀千深,從他那里獲得好感,李言在外和藍空集團高層人員打好關系。
等時機成熟,內外夾擊,軟硬兼施,令紀夫人不得不支持他們這種小公司。
但是如何接近紀千深,兩人心照不宣。
“賭一場?”
李言盯著好整以暇的沈歡,姣好面容,自信飛揚的華姿,真令他忍不住想要親手摧毀。
她說賭的時候,帶著激動,興奮,自信,光芒四射,她的驕傲就像她神秘的家世背景,多說一句都是玷污。
“賭!”
沈歡勾唇,“有意思,李總,我們就賭一頓火鍋,誰先搞定誰贏。”
他習慣性地看了眼表,站起來,“沈總最好提前訂好座位,公司對面那家就不錯。”
沈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海底撈三個大字齊刷刷出現在窗外,什么意思?李言說她必輸無疑!
她瞪,瞪瞪,瞪瞪瞪,欺負她沒有保鏢,趕明個把桓桓帶過來咬死你。
不對!
這不是重點。
她跑到窗邊,“為嘛子海底撈開在公司對面,還正對本姑奶奶的窗戶,簡直是放肆!本姑奶奶非命人拆了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那個地方原本是她看中開麻辣燙的,許桓明明答應了幫她買下來,為毛子一轉頭的功夫成了海底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