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芃芃意料之中的答案。

而都玉的驚駭可想而知，她不可置信地叫出聲：“天啊！你竟然有喜歡的男生！是誰？長得帥嗎？有照片嗎？”

成果挑了最簡單的一個問題回答：“沒有照片。”

雖然沒有照片滿足都玉和芃芃強烈的好奇心，但知道成果有喜歡過的男生，就足以勾起她們的興趣。

不過都玉和芃芃都沒有注意到，成果眸中升起的濃郁得化不開的陰霾。

都玉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興奮追問：“你們交往過嗎？”

“沒有。他和我只是朋友。”

成果在說朋友兩個字時，語調很低沉，像是不愿面對這兩個字可能帶來的不堪回首的過去。

奈何都玉的好奇心旺盛十足，還在繼續尋問：“你們怎么認識的？”

“高中校友。”成果言簡意賅，想盡快把這個話題越過去。

芃芃察覺出成果的不對勁，她示意都玉別再繼續問下去。她隱約覺得，這個男生一定對成果造成了很大傷害。僅僅是朋友兩個字，就已經包含了太多心酸。

但芃芃并不了解成果的真實處境。

成果或許傷心，或許心酸，但這些情緒在另一種情感的沖擊下，就顯得過于微不足道，甚至連她自己都無從察覺。

而那埋藏在心底的、不敢回憶哪怕零星點滴的陰暗過往，才是讓她陷于困境的真正原因。

明明都是喜歡一個男生，可她的喜歡和芃芃的喜歡卻是截然不同，完全背道而馳。

芃芃對王子揚的喜愛，象征著青春、純粹、稚嫩、懵懂……可以被賦予一切美好的詞匯。

但她對他的所謂的喜歡，卻是她罪惡的源泉，是她這一生都無法逃脫的罪孽。

一直以來，她都不敢去面對那時自己黑暗的心靈，努力逼迫自己不去回想自己的邪惡行為釀成的不可挽回的嚴重惡果。

如果不是認識了芃芃，讓她看到單戀也是可以明朗地敞露在陽光之下；得不到回應也依然可以提起那個人就發自內心地喜笑顏開，或許她至今，都會認為喜歡這種情愫，是可怕又可怖的。

因喜歡而嫉妒、因欲望而墮落、因被戲弄而心生怨恨……從他胸腔流淌出的鮮血，每一滴都充斥著她曾經的陰冷罪過……

“上課了。”不高不低，不急不緩的聲音適時在成果身后響起，元淳用筆不輕不重地敲了下成果腦袋，一本正經地、淡漠地補充：“還有三十七秒。”

成果捂著被敲的地方，方才的陰霾轉為對元淳的惱怒，暗自咬牙切齒。

芃芃清透的目光游走在成果忿懣的情緒，和高深莫測的元淳身上。她一直覺得元淳喜歡成果，只是喜歡的方式讓人琢磨不透。他會用犀利的言語激怒成果，但也會用特有的強硬手段替成果解圍；他總是一臉冰冷的漠然，甚至對成果冷嘲熱諷，但卻莫名地給人一種，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成果好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