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里找。
媽媽年輕時是生產隊的會計,爸爸是礦上的職工,后來,媽媽和爸爸結婚以后,就來到了爸爸家。爸爸和媽媽結婚第一年,懷孕了,但是因為在生產隊干活的時候累著了,孩子沒有保住。后來又有了第二個孩子,結果醫生檢查是葡萄胎,第二個孩子沒成型,也流掉了。懷不上健康的寶寶,爸媽就四處求醫,在醫院作了檢查,診斷為卵巢囊腫,開了刀做了手術,然后就在家里休養。
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事,姥姥家被送來一個小孩,是隔壁村的一個婦女主任在城里辦事住旅館,有個女人去上廁所,讓她幫忙照看小孩,結果就一去不回。婦女主任想給這個小孩找個家,就聯系到了姥姥家,知道那時候我爸媽還沒有孩子,就讓爸媽過去看一下。這個小孩后來就成了我的姐姐,變成了我家的一份子。爸媽去看的時候,天正下著大雪,大冬天,騎著自行車頂著寒風趕了二十多里的路,到了一看,是個女孩,左邊臉有一大塊紅色的胎記,據說這個孩子來的時候就只有一穿小破被子包著,身上什么物件都沒有,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出生日期。姥姥有六個子女,最小的女兒也結婚了,姥姥說,如果你們不想養,我就把她帶在身邊當我最小的孩子。姥姥當時的年紀已經很大了,爸媽看這個小孩怪可憐的,自己又沒有孩子,就把這個帶胎記的小孩帶回了家。舅舅說因為小孩領小孩,姐姐又是領來的,就給她起名叫玲玲吧,媽媽有了玲玲,就能把我也領來。后來,媽媽就懷孕有了我,意思就是我是被姐姐領來的。
據媽媽說,姐姐小時候可活潑了,生產隊分魚,姐姐小小的身體很快就竄到最前面去了,媽媽在后面,她在隊伍前面沖媽媽招手。姐姐七歲的時候,那時候我才三歲,姐姐在院子里玩暈倒了,爸媽帶著姐姐去看醫生,醫生說是癲癇,給來了苯妥英鈉。姐姐以后經常每月都會有一兩次癲癇發作,幾十秒的時間短暫性失去意識。后來讓三甲醫院神經外科的醫生看,做了核磁共振,拍了CT,醫生說這叫面神經血管瘤,如果做手術會死在手術臺上,所以不能做手術來治療癲癇。至于臉上的胎記,看到網上有人用激光打過好幾遍,只能變淺不能全部消失。
小時候,我和姐姐爭電視臺,我要看這個臺,她要看另一個臺,我和姐姐就爭起來了,她用手打了我,我也還手,可是我打不過她,我就說她是妖怪,然后她就追著我跑,我跑到爸媽的房間關上門,姐姐就很生氣地在外面用腳踢門,因為門是兩邊用三合板包的,很薄,她一踢就把門給踢破一個洞,弄得家里后來還得換門。從那以后,我就知道不能她有暴力傾向了,不能用語言攻擊。
爸爸媽媽對姐姐很好,基本家里什么活都不用她做,有的時候過年買新衣服,都是有姐姐的沒有我的。但是我從來沒有穿過姐姐的舊衣服,我的衣服就是我的,我對小時候的事情還是有點記憶的。爸爸媽媽從小就給我認了個工友當干爹干媽,他們每年都會給我買新衣服,還會給我織毛衣,但是我對他們從心理上總是很排斥,也許是從小沒有被他們抱過吧?我認干爸干媽的時候都已經七八歲了,所以我總是感覺我也被爸媽送了出去,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上學的時候,媽媽天不亮就起來給我和姐姐做飯,每天起碼要比我們早起半個小時。我和姐姐在吃飯,媽媽就站在后面給我們兩個梳頭,因為時間很緊,吃完飯,我們要和鄰居家的小伙伴一塊作伴去上學,路上要騎車二十多分鐘才能到達學校。
有一次,睡覺前,媽媽去關電視,一下子去暈倒了,很短暫地失去意識,把我嚇得大哭起來,我以為我要沒有媽媽了。好在過了一會兒媽媽就醒了過來,后面也再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小時候,住在農村,那時候還沒有太陽能,洗澡就在一個用水泥做的槽子里洗澡,夏天不用燒水,太陽一曬就可以洗澡了。為什么叫槽子呢?因為這個浴缸后來給牛喂草了。冬天,媽媽會燒好水,我們就在大缸里洗澡,就是司馬光砸缸的那種大港,把溫水倒進去就可以洗澡了,呆在里面有水壓,泡的時間長了,胸有點不舒服,壓的喘不過起來。
我六歲才上的幼兒園,沒上幼兒園之前,我的數學知識都是媽媽叫的。就是基本的數字加減,家里老房子的墻上,還能看到我做的算數題,用鉛筆寫的,媽媽還給我批了個一百分。
我學會走路的時候,有自己,看到一個大樹根,我想去看上面的圈圈,媽媽告訴我這叫做年輪,一圈代表一歲,有多少圈就代表這棵樹有多少年。我那時候剛學會跑,跑得還不穩,媽媽在后面,我沖著樹根就跑過去了,樹根上有棵樹枝,由于我腳步剎得不及時,身體往前一傾,腦袋就撞到樹根上面的樹枝上去了,把額頭撞出一個大坑,但是沒撞破皮。我疼得哭了起來,媽媽把我抱回家,給我涂了點頭油,家里連碘伏都沒有,媽媽也沒有帶我去醫院,后來凹下去的地方又鼓了起來,好在皮沒有破,沒有留疤。
姥姥家距離我家有二十里的路程,每次去姥姥家,都要經過一條小路,小路兩邊種著馬蓮花,小小的花,紫色的,我坐在媽媽的后座上嚷嚷著要摘花,由于小路不好走,我又在后座不老實,媽媽騎得歪歪扭扭地就把我摔下來了,我痛的直哭,不過好在花是摘到手了,后來也平安到達了姥姥家。
媽媽很勤勞,每天除了打掃家里衛生,給我們洗衣服以外,她還要忙農活,還要喂豬、喂狗、喂雞、喂牛。以前種地沒有播種機,收割機,家里有一只白色的大牛,牛的眼睛可大了,我做喜歡看牛的眼睛,順道照照鏡子,看看牛眼里小小的我。因為牛要吃草,所以家里還買了粉碎機,但是是小型的,要一根根地把玉米桿當進去才能粉碎,放多了就堵了。
有一次,家里的煙筒堵了,媽媽架好了梯子要上去打煙筒,這時候的姐姐已經是個大人了,可是她還是沒有一點危險意識,她拿著掃帚要上去打掃平房,踩著梯子上平房,由于下面是水泥地,梯子不牢固,姐姐還沒到平房就摔了下來,一屁股坐到水泥地上,直喊疼,也不能動了。就這樣去了醫院,做完檢查說是腰椎爆裂性骨折,要做手術,要打鋼板和鋼釘。手術完以后還要戴一個月的護具。大過年的我和媽媽在醫院陪著姐姐過了兩個周。
或許,世間叫媽媽的都是一個樣子的,我和姐姐能擁有媽媽,就是世間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