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覺得羋蒙跟阿寧有事兒——瞞著我!”杜小月堵在心里的話終于說出來了!
閨女長這么大第一回跟媽說心事,倪主席覺得當媽D得有個態度,于是拍案而起:“我早看那個何寧騷眉狐眼兒的不是好東西……”
杜小月被倪主席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一跳:“哎呀,我沒讓你評價阿寧是不是好東西,我是說這件事兒,它可氣!”
這回倪主席說話加小心了:“羋蒙看著——是個本分孩子……”
“他?他才不是個好東西呢!”杜小月心說:羋蒙本分?那你是太不了解他了,他殺人都不帶見血的。
倪主席本以為說羋蒙好話閨女能愛聽呢,沒想到不愛聽,但她又怕說壞話更不愛聽:“媽意思是說,羋蒙不像那種朝三暮四的孩子,興許這里面有什么誤會,你心平氣和地問清楚。千萬千萬別耍脾氣,那你就是把他往別人那兒推……”
羋蒙裹著約束衣躺在床上,泉寧精神病康復中心副主任醫師杜小月站在床邊:“你是幾年前被遺棄在醫院里的,你有嚴重的精神障礙,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不知道家在哪兒,治療需要一大筆費用。幸運的是有家GY性質的療養院愿意接收,我們就把你轉過去了!可是你病情稍有好轉就逃跑,已經好幾次了……”
羋蒙:“我一個精神病,你跟我說這老些,你覺得我能聽懂嗎?”
杜小月醫生:“你已經服過藥情緒穩定,你聽得懂。你認清現實,配合我,我才能給你治病。你的病再拖下去就很難治愈了!”
羋蒙:“認清啥‘現實’?你把‘現實’拿出來給我看看啥樣?”
杜小月醫生:“現實是我可以幫助你,前提是你必須無條件相信我、服從我。”
羋蒙:“連你這個人都不是真的,起個啥名兒不好,叫杜小月?”
杜小月醫生:“你拒絕接受我的治療,你就只能被限制活動,躺在這張床上,強制進食、強制用藥。我告訴你,如果你在車禍中死了,你就是死了,不存在了,這個是真的,你最好別再以身試險。”
羋蒙:“好,我接受治療,你給我解開。”
杜小月醫生:“我不能,我們要一步一步來。”
“你確實不能,你就不是個真人,你就是我腦袋里的噪音。”說著羋蒙就開始掙扎。羋蒙除了被約束衣裹著,還分別在胸口、腰部和小腿有皮帶把他固定在床上。羋蒙一掙扎險些把這張鋼絲床折騰翻。
杜小月醫生退后了兩步,回頭瞄了一眼墻角上方的監控攝像頭,說道:“你最好規矩一些,那些護工可不會讓愛添麻煩、他們看不順眼的病人好過。”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護工闖了進來,杜小月醫生默默轉身出了房間。幾個護工上前熟練地把鋼絲床連著床上的羋蒙靠墻立了起來,羋蒙就變成了腳不沾地掛著的狀態。兩個護工在左右扶著鋼絲床,一個護工撿起掉地上的枕頭,把枕頭墊到羋蒙肚子上,狠狠就是一拳,可羋蒙沒有任何反應。接著第二拳、第三拳……羋蒙還是沒有反應,只是眼神變得越來越兇戾。
打人這種行為,對這些護工來說唯一的回報就是看著對方痛苦哀嚎,讓他們覺得自己強大無比,是王者。可打羋蒙連這種回報都失去了,就變成了一個跟掄大錘砸墻一樣的力氣活兒,很沒意思。于是停手不打了,扶著鋼絲床的兩個人一松手,床倒了下來,把羋蒙拍在了下面,幾個護工回去喝茶了!
監視器里,壓著羋蒙的鋼絲床動了動,羋蒙擺脫三道皮帶從床下面爬了出來,但上身還是被約束衣裹著。幾個護工只好放下剛端起來的茶缸子、保溫杯,抄起橡膠棒、電擊器,再次趕往羋蒙的房間。
房門打開,第一個進房間的護工被羋蒙一腳踢在鼻梁上,鼻孔竄血又跌了出去。羋蒙把約束衣往門鎖鎖舌上一劃,“刺啦”劃開一道口子,可雙手還未完全得脫。身后響起電弧的噼啪聲,羋蒙的半邊身子就麻了,眼前變得模糊一片,只能看見人影閃來閃去,他極力挺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麻木、暈眩的感覺漸漸消散,羋蒙看到了一個女護士,女護士尖聲喊出:“殺人了!”
那幾個護工,一個歪著脖子倒在地上,瞪著雙眼死不瞑目;另一個倚著墻不斷在大口咳血;還有一個在努力地往前爬,要離羋蒙越遠越好。羋蒙的雙手上都是血,身上的約束衣已經成了幾縷破布條兒。杜小月醫生與羋蒙保持三米距離,朝他比劃著,說著什么……
轉天一早,羋蒙刷完牙、洗完臉,下意識聞了聞雙手,他總感覺有股血腥味兒,又拿香皂仔細洗了一遍。光著膀子從衛生間出來,羋蒙赫然發現何寧正慵懶地躺在他的床S。
羋蒙:“你什么時候來的?咱先說好嘍,你最好別老逗我,容易出大事……”
羋蒙話音未落,病房門外有人敲了兩下門。羋蒙趕緊找上衣往身上穿。羋蒙一只手系扣子很不方便,手忙腳亂。緊接著聽到杜小月在門外說道:“阿寧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看見你車了,你出來我們談談。你知道的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羋蒙對門外的杜小月說道:“還是你進來,我出去吧!”
羋蒙剛出門,就聽見了病房里何寧的哭聲,哭得那叫個委屈、凄慘。
半個多月前,在旗山療養院,何寧講段子賺外快差點被杜小月撞見,慌不擇路躲進了一個房間。
何寧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無法形容的難聞味道。房間里光線很暗,只有緊里面有幾盞紫外燈亮著,燈光下是兩個不大的水池,像是泡藥浴用的。何寧壯著膽子向前走,才走了兩步突然發現其中的一個水池里坐著個人,急忙躲到了墻邊一臺結構復雜的儀器后。
那人背對著門口方向,似乎并沒有察覺有人闖入。水聲響起,何寧探出頭看去,那人站起了身。等何寧兩眼適應了光線,看清了那人就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只見那人C裸的身上密密麻麻吸附著無數水蛭,在紫外燈下泛著青綠色的熒光,是嚇人至極、惡心至極。那人緩緩邁入了相鄰的另一個水池,慢慢躺下身讓身體全部浸在一種淡*色的液體里。片刻后他重新站起身,身上吸附的水蛭全都不見了,露出了大大小小滿身的爛瘡。那人走出水池披上浴袍,光著腳向門口走來,看似隨意地關上了房門又上了鎖。轉回身,他原地站了片刻,接著猛地撲向了何寧的藏身處,拽著何寧的雙腿把何寧拖了出來,瘋狂地撕扯何寧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