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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三岳壓頂

自從端木南接下汪巖一記虛招之后,體力便逐漸不支,縱使她有著五角后爵的強(qiáng)大力量,但在爵力雄厚的這位汪老將軍面前,也漸露敗象。

正當(dāng)端木南準(zhǔn)備硬接下汪巖打出的那避無可避的一招時,對手卻突然收了招,就仿佛一只朝她全速沖擊的猛虎,突然化身一只矯健的貍貓,躬身一躍,又回到了主人的身邊。汪巖已經(jīng)和端木南周旋了許久,但他的臉色依舊戰(zhàn)意盎然、毫無倦意,這與身前這個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年輕小姑娘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

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許文博的尸首,汪巖并沒有覺得很吃驚,更沒有覺得惋惜。他剛剛的收招,說是饒了端木南一命也不為過,端木南也清楚汪巖這么做肯定是有話要問她,一對剛剛還在殊死搏斗的勁敵,此刻竟安靜地站立在殘破的地板上,互相打量著對方。

深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殿內(nèi)響起:“你是段子淵的后人?”汪巖雖然忘記了自己的全部親人,可他卻沒有忘記當(dāng)初為他指點迷津,助他突破最后瓶頸成為六角統(tǒng)爵的師父——段子淵。這也是他在失憶之前,為汪羽竹和晴兒留下信息,讓他們找尋段子淵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當(dāng)初段子淵向汪巖授藝的時候,端木南還沒出生,也可以說她還沒有被端木中城劫到瑞云山。

“段式劍法,見招拆招,化整為零。若不是你仗此劍技,早就倒在我的斧下了。”汪巖帶著對后輩的欣賞之情,道:“蔚王的目標(biāo)不是你,你又是白民爵,何苦一定要隨那個楞頭小子赴死?不如投到我門下,像你這樣有悟性的年輕人,一定前程似錦。”

端木南沒有反應(yīng)。

“你不相信我?段子淵是我的恩師,他的后人我自然會多給一次機(jī)會。”

端木南依舊無動于衷,但卻心生疑竇,雖然她聽端木中城說過,其之前確實使用過段子淵的名號,但眼前這位六角統(tǒng)爵等級的強(qiáng)者,居然是自己父親的徒弟,這讓端木中城在端木南心中的印象多出了一份撲朔迷離。

女兒連自己的父親都沒有完全了解,還真是有些差勁呢,端木南有些自責(zé)。還在山中閉關(guān)時,每每她與父親談及昔日往事,端木中城都會立刻沉默不語,以兩枚深邃的鷹眼,盯著那無垠的天空,若有所思。

汪巖看著眼前這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陷入沉思,勝券在握的他覺得端木南一定是在考慮自己的建議,便決定容她片刻時間,一個荒謬的想法也在他一度孤獨的內(nèi)心油然而生:要是眼前這姑娘是我的女兒該多好啊。

由于他并不知道思過牢發(fā)生的變故,對于去思過牢“自投王麒麟之羅網(wǎng)”的汪羽竹,汪巖倒并沒有太擔(dān)心。只是汪羽竹那句“嫡長子”的種子,卻在他本就迷惑的心中,悄然發(fā)芽。

“南姑娘,我回來助你!”一聲清脆的叫嚷打破了沉寂,把汪巖和端木南兩個人的思緒都拉回了現(xiàn)實中。門旁和殿內(nèi)的侍衛(wèi)依舊不敢阻攔,任由汪羽竹從中樞殿正門闖入,重新加入到與統(tǒng)爵大人的對峙中。

“本來就是我助你……”端木南之所以到這里涉險,都是受汪羽竹之托,營救與她毫無關(guān)系的汪紫晴。她明顯對汪羽竹的措辭有些不滿,但依舊掩飾不住她回首看到汪羽竹時,明眸中躍動的欣喜之情。

汪巖看到重整旗鼓而來的汪羽竹,詫異道:“你去過思過牢了?”

汪羽竹臉色一變,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去過了。”

“汪紫晴呢?”汪巖依舊想不通思過牢發(fā)生了什么,如果汪羽竹成功了,那么此時汪紫晴應(yīng)該就在少年的身邊;如果汪羽竹失敗了,那他現(xiàn)在就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我們都被算計了。”語氣中夾雜著自嘲,不過一想到此時晴兒至少是安全的,即使不在自己的身邊,他也安心了不少。最近汪羽竹身邊險象環(huán)生,有時他甚至認(rèn)為,晴兒不在自己的身邊,對于晴兒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哦?這我倒是很好奇。”

“我告訴你真相,你放我們走?”汪羽竹顯然對解釋真相并沒有什么興趣。

“笑話,不管真相如何,這次我來到北妃城的唯一目標(biāo)——你,不還是沒有逃出我的手掌心嗎?”汪巖說的不錯,許文博死了,汪紫晴逃了,王麒麟失蹤了,這些對于他都沒有什么大影響,重要的是,汪羽竹還在掌控之中,他此次出山的任務(wù)依舊可以完成。

汪羽竹順出前往思過牢之前拾起的鑲玉劍,劍刃朝下拱在胸前,尊敬地正色道:“父親,來切磋武藝吧,不許放水。”話音一落,虹石柳下父親教授兒女武功的畫面,在汪巖的腦中一閃而過,殿中這個威風(fēng)十足的中年人竟下意識地朝后退了一步,連眼角狠戾的刀疤都微微一顫。少年兩腳稍挪,又面向了端木南:“家事,請南姑娘在旁休息,莫要相助。如我遇難,速速離開。”

端木南月瞳一縮,端詳了汪羽竹剎那,竟似是被推搡著一般,避到了一旁。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汪巖剛剛與端木南對決所展示的實力,根本就是冰山一角,他真正恐怖的實力,是恐怖到難以想象的。汪羽竹深諳此道,他不想自己當(dāng)前“唯二”可以信任的人之一陪他殉葬,因此便對端木南下了如上的“王威”,至少保住這名令他動情之少女的性命。端木南卻不愿承認(rèn),不斷在心中罵著少年是傻瓜,明明省著“王威”的力量,還有機(jī)會與之一戰(zhàn)。

“來吧。”還是那渾厚有磁性的聲音,只是這說話之人,似是帶著幾分掙扎。

妹妹已經(jīng)安全了,現(xiàn)在讓父親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應(yīng)該算是報答您的養(yǎng)育之恩了吧,汪羽竹已經(jīng)逐漸在絕望的漩渦之中迷失了自己。但他并不準(zhǔn)備束手就擒,既然他要求父親“不許放水”,那他自己豈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

矛盾的心情充斥在汪羽竹的全身,他痛苦地低吼一聲,催動雙爵,紅白交匯,一道雜糅的淺紅色光芒從鑲玉劍刃噴射而出,打在地板上,留下了燒灼的黒漬。他的身體幾乎也在同一瞬間彈躍而出,邁出不要命的步伐,朝自己的親生父親殺將而去。

看到少年的攻勢,汪巖有些渙散的眼神,又重新凝聚了幾分。他不想再糾纏下去了,因為那會使他本來堅硬如鐵的心腸隱隱作痛,長痛不如短痛,這個假冒自己嫡長子的楞頭小子,該死了。“三岳壓頂!”這是鼎武——混沌斧的絕招。

“不許放水”,這句話在汪巖心頭縈繞,好像他以前經(jīng)常對某一對孩子出手放水,這一回,他卻不能這么做了。

只見汪巖額頭暴起青筋,雙手緊握巨斧,竭力將其朝上一揮,這粗暴一招的勢就算成了。整座中樞殿的天花板轟然碎裂,坍塌而下的瓦楞碎石竟匯聚如巒,彼此交壤的三尊“岳”赫然浮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伴隨而至強(qiáng)大氣流的壓迫力使殿內(nèi)圍觀侍衛(wèi)一時間喘不上氣來,避到一旁的端木南也不得不抬起胳膊,護(hù)住了面頰。

汪羽竹卻一往無前,對流石帶來的擦傷毫不在乎,他本來的目標(biāo)是汪巖,但此時勢如破竹的他卻只能對上護(hù)在汪巖身前的“岳”。不過他卻并未因此而氣餒,反而氣勢更盛,直直地撞向汪巖的殺招。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汪羽竹以血肉之軀沖撞鼎武力量化成的剛硬三岳,后果可想而知。就在山岳墜下的土褐色光輝,與汪羽竹劍刃的淺紅色鋒芒交匯之時,三股聲音同時在汪羽竹的耳畔響起。

“臭小子,想壞我萬年修行?”

“羽竹?”

“別忘了你的理想是什么!”

在這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之后,城中樞殿直接被炸敞篷了。正當(dāng)所有讀者都覺得作者可能要提前把主角弄死之時,主角卻安然無恙地躺在地上,甚至連他之前所受之傷都被治愈了。

汪羽竹只是昏了過去,他身體中的所有力量已經(jīng)在方才的碰撞中被抽干了。

是王不留行救了他。在乾坤斧與這尊藥王融合之后,它獲得了一個新的技能,“治愈”。只要擁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力量催動,就可以救主于鬼門關(guān)。本來這一技能只能消耗自身的內(nèi)力,而汪羽竹自身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不夠。但由于汪巖與汪羽竹本為父子,兼同師生,又同用長斧為器,內(nèi)力完美契合。王不留行靠著藥王功力,陰差陽錯地將兩股內(nèi)力調(diào)和在一起,抽空了兩人的內(nèi)力,為汪羽竹施展了這一招“治愈”,救下了汪羽竹一命。

代價便是,藥王魂魄虧空,就不知何時才能恢復(fù)得了了。

同時,由于汪巖施展絕招,內(nèi)力空虛,又被藥王抽吸半數(shù),“王威”的力量束縛竟然也被削弱,他內(nèi)心深處本就在掙扎的情感噴涌而出,在汪羽竹被擊倒的一瞬間,汪巖終于認(rèn)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別忘了你的理想是什么!”

端木南終于學(xué)會用非陳述句了,這句已經(jīng)叉音的感嘆句,直接觸動了三岳壓頂下,那個瘋狂少年的心。

對啊,我還要改變這個世界呢。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怎么還是這么幼稚。

……

這是少年閉眼前,滌蕩心田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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