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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們的生命有如河流流向難以測度的大海,那座靜寂的墓!

——約格·曼里克(Jorge Manrique)

吾等只是斑斕的碎片,松散地懸附在一起,每一碎片在每一片刻都可隨意震顫飛舞;因此在吾等與吾等自身之間有諸多懸殊差異,一如吾等與他人。

——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蒙田隨筆》卷二之一

我們每個人各形各色、過度自我。因此,鄙視周遭環(huán)境的人并不同于喜愛或受環(huán)境所苦的人。在我們存在的寬廣領(lǐng)域中有各色人等,思考與感覺方式各不相同。

——費爾南多·佩索阿(Fernando Pessoa),《惶然錄》

賴蒙德·戈列格里斯的生命出現(xiàn)巨變的那一天,開始時與其他無數(shù)的日子并無二致。七點四十五分,他走下聯(lián)邦階地,踏上市中心通往科欽菲爾德文理中學的科欽菲爾德大橋。每個去學校上課的日子,戈列格里斯總是在七點四十五分踏上大橋。有一次橋被封鎖,當天他在希臘文的課堂上便出了個文法錯誤。過去從未發(fā)生過這種事,之后也未曾再有。全校連續(xù)好幾天都只談?wù)撨@個話題。話題討論得越久,便有越多人認為是道聽途說。最后,連當時在場上課的學生也認為自己聽錯了。簡直無法想象,這位在眾人口中名為“無所不知”的老師會在希臘文、拉丁文或希伯來文上犯錯。

戈列格里斯望著前方伯恩歷史博物館的尖塔,其上是古爾藤山,其下是綠松石色的阿勒河。一陣狂風襲來,揭去他頭上低矮的云層,吹翻他的雨傘,讓雨水直打在臉上。這時他注意到橋上那位女子。她的手肘撐在欄桿上,在滂沱的雨中讀著像是一封信的東西。她用雙手緊抓住那張紙。戈列格里斯走近時,女子突然一把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奮力向前一扔。戈列格里斯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這時只離她幾步遠。他在她被雨水打濕的蒼白臉上看到了憤怒,那怒火并非能藉厲聲嘶喊消退,而是一股潛化入心的頑強憤懣,在她體內(nèi)灼灼焚燒已久。這名女子此時伸直雙臂撐著欄桿,腳跟滑離了鞋。她就要跳下去了,戈列格里斯心想,任強風將傘吹到欄桿外,把裝滿學生作業(yè)簿的提包扔到地上,嘴里吐出一串平時少用的罵人詞匯。手提包的封口松開了,作業(yè)簿滑落在潮濕的柏油路上。女子轉(zhuǎn)過身來,好一會兒動也不動地看著作業(yè)簿因沾到水而顏色逐漸轉(zhuǎn)深。接著她從大衣口袋掏出一支簽字筆,走兩步,探身在戈列格里斯的額頭寫下一串數(shù)字。

“對不起,”她的法語帶著外國腔,口氣緊張地說,“但我不能忘記這個電話號碼,身邊又沒有紙。”

這時,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第一次見到似的。

“我當然也可以……”她來回看著戈列格里斯的額頭和自己的手,在手背上抄下這串數(shù)字。

“我……我不想留下這個號碼,我希望忘掉一切。但是我看到信落下時……又必須記住這個號碼。”

厚鏡片上的雨水模糊了戈列格里斯的視線,他笨拙地摸索著潮濕的作業(yè)簿,察覺簽字筆的筆尖再次劃過額頭,接著便發(fā)現(xiàn)那不是筆尖,而是那女人的手指,她正試著以面紙擦掉那串數(shù)字。

“我知道這很冒昧……”她開始幫戈列格里斯撿拾作業(yè)簿。他不但碰到她的手,也輕觸到她的膝蓋,當兩人同時伸手想撿起最后一本作業(yè)簿時,頭撞在了一起。

“謝謝你,”他們面對面站著時,他這么表示,然后指著她的頭說,“會不會很痛?”

她垂下了視線,心不在焉地搖搖頭。雨水打在她頭發(fā)上,順著臉頰流下。

“我能跟您走幾步路嗎?”

“呃……嗯,當然可以。”戈列格里斯吞吞吐吐地回答。

他們一言不發(fā)地一起走到橋頭,繼續(xù)往學校方向前進。戈列格里斯的時間感告訴他此刻已過八點,第一堂課已經(jīng)開始。這“幾步路”到底要走多遠?女子迎合他的腳步,緩緩走在他身邊,仿佛可以一整天這樣走下去。她豎起大衣的寬領(lǐng),身旁的戈列格里斯只能看見她的額頭。

“我必須去那所學校,”他停下腳步說,“我是文理高中的老師。”

“我可以一起進去嗎?”她輕聲問。

戈列格里斯猶豫半晌,拿袖子擦了擦濕掉的眼鏡,終于說道:“不管怎樣,里頭總是能避雨。”他們走上階梯,戈列格里斯幫她拉開門,然后站在課堂期間顯得特別空曠安靜的大廳。兩個人的大衣在淌水。

“請在這里稍等。”說完,戈列格里斯就走進廁所拿毛巾。

他站在鏡子前擦干眼鏡、洗把臉,而額頭上的數(shù)字仍然清晰可辨。于是他抓起毛巾一角沾了點溫水,正想開始擦拭額頭時,卻突然停下來。當他幾個小時后回想這件事時,意識到:那正是決定一切的時刻。他突然明白,自己根本不想抹去與這名神秘女子相遇的痕跡。

他想象自己帶著臉上的數(shù)字,站在學生面前的情景:他——無所不知——是這棟建筑物里,也可能是學校自創(chuàng)校以來,最牢靠、最一板一眼的人。他在此任教超過三十年,工作表現(xiàn)可圈可點,也是這所學校的中流砥柱。也許個性有點無趣,但受人尊敬,甚至連對面的大學也因他淵博的古代語言知識而對他敬畏有加。每年學生都會善意地捉弄他,刻意考驗他,會在半夜打電話給他,找出某篇古文中不起眼的一段征詢他的意見,只為了從他的腦袋里弄出枯燥但詳盡的說法,其中還包括對其他見解的批判,他說來一氣呵成,氣定神閑,沒有絲毫氣惱——“無所不知”有個太落伍、太老派的名字,大家別無他法,必須為他取個昵稱,這個昵稱還得獨一無二地展現(xiàn)出這名男子的特質(zhì)。身為語言學家的他,實際上懷抱的是整個世界,確切來說,是許多個“整個世界”。

他除了嫻熟拉丁文與希臘文的所有文獻,亦牢記希伯來文的各文章段落,令一些專研《舊約圣經(jīng)》的教授大為吃驚。“如果你們希望看見一位真正的學者,”每當校長在新班級上介紹他時,總習慣說,“那就是他。”

戈列格里斯這時心想:這位學者,這個在某些人看來似乎是只靠死亡語言而組成的乏味之徒,這個因為受歡迎而被嫉妒他的同事惡意稱為“莎草紙先生”的家伙——將帶著一個顯然游移在愛恨間的絕望女人記在他額頭上的電話號碼走進教室。她穿著一件紅色皮外套,說著無比柔軟的南國腔調(diào),聽來仿佛綿延不斷的低語,仿佛只要一聽到她的聲音,便會輕易成為她的共犯。

戈列格里斯把毛巾拿給她時,女人將一把梳子銜在齒間,然后拿毛巾擦拭落在大衣領(lǐng)上——仿佛盛在碗中——的黑色長發(fā)。管理員走進大廳看到戈列格里斯時,訝異地望向掛在大門口上方的時鐘,接著低頭看自己的手表。戈列格里斯如往常一樣向他點頭示意。一名女學生匆忙跑過他身旁,還回頭看了他兩次,再繼續(xù)往前跑。

“我在那邊上課。”戈列格里斯指著窗外另一棟建筑對女人說。隔了幾秒,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跳。“你想一起去嗎?”之后,戈列格里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說出這句話,但他一定說過,因為他們接著并肩走到教室。他聽到自己的橡膠鞋跟在塑膠地板上唧唧作響,以及女人的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喀喀聲響。

“你的母語是什么?”他剛問過她。

“葡萄牙語(Português)。”她回答。她出乎他意料地將o發(fā)成u,接著是音調(diào)上揚、特意按捺住的ê,最后柔軟的sh,在他聽來,有如銜接上一段更悠長的旋律,令人很樂意花一整天聆聽。

“請等等,”他從外套中拿出記事本,撕下一張紙,“讓你記下電話號碼。”

他的手已握住教室門把,這時他又請女人復(fù)誦那個詞。她又說了一次,他這時第一次見到她的微笑。

他們進教室時,教室內(nèi)的閑聊聲立即停止。室內(nèi)陷入一片靜默,學生表達驚訝的唯一方式,就是靜默。戈列格里斯到日后還清楚記得這一幕:他享受因為詫異而來的靜默,享受每一張臉孔上難以置信的無言反應(yīng),也享受自己竟能感受到一股全新的感受,這是他從來沒料想過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課堂上的二十雙眼睛一起探問著教室門口那對奇怪的男女:穿著被雨水打濕的外套、禿頭、濕答答的“無所不知”,站在一個臉色蒼白、頭發(fā)隨意梳理的女人身邊。

“或許你可以先坐在那里?”戈列格里斯對女人指著后排角落的一張空椅子。接著他走到教室前,像往常一樣問候?qū)W生,然后在講桌后方坐下。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干脆翻譯起學生正在練習的文章。他翻譯得吞吞吐吐,眼睛還偶爾捕捉到一些好奇的目光,也有些疑惑的眼神,因為他——在睡夢中也能察覺所有錯誤的“無所不知”——居然犯了一連串的錯誤,不僅課上得讓人一知半解,還笨拙得很。

他假裝沒注意那個女人,實際上卻分分秒秒看著她,看著她將幾綹濕發(fā)從臉上拂開,看著她緊握起來的白皙雙手和心不在焉望著窗外的迷惘眼神。發(fā)呆時,她拿出筆,將電話號碼寫在紙上,接著身體便往后靠,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簡直無法想象,戈列格里斯竟然偷瞄了一眼手表:還有十分鐘才下課。這時女子起身,輕手輕腳走到門口,打開門后轉(zhuǎn)身面對他,手指擱在唇上。他點點頭,微笑回以同樣的手勢,接著,教室的門在輕輕喀噠一聲后關(guān)上。

從這一刻起,戈列格里斯再也不聽學生說的任何話,整個人仿佛被震耳欲聾的寂靜包圍著。他走到窗前,尋找那紅衣女子的身影,直到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他察覺自己必須一再費力地按捺住追上她的念頭,眼前一再出現(xiàn)她擱在唇上的手勢,可能代表了許多含意:我不希望被打擾;或是:這是我們的秘密;但也可能是:讓我現(xiàn)在離開,我們的故事不會有續(xù)集。

下課鐘響,他依然站在窗前。背后的學生個個躡手躡腳走出教室。過了一會兒,他也走出教室,從后門離開學校,坐在對街的聯(lián)邦圖書館內(nèi),不會有人到這里來找他。

在兩小時課程的后半堂,他像往常一樣準時出席。他擦掉額頭上的數(shù)字,猶豫半晌后,將號碼寫進記事本,隨后擦干頭上窄窄的一圈灰發(fā),只剩外套與長褲上的水漬仍透露出這件不尋常的事。這時,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濕透的作業(yè)簿。

“今天碰上一件倒霉事,”他三言兩語解釋,“我在路上跌倒,作業(yè)簿滑了出來,被雨打濕了。好在改過的部分還看得出來,否則你們只能自己猜測內(nèi)容了。”

這才是他們熟悉的他,如釋重負的聲音傳遍教室。他偶爾仍可捕捉到幾道好奇的眼光,某些學生的聲音里還聽得出一絲殘留的羞怯,此外則一切如常。他把最常見的文法錯誤寫在黑板上,讓學生們安靜練習。下一刻發(fā)生的事,可以稱之為“決定”嗎?戈列格里斯事后也一再追問自己,卻一直無法肯定。但如果這不算是“決定”,又算是什么?

那一刻肇始于他突然觀察起趴在作業(yè)簿前的學生,仿佛第一次見到他們。

在學校禮堂內(nèi)舉行的一年一度的西洋棋競賽中,路西恩·馮·格拉芬里德趁戈列格里斯同時和十幾位學生對弈時,偷偷挪動了一只棋子。在所有棋盤下完一步棋后,戈列格里斯又站在路西恩面前,立刻發(fā)現(xiàn)他在棋盤上動了手腳。戈列格里斯靜靜看著他,路西恩的臉馬上變得通紅。“你并不需要這么做。”戈列格里斯說,接著便設(shè)法讓這一局平手。

莎拉·溫特爾因為懷孕而不知所措,凌晨兩點跑到他家。他泡茶給她,聽她訴苦,其余什么也沒做。“我很高興聽了您的建議,”一個星期后,她對他說,“現(xiàn)在生小孩還太早。”貝雅翠絲·呂舍爾寫得一手端正整齊的好字,卻因為長期處在追求完美的壓力下,很快便顯得老成。瑞內(nèi)·齊恩格的成績則老是在及格邊緣。

當然還有娜塔麗雅·魯賓。這女孩吝于表達善意,有點像十九世紀的宮廷侍女,令人難以親近,因為牙尖嘴利既受同學簇擁,也讓人退避三舍。上個星期,她在下課鐘響后站起來,伸了個大懶腰,仿佛身體感到十分舒服,然后從裙子口袋中掏出一顆糖果。她一邊走向教室門口,一邊打開糖果的包裝紙,經(jīng)過戈列格里斯身邊時,正將糖果放進嘴里。糖果剛碰到嘴唇時,她突然停下來,轉(zhuǎn)身面對他,作勢將鮮紅的糖果遞給他,問道:“您想吃嗎?”看到他目瞪口呆,她發(fā)出特有的爽朗笑聲嘲笑他的反應(yīng),并伸手故意碰觸他的手。

戈列格里斯一一打量自己的學生。起先他自以為是地在整理自己對他們的感受。直到他走到教室中央時,才察覺自己越來越常想著:他們的前途不可限量,未來無盡寬廣,他們會有許多遭遇,閱歷世間的一切!

葡萄牙語。他聽見那旋律,看到女人閉著雙眼,白似雪花石的臉出現(xiàn)在擦干頭發(fā)的毛巾后面。他的視線最后一次掠過學生們的頭,然后緩緩起身,走向教室門口,取下掛鉤上濕掉的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裝著陪伴他一輩子的書籍的公文包還留在講臺上。他在樓梯上停下腳步,想著自己每隔幾年就把書送去重新裝訂,而且總是送去同一家店。店里的人笑說,這些已經(jīng)絕版且脆弱易碎的紙張摸起來就像吸墨紙。只要公文包還在講臺上,學生們便認為他會再回來,但這不是他把書留下,此刻還極力抗拒去取回的理由。如果他現(xiàn)在離開,也必須與這些書道別。即使這一刻他已經(jīng)往大門走去,他依然十分明白自己對“離開”一詞毫無概念。

站在學校入口的大廳,他注視著地上的一小攤水,這是身穿濕外套的女子在等待他從廁所出來時形成的小水洼——來自另一個遙遠世界的女訪客留下的痕跡。戈列格里斯出神地看著水洼,像是在打量古文物。直到聽見管理員吧嗒吧嗒的腳步聲,他才猛然驚醒,趕緊離開這棟建筑物。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一直來到不會被人看見的街角才轉(zhuǎn)身回頭。一股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沖動涌上心頭,察覺自己深愛著,也深切想念這棟建筑物及它所代表的一切意義。他推算著:四十二年前,十五歲的他初次以高中生的身份踏進這里,心情在期待的雀躍與忐忑不安之間游移。四年后,他拿著畢業(yè)證書離開這里,只為在四年后再度回到這里,代理為他開啟古希臘羅馬世界的大門、卻遭遇變故的希臘文老師之職。然后他從還在大學就讀的代課老師,成為繼續(xù)在大學進修的長期代課老師。他參加國家畢業(yè)考試時都已經(jīng)三十三歲了。

他之所以參加考試,只因妻子芙蘿倫斯堅持。他從未打算進修博士學位。每當別人問起,他只笑而不答。進修學位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事反而相當單純:深入了解古文各個段落、每個文法與修辭細節(jié),知道每種語言演變的歷史。換句話說,就是要夠優(yōu)秀。這想法并不謙虛,在自我要求上,他一向非常苛刻,但也不是偏執(zhí)或荒誕的虛榮。日后他曾偶爾想過,那是對這浮夸世界發(fā)出的無言怒吼、堅強不屈的違抗行動,來對這狂妄自大的世界復(fù)仇,因為他父親終生為此所苦——說實話,那些人的能力差得可笑——卻能通過國家考試,獲得穩(wěn)定的工作,仿佛他們隸屬另一個世界,一個膚淺難耐、標準獨特的世界,而他對那些標準根本不屑一顧!在這所學校里,從來沒人興起解雇他、以通過國家考試的人取代他的念頭。本身也是古代語言學家的校長知道戈列格里斯無比優(yōu)秀,才華甚至遠勝于他。同時也知道,如果解雇戈列格里斯將會引起學生暴動。戈列格里斯最后參加的國家考試題目實在簡單得不像話,他在半場時就立刻交了卷。因此他一直對芙蘿倫斯的堅持感到稍許不滿,因為她逼他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戈列格里斯轉(zhuǎn)過身,慢慢朝科欽菲爾德橋走去。橋出現(xiàn)在眼前時,他心中涌起一股異樣感,并兼有不安與解脫。他在五十七歲這年,終于首度掌握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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