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天時間,趙一鵬就替胡冠余畫好了肖雅欣的肖像畫。胡冠余拿出一萬元錢,給趙一鵬和肖雅欣各五千,說這是他們兩人應得的報酬。至于這幅肖像畫,自然是他胡冠余所有了。
肖雅欣說,既然是胡總獎勵的,我就收下了,現在我就當作是自己的錢了,我用這錢還你,我就不欠你的錢了。
胡冠余說,還錢的事,再說吧,這錢你先用著。肖雅欣堅決要還,胡寬余也只好收下了。
自從胡冠余給了五千元付了醫藥費后,肖雅欣不僅沒有獲得解決問題后的輕松,反而增加了負擔。從此肖雅欣的腦子里一直有了一塊石頭,這就是她欠了胡冠余整整五千元人民幣,這塊石頭對于當時的她來說不算輕,她的想辦法,解決這塊石頭,今天這塊石頭終于落地了。
趙一鵬和肖雅欣同時走出畫室,在門口趙一鵬想把這錢給肖雅欣,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欠了肖雅欣什么。肖雅欣當然拒絕了,她說我們之間沒有什么瓜葛了。
沉默了一分鐘,肖雅欣問:“最近女兒怎么樣?可好否?”
“我比你還要長時間沒有回家過了,你回去看看吧。這樣吧,你把這一千拿去,替我給女兒買點東西。”
“好吧,看在女兒的面上。”肖雅欣接過了錢。
肖雅欣抽了點時間,去看了一下女兒。女兒由趙一鵬母親帶著,到也可以放心,長得又懂事,又健康。
一晃又過了半個月,肖雅欣在住院部通往門診大樓的過道上,又碰到了胡寬余。這胡寬余一見肖雅欣,眼睛就亮了起來,大著嗓門說:“好幾沒看見你了,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肖雅欣馬上伸出兩個手指頭,放在嘴角“噓”了一聲,示意胡寬余說話別這么大聲,這是醫院,是一個最需要安靜的地方。
胡寬余立刻壓低了嗓門:“這幾天我到醫院來找過你好幾次了,你都不在。問你父親,他只說你到一個學校去上課去了。怎么了,當了老師了,就擺架子了?對了,你在哪個學校上班,方便跟我說一下嗎?”
肖雅欣不想讓胡寬余知道,自己在美院兼職人體模特的事,她知道像他這樣身上有幾個臭錢,而眼光又世俗的人,一定會誤解自己這份職業的。于是,肖雅欣便淡淡地一笑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在酒店當服務員。至于我父親說的去學校上課,其實,也不是什么正兒八經地在什么學校上課,只是做個家教,打個零工而已,都不好意識說自己在哪兒工作?!?
“這有什么呢?”胡寬余倒顯得非常大度似的,他說這年頭只要能掙錢,干啥都行。他說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什么錢好賺,就干什么。最后他不忘補充一句:“當然,違法的事俺不干?!?
肖雅欣想,難道他知道我在做人體模特,他故意用這話了安慰我?轉念一想,他不可能有這么高尚的思想。當人體模特的事還是先不讓胡寬余知道為好,省得費口舌解釋。
“找你真不容易,你那只破手機扔了吧。”說著,從夾在腋下的手提包上,拿出來了一個粉紅色的手機,“這個送給你,希望你一定要收下。”
無功不受祿,肖雅欣不好意思接受胡寬余這么大的饋贈,便說:“這這么行呢?上次的事,我還沒有好好地感謝你呢?今天這么好意思再要你的東西?”
“這是什么話?你別那么生份好不好?”胡寬余說著,硬是把手機塞到了肖雅欣手上。肖雅欣也只好接過手機。她仔細看了看,這是一款最新的手機,小巧玲瓏,十分適合女士用。
胡寬余又問:“你父親現在這么樣了?”胡寬余原本想說,前天他見到她父親時,看他神色便不怎么好。
肖雅欣本想把她父親得白血病的事告訴胡冠余,但她覺得有些不妥。畢竟胡冠余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何況現在她父親的病究竟該怎么治療,要化多少錢都還不知道。
現在肖雅欣要急著去醫務辦公室,就匆匆地與胡冠余告了別。她走進辦公室,醫生們正在討論她父親的治療方案。主任醫師見肖雅欣來了,連忙招呼她,說我們正要找你,現在我們一起來確定一下你父親的治療方案。
主任醫師說,經過一些列的化驗和檢測,現在已經確定你父親白血病的類型,目前要治好這病,唯一的方法就是換骨髓,只是費用……
肖雅欣畢竟是個機靈的人,猜到主任醫師要說什么,就接過話茬:“你是說治療的費用很貴嗎?估計整個治療下來需要多少?”
主任醫師說“沒有三十萬恐怕不行。”
三十萬對于肖雅欣來說,的確是個天文數字,但為了就父親,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她說:“錢我會想辦法的?!?
主任醫師說,當然現在主要是化療,換骨髓要到病情基本穩定下來后在可以。不過三十萬的醫療費用也不是小數字,你還得早一點去準備。
肖雅欣問:“我父親什么時候進行骨髓移植?”
主任醫師說:“現在還無法完全確定,要進行骨髓移植還需要大量的前期工作。骨髓移植首先需要配型,最好是能有親兄弟姐妹中配型,你父親有兄弟姐妹嗎?”
肖雅欣搖搖頭說:“我父親沒有兄弟姐妹?!?
主任醫師說:“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和子女也可以,當然你父親的父母即使健在也年齡太大了,只能是子女了,對了你自己有兄弟姐妹嗎?”
肖雅欣說:“我父親沒有親生子女,我是他唯一的養女。”
“如果你配不上的話也可以在骨髓庫里找,不過概率很小得。”主任醫師說。
“那么什么時候可以移植了呢?”肖雅欣焦急地問。
“別急,前期準備還需要很長時間。首先的對你父親進行大劑量的化療和放療,以清除自身的病態造血細胞,像你父親這樣起碼要化療4次。這至少的四五個月。”主任醫師說,“還有如果你的骨髓配型不成功的話,在骨髓庫里找就比較困難了,也許一年半載也找不到成功配型的?!?
主任醫生稍微遲疑了一下后,又說,根據醫院的規定,你要先付20%的定金,醫院才會給你安排尋找骨髓移植的配對工作。也就是要先付6萬定金。